春游百花秋月,夏有涼風冬聽雪。
這是許一凡來到這個世界之后,最想做的事,而他八年一來也確實如此做的。
冬天來了,春天還會遠嗎?
不知道為什麼,元符十年的冬天格外的漫長,漫長到讓許一凡都懷疑春天是不是被狗-日-的老天爺給忘記了。
元符十一年的春天來的極晚,夏天來得及早。
很多人還沒有從冬天的寒冷走出來,就迎來了暴躁的夏天,這讓無數人在勞作和生活的時候,都要罵一句狗-狗-娘養的老天爺。
慕兒走了,孫瞎子越來越老了,而許一凡的生活似乎沒有什麼改變。
他每天還是照常去鎮子里溜達,很晚回來,孫瞎子卻極下山了,幾乎每天都待在墳冢。
鎮東頭的老槐樹發了新芽,它并沒有冬天的漫長,春天的晚到而有所改變,相對于往年,今年的老槐樹格外的茂盛。
這個冬天,鎮子里死了很多老人,他們都是被這個寒冷的冬天帶走的,于是,老槐樹下了很多曬太的老人,也了一個瞎眼的算命先生,不過,鎮子里卻多了一個在販賣書刊的男。
在慕兒被圣地的人帶走之后,許一凡到了這輩子最大的侮辱,他想要修行,因為他不想在被人踩在腳下了,于是,他找孫瞎子,要他教授自己修行的法門,然而,孫瞎子卻告訴許一凡,他不會修行,自然不會什麼修行的法門了。
當時,許一凡的心中就有一萬只草泥馬奔騰而過。
許一凡一開始以為孫瞎子是在藏私,雖然,許一凡沒看出來孫瞎子會修行,可是,他卻在慕兒被帶走的時候,親眼看到孫瞎子嚇退了那個可惡的老嫗,還有那個持劍男子。
圣地是什麼地方,許一凡不知道,它在哪,許一凡同樣不知道,他只知道圣地是七大未知之地的老大,而慕兒就是被他們帶走的,許一凡既然答應了慕兒,十年后去找,肯定會去的,于是,許一凡開始死乞白賴的央求孫瞎子,傳授自己修行的法門。
奈何,一個冬天過去了,孫瞎子什麼都沒有教給許一凡,他愈發的蒼老了,也愈發的虛弱了,差一點兒就熬不過那個冬天,如果不是許一凡想法子弄到銀錢,給孫瞎子治病,估計,孫瞎子真的嗝屁了。
孫瞎子真的不會修行,許一凡已經接了這個事實,于是,他開始想別的辦法了。
安民鎮不大,卻也不小,來來往往的人很多,許一凡看到過很多修行中人,有儒家弟子,也有道教的道士,佛門的苦行僧,當然,還有一些佩刀挎劍的游俠,許一凡想要拜師,從而修行。
剛開始的時候,這些人看到許一凡長得俊俏,十分的可,就說試試看,結果,在他們對許一凡一番查看之后,都紛紛搖頭,說許一凡沒有修習的資質,佛儒道看不上許一凡就算了,連那些游俠,甚至是一些江湖賣藝的人都看不上許一凡,覺得許一凡只是個孩子,除了能吃之外,還能做什麼?
在此期間,許一凡去了好幾次十方寺,希佛門可以收留他,卻遭到了拒絕,許一凡又跟著一個商隊,去了嘉州城,進了北斗觀,卻依舊遭到了拒絕。
許一凡很失落,他突然覺得自己當時答應的太爽快了,沒有考慮到自己會不會修行的事。
于是,這個冬天,許一凡很沉默,郁郁寡歡。
某一天,孫瞎子再次犯病,陷了昏迷,高燒不退,許一凡去了鎮子里,抓了幾服藥回來,給孫瞎子煎服之后,孫瞎子又活過來了。
當時,孫瞎子躺在炕上,看著有些張,又如釋重負的許一凡。
沉默了很久說道:“既然你不能修行,為什麼不嘗試著想想其他的辦法呢?”
“什麼辦法?”許一凡立即來了神問道。
“比如為富甲一方的豪閥,比如為朝廷的重臣,或者為手握一方兵權的將軍。”
“啊?!”
許一凡當時眨著他那雙桃花眸子,一臉的呆滯,心中把孫瞎子的全家都給問候了一遍。
“為豪閥、重臣、大將軍就可以把慕兒從圣地帶回來嗎?”許一凡問了一個最關鍵的問題。
“安然啊。”
“怎麼了?”
“你看那是什麼?”
“我的床啊。”
“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午時啊。”
“你該睡覺了。”
“嗯???!!!”
許一凡先是一愣,隨即就明白孫瞎子是什麼意思了,為豪閥也好,朝廷重臣也罷,亦或者是為大將軍,都沒辦法把慕兒從圣地帶回來,既然如此,那又有什麼卵用呢?
似乎看出了許一凡在想什麼,孫瞎子繼續說道:“雖然為豪閥、重臣、大將軍還是不可能把慕兒從圣地帶回來,至,你可以接近那些修行之人啊。”
“接近他們有屁用,我又不會修行。”許一凡翻了個白眼說道。
“你不會修行,卻可以驅使他們給你做事兒啊,前提是你能夠支付他們足夠的酬勞。”
許一凡再次一愣,他把孫瞎子的話咀嚼了一番,想了想,覺得有些道理,這跟他前世一樣,富豪邊總是有高手保護,只有要錢有權,就可以驅使很多人,修行之人雖然看起來很高大上,但是,他們也是人,是人就要吃喝拉撒睡,也是有,有需求的,只要自己滿足了他們的要求,那麼,讓他們給自己做事兒,還是很簡單的。
只是,剛想到這,許一凡又想到了另外一個問題。
圣地是七大未知之地,是世外之人,就算他真的做到了世俗當中權利的巔峰,還是不夠看啊。
當許一凡把這個想法說出來之后,孫瞎子卻說道:“這個世界上沒有真正的未知之地,既然他們存在,就不再是未知之地了,一個人不行,就兩個人,一群人不行,就多找一些人,徐賢那麼厲害的修行之人,為什麼最后死在了草原呢?”
“螞蟻多了咬死大象,是不是這個道理?”
“大象是什麼?”孫瞎子問道。
不過,不等許一凡給出解釋,孫瞎子就自顧自的說道:“確實是你說的這個道理,既然你不能修行,為修行中人,那麼,就從世俗手,安然,你很聰明,我想你知道該怎麼做的。”
許一凡沒有說話,而是陷了沉思。
也是從那一天開始,許一凡經常去鎮子里閑逛。
說是閑逛,其實也不算是閑逛,許一凡還沒有想好為豪閥,還是其他的,不過,不管是什麼,他都需要了解人們需要什麼,只有這樣,他才能選擇去做什麼。
想要為大將軍,就必須去軍隊,可是,大炎王朝建國一千余年,從來不缺乏士兵,雖然每年各個軍隊都會招兵,然而卻也有年齡要求的,最小也得十四歲,許一凡才九歲,一個半大的小孩子,人家不可能要的,當大將軍的計劃暫時只能擱淺了。
想要為朝中重臣,就必須先當,而當就必須參加科考,然而,科考每三年才有一次,最近的一次科考在去年春天就開始了,現在是元符十一年,許一凡想要參加科考,只能再等三年,可是,他跟慕兒約定了十年,白白等三年,許一凡等不起,也不想等,更重要的是,想要參加科考,就必須有書院的推薦,這玩意兒許一凡沒地方搞去,暫時也只能放棄了。
看樣子,目前只能從為豪閥這方面下手了,而如何為一個富豪,在二十一世紀,白手起家有點難,但是,在現在這個封建社會,許一凡作為一個麻省理工最年輕的畢業生,想要把現代的東西帶到古代,從而牟利還是很輕松的。
于是,許一凡在市場調研一番之后,他決定從一些生活細節手。
當許一凡做出這個決定的時候,他覺自己真的跟那些穿越小說的男主一樣,太他媽的腦殘了,我他媽的一個堂堂麻省理工畢業的高材生,距離要做這些。
不過,既然做出決定了,就要付諸行,他決定從最簡單的開始,比如制作皂。
如果在現在,制作皂過程非常的簡單,就是把椰子油、植起油、橄欖油跟氫氧化鈉混合,就可以了,然而,在許一凡現在的這個時代,沒有這些網頁了,他只能自己手足食了。
在那個冬天還沒有離開,春天還沒有來到的時候,許一凡去小鎮買了很多很多的花生殼、葵花子殼、豆殼的材料,當然還有很多豬油,帶回了荒山之上。
材料買齊了,接下來就是制作了。
許一凡先是在距離墳冢較遠的地方,堆砌了一個土灶,開始燃燒買來的花生殼等材料。
當然,許一凡燃燒這些不是為了烤火取暖,而是為了收集香灰,植燃燒的香灰當中含有碳酸鉀,需要過濾,就可以提取到堿了。
在許一凡把買來的所有人植殼燃燒完畢之后,把所有的香灰收集在一個木桶里,倒一定的清水,開始浸泡,接著,許一凡又制作了一個簡易的過濾桶。
一個底部給鉆了孔的木桶,最下面放置碎石,然后,在上面鋪上一層稻草,接著把香灰撒在稻草上面,再找一個更大的木桶,放在在過濾桶的下面,上面用舊服做出一個過濾網,最后,往過濾桶里倒清水,開始提取堿。
燃燒植殼,許一凡花費了足足一整天的時間,而浸泡香灰,又花費了三天,提取堿則快了很多,僅僅用了一上午就完了。
在反復過濾浸取之后,終于得到了畢竟澄清的堿,許一凡朝里面丟了一個蛋,發現蛋懸浮在溶當中,覺得差不多了,不過為了確保堿的濃度,他又把堿加熱了一次,倒掉了上面更澄清的溶,這才罷休。
畢竟,這個年代沒有ph試紙,他只能采取這種最笨的辦法了。
在堿提取完之后,就是開始加熱豬油和堿,然后,進行混合、攪拌,直到最后變粘稠狀的漿糊這才罷休。
等到兩者徹底混合在一起之后,趁著其還沒有完全冷卻,倒之前許一凡親手制作的模型里面,開始定型冷卻。
然而,在第一次制作的時候,因為很多現在的工都沒有,導致做出來的皂很難看,效果也很差,幸虧,許一凡沒有一次就把原材料用完,經過多次試驗之后,終于找到了兩者之間的準確比例,而皂就這麼制作出來了。
單單制作第一批的皂,許一凡就花費了大半個月的時間,因為只有他一個人在忙碌,孫瞎子現在雖然能下床了,卻不方便出來,慕兒走了,許一凡只能靠自己。
在皂做出來之后,許一凡就拿到鎮子上去賣。
結果......
結果他媽的沒人買!
是的,當許一凡興沖沖的拿著皂去鎮子上售賣的時候,卻本沒多人買。
一開始,許一凡以為是自己吆喝的不到位,后來才發現,其實本就不是這麼一回事兒。
原因很簡單,孫瞎子當年帶著許一凡來到鎮子上之后,雖然沒有做出什麼傷天害理的事,但是,這些年來,孫瞎子把鎮子上能忽悠的人都給忽悠了,他們對孫瞎子里說出來的話,一個字兒都不信,連帶著許一凡也被所有人當做一個小騙子了,鎮子里的人能買許一凡才有鬼了。
于是,許一凡在售賣了十幾天之后,皂了不,但是,買的人卻不多,這讓許一凡到有些無語。
心說:【別的男主穿越了,做個皂香皂什麼的,瞬間就賺取了第一桶金,為什麼我照葫蘆畫瓢,不但不賺錢,現在還賠錢了,難道我不適合搞商業?】
許一凡適不適合搞商業不得而知,在皂剛出來的時候,看的人很多,買的人很,后來,人們慢慢地就把許一凡的皂給忘了。
直到快一個月之后,終于有人找到了許一凡,想要大量購買皂,是一些專門給有錢人洗服維持生活的婦,也是從這個時候開始,許一凡的皂才真正的賣出去了。
許一凡當時差一點兒就的要哭了,心說我堂堂一個麻省理工的高材生,做出來的東西終于賣出去了,太不容易了,我太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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