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幾位同僚我等來看看這幾人的詩作如何。”孔穎達笑著對虞世南說道。
“聽說那鄭世德在年輕文人之間也略有詩才,今日我等便便好好看看是真是假。”虞世南捋了捋胡須答道。
對此,李世民坐在一旁靜靜等待著結果,也不去過問。
孔穎達,師古,虞世南三人分別拿起案上的詩句看來。
“晨游曲江泛輕舟,夕憩長安客棧中;微風習習夢來,新月冷冷灑床邊。與友對調忽復在,花樹滿岸充新春;清樽碟繞舌間,不覺時舊年。”
虞世南輕輕讀了一遍鄭世德德詩句,雖然整看來尚觀,但是總覺有些故意遣詞造句,看來坊間傳聞確有不實,遂搖搖頭放回案上。
看著孔穎達二人也是搖搖頭沒有說話,想來看到的詩句不是很好。
“兩位,覺如何?”師古抬頭問向二人。
“我這首如夢令,是鄭家那小郎的,雖然看起來似有韻味,但是缺靈魂。”虞世南回答道。
“哎,我這邊就純屬是一個打油詩,沒什麼好說的,也不知那崔家小子哪來的底氣,真是不知所謂。”孔穎達嘆了口氣搖搖頭。
師古聽后也搖搖頭說道:“那王皓做的就不是詩,真是丟了他們王家的人。這些世家現在難道就這水準?”
聽到他們這邊的對答,李世民笑道:“這幾個都是些流連勾欄的浪子,只不過借助世家的名頭欺一些良善百姓,三位卿可不要因此而看低了世家。”
“陛下說得是,我等只是到好笑而已。”虞世南回答道。
“好了,我們最后看看張縣男作的詩句如何。”孔穎達笑道。
此時,師古已經拿起案上最后一份詩句看了起來。
見此,虞世南兩人便各坐在那邊等待。
只見師古微微皺起眉頭,似乎有些生氣的樣子。
二人想來應該是那張縣男也是胡作詩罷了,畢竟聽說此人只是鄉間一小民,不知為何被皇上賞識竟然封了爵位。
這年頭平頭百姓想要讀書識字可不是那麼容易的。
“好!好呀!”只見師古狀若瘋癲,連說兩個好字。
孔穎達,虞世南心下驚訝,便起來到師古旁邊觀看。李世民也正了正,看向師古。
便見到虞世南,孔穎達二人也是皺起眉頭,李世民心里很是奇怪。
只聽虞世南那邊輕聲朗誦:“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盤珍直萬錢。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劍四顧心茫然。渡黃河冰塞川,將登太行雪滿山。閑來垂釣碧溪上,忽復乘舟夢日邊。行路難!行路難!多歧路,今安在?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云帆濟滄海。”
“好一個行路難啊”孔穎達也夸贊道。
“此詩前四句表達出的是一種苦悶、抑郁、茫然的心態;‘拔劍四顧’又有一種不甘沉淪的斗志。”
“后面接著接上‘心茫然’這冰塞川、雪滿山用的是一種比興的手法,后面兩句又是引用姜子牙垂釣得遇周文王和伊尹夢到乘舟的典故,來給自己增加信心。”
“最后更是直抒心意,表達不論經歷多艱難險阻,最終都能到達理想的彼岸。”
師古簡要點評,更是對張三立意之深遠,心之開闊,很是佩服。
聯想到先前發生的事,那些世家子弟仗著家世嘲諷張三,更是對張三敢于直面挑戰,不畏權貴的心大加贊賞
聽到此,李二也起離開座位,來到幾人前。
師古意猶未盡的將手卷呈給李世民觀看。
當看到那滿篇猶如螞蟻跑的文字,李世民才知道為何幾人都是皺起了眉頭,這字還真是令人不敢恭維。
通篇看了一遍行路難后,李世民又在心里反復推敲了一遍:“好一個張縣男,此詩甚妙。”
李世民想到的更多,那“冰塞川、雪滿山”不正如自己現在面臨的局面一樣嗎?世家在朝堂上的掣肘,外部突厥更是虎視眈眈。
“朕想要開創一個盛世,就要闖過這艱難險阻,最終朕想要的盛世必然到來。”
“張三,你真是出乎了朕的意料,看來那日隨意下得一棋,竟然帶給了朕如此的驚喜。”李世民心中暗暗想著。
聽到李世民的贊,三人心里也是充滿贊嘆,此人還真是文采斐然啊,只是這字?想到那麼好的一首詩竟然被這涂般的字玷污,幾人心里又是哭笑不得。
想到張三的出,幾人也就釋然了,畢竟讓一個窮苦小民寫的一首好字那堪比這“行路難”呀。
“哼哼,看朕怎麼對付你們。”李世民想到那些世家往日的作風在心里狠狠的說道。
“既然結果出來了,你們便出面替那張縣男站站場子吧。”李世民說完便親自將這首詩謄抄了一遍,然后帶上從后門離開。
聽到李世民的吩咐,幾人均是一楞,細想一下也便明白了。
想來皇上是想讓世家難看一番呀。
畢竟輸給張三這樣一個貧苦百姓出的人,自然不是什麼彩的事。
三人相互看了一眼,便由孔穎達帶頭向外走去。此時擂臺周圍已經圍滿了看熱鬧的人。
張三無所事事的坐在一邊看著底下哄哄的人,心里沒有半分害怕。
笑話,詩仙的詩句還能輸給這幾個被酒掏空的家伙,那就邪了。
當然,要是有什麼黑幕也不好說,畢竟這幾人的份可不低。
“應該不會吧?這可是李世民的大唐,還在這長安之中,想來應該或許不會那麼黑暗吧?”張三不由得心中一陣打鼓。
“萬惡的封建社會,雖然自己現在也不是平民百姓,但是畢竟這個爵位來的太簡單了,總覺有謀在里面。”
“不管了,既來之則安之吧。”
就在張三胡思想之際,突然看到喧鬧的人群頓時安靜了下來。
便抬頭向那閣樓看去,只見領頭三個穿儒服的老人聯袂走了出來。張三正了正,心想這幾位應該就是評審了吧。
只見三人來到擂臺中間,居中一人說道:“曲江詩會,是民間學者的一大盛會,每年老夫都喜歡來到此地,看看我大唐讀書人是何等的風采。”
“今日看到呈上來的四首詩詞,讓老夫覺得不虛此行,聽下人來報說是滎鄭氏,太原王氏,博陵崔氏的幾位公子和張縣男比試詩文,我等三人很是興趣,便一起進行了研判。”
孔穎達特意點出幾人的份,說到此還略微停頓了一下,掃了一眼站在下方的張三和三位世家子弟。
張三明顯到這老頭在自己上深深的看了一眼。
“靠,難道真有貓膩。”張三在心中吐槽。
鄭世德幾人卻是低聲有說有笑的,并沒有把站在上面的孔穎達三人放在眼里。
看到此,孔穎達三人心里冷笑,但是也沒有表現出來。
“接下來我便宣布此次獲勝的是……張縣男。”孔穎達中間略微停頓了一下,接著便宣布張三勝出。
鄭世德幾人瞬間愣住了。底下看熱鬧的人也是被這意外的結果驚住了,那什麼張縣男竟然贏了幾個世家子弟。
“不是說那縣男是農民出嗎?怎得這麼厲害。”有人小聲地說道。
“怎麼可能,你們是不是看錯了。”王皓氣憤地責問道。
鄭世德、崔河也是鐵青著臉向孔穎達。
聽到王皓的聲音,張三也是回過神來,著鐵青著臉的三人,心里卻是樂開了花,看來這大唐還是我心中的大唐啊。
“怎麼,你們是質疑我們嗎?”虞世南最是不喜這些借著家世肆無忌憚的社會蛀蟲,便沉著臉問道。
看到虞世南的臉,三人也是知道當眾質疑這些老家伙的后果,便只好忍了下來。
“不敢,剛才王皓也只是口誤,我們怎敢質疑三老的評判。”鄭世德作為三人的領頭,不得不著頭皮回答道。
要是被家里知道自己得罪了孔穎達、虞世南等人,那后果肯定不妙。
聽到鄭世德的回答,虞世南三人也不好和幾個小輩慪氣,畢竟份地位在那擺著的。
“我知道你們心里不服,不過沒關系,稍后,我會讓人將你四人比試的詩文張出來,到時候大家一看便知。”師古看了一眼明顯不服氣的鄭世德幾人說道。
“好了,我們既然做了這場比試的研判,那也要監督你們履行先前的承諾,愿賭服輸吧。”孔穎達了一眼鄭世德幾人冷冷的說道。
“哈哈,這好,我還擔心這幾個家伙賴賬呢,這下好了。”張三一言不吭,心里卻想著怎麼去happy下,白得的錢,總要花出去嘛。
鄭世德三人聽到孔穎達說起這事,心里很是氣憤,不知是誰把自己三人和張三的賭斗說給了孔穎達幾人,現在竟然還要幫著張三我們履行承諾。
“哼,今天算你走運。”鄭世德自然不敢忤逆孔穎達,但是對張三就沒那麼客氣了,說完三人從懷里每人掏出幾塊價值不等的銀錠子,合起來大約三十兩。
幾人自然不會帶那麼多銅錢出來,所以用銀子代替,張三也是樂呵呵地接過銀子。
看到張三一臉得意的表,幾人更是氣不打一來,沒想到張三還有兩把刷子,這下要是傳出去,自己幾人回家可就不妙了。
“給我等著,看本公子不玩死你。”鄭世德在心中狠狠的說道,向張三的眼神也很是不善。
張三對此不屑一顧,來到孔穎達、虞世南、師古三人面前表示謝,并想邀請三人去曲江樓吃飯。
“呵呵呵,張縣男客氣了,我們也是實事求是罷了,吃飯就算了,改日有時間到我府上一起探討下詩詞歌賦,我對你的那首行路難甚是喜歡。”孔穎達笑道。
虞世南、師古兩人也是如此答道,張三也就順勢下坡,不提請吃飯的事了,畢竟和幾個老頭吃飯也不是什麼舒服的事,又不,等后面有時間再登門致謝吧。
曲江詩會在這個小曲之后,便再次回到了正常軌道,各個學子紛紛走上擂臺寫下自己的詩詞,期待能夠得孔穎達幾人的眼,這樣對自己以后的科考很是有幫助。
張三先前看到鄭世德不善的眼神雖然不屑,但是也有些擔心鄭世德幾人尋自己的麻煩,在拜別孔穎達三人后,便找到張富貴趕著馬車回村去了。
隨著這首行路難張出來,張三也一炮而紅,前來參加曲江詩會的人也紛紛被這首詩折服,并將之傳到了長安各。
對此,張三一無所知,今天贏了這麼多錢,小妹見到后肯定很高興。只是可惜也因此和那鄭世德結下更深的仇怨,當然張三也不后悔,自己做不到被人欺負到頭上而無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