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說出來的時候依舊輕描淡寫,便像是倒駱駝的最后一稻草,讓薄云牧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
于是徹底沉默了下來。
直到揚起眸冷冷冰冰盯著對方,面上的緒降落至冰點。
“很好。”
男人緩緩吐出這幾個字。
整個人的嗓音冰冷沉郁,說出來的時候臉上更是沉到了極致,像是要活生生將吞下去似的。
阮安夏掀了掀,抬起頭看著男人英俊的側臉。
只覺得那一刻他的臉上除了冷漠之外再沒有其他任何的表。
“阮安夏,你應該明白,我沒什麼耐心。同樣的問題不會一遍兩之后,還要第三遍去問你。”
“是。七爺這樣的份,也不需要對人有多大的耐心。”
阮安夏心里跳了一下,瞬間有一種窒息。
但還是盡量藏了起來心里那點心思。
下意識就想上前。
可這一回,是薄云牧往后退了。
他就這樣站在距離孩一米外的位置,居高臨下地盯著,黑眸里哪還有半分先前的沖,有的只有再明顯不過的冷漠。
“所以,剛剛的一切對你來說,算什麼。”
男人的嗓音很平靜。
平靜到甚至給阮安夏一種錯覺。
好像他們討論這檔子難以啟齒的事,已經為了一個公開話題。
阮安夏垂了垂頭,在側的手掌扣住,更費了些心思,就這樣抬起頭看著他,“也許,只是很簡單的男歡。并不需要被任何人放在心上。”
臉上帶著很淡很淡的笑意。
像是當真無所謂一樣。
還主攤了攤手。
假裝沒發現男人眼底那樣沉郁的眼神。
“怎麼,七爺怎麼好像一副很在意的樣子?我們早就已經結束了,如今發生點什麼,除了沖之外,那也只有……報答你了。”
轟!
那瞬間薄云牧的臉幾乎直接僵住。
他恨不得現在就能馬上把這個人拉到懷里狠狠折磨一陣,讓知道錯才行。
否則竟然真的膽大包天到,專門撿自己最不聽的話來說!
“阮安夏,你是真瘋了吧?”
“我沒瘋……七爺,我好的很。”阮安夏攤開手,小臉上致的五甚至沒有任何變化。
就這樣站在他旁邊,揚起的目清澈干凈。
“只是說一點尋常人會做的事而已,怎麼七爺你,反而在意上了?”
薄云牧面冰冷。
落在側的手掌已經狠狠掐。
那瞬間幾乎就要克制不住,真想一把掐死的。
“很好,你真的很好。”
“七爺……”孩拖著長長的尾音,好像在撒一樣。
可話里話外更多的,卻是那慵懶又無所謂的調調。
“你明知道的,我從來都沒想過要跟你重新在一起。這樣的況對我來說只是報恩罷了。你今天救了我,以我如今的想法,除了這檔子事,也沒什麼能幫到你的。”
薄云牧薄抿著,簡直是憤怒到了極致,竟然還會有一點點想發笑。
他冷冷勾開了,黑眸里的眼神格外冷漠。
“跟我做,也是為了報恩對嗎?”
“是的。”
阮安夏眼神坦,也直直了他眼底,這讓薄云牧更加找不到任何撒謊的證據。
于是連帶著所有的緒都在瞬間將至冰點。
整個人都變得漠然。
“好。”
等了一會,他才忽然開口,冷冰冰說出這一個字。
阮安夏怔了一下。
便也跟著反應過來。
“既然你都說了好,那這件事我們想必也已經達了共識。那我就先走了。”
著急想離開。
可后卻忽然出一只手。
薄云牧生出了憤怒,直接將人拽回去,狠狠拉到懷里之后,便直接俯吻了上去。
旋即厲聲道。
“我救了你的明可不止一次,睡一次怎麼夠?”
他狠狠吻,像是要將人到骨子里去一樣。
而下一瞬間,便直接把孩推開。
“記住,一次不夠,我會隨時找你。”
阮安夏愣住。
想反駁的。
可話到邊,看著男人那樣憤怒的神,那張俊臉上甚至沒有任何表。
忽然又笑了。
“行。一次兩次又有什麼區別呢。畢竟跟七爺這樣的男人也算是我的福氣。”
阮安夏其實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自己的態度越是隨意,就越傷人。
而越是這樣,就越讓薄云牧覺得跟在一起毫無意義,也不會有任何男上的糾葛。
強忍著角上的疼痛,徑直往前走。
過了好一會之后,才發現邊的男人并沒有跟出來。
也沒有出聲阻止。
心里忽然松了一口氣。
試了三回,總算是離開了半山莊園吧。
風颯親自開車送回去,甚至后面還跟了一輛車坐了倆保鏢。
“風颯,我能不能問你個事。”開了有一段之后,阮安夏才低聲開口詢問。
風颯自然是滿臉笑容。
“阮小姐你說,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康威……之后會怎樣?就是今天綁架我這件事,他會被抓嗎。”
風颯搖搖頭,看了一眼。
“這要看你。”
“什麼?”
笑了一下,“不是很明白。”
“我們七爺是強闖進去把你帶走的,為了避免遇到別的危險,所以并沒有留人手在那邊。也許現在康威已經跑了也說不定。”
“就算不跑……想要告他也比較麻煩。”
風颯頓了頓,似乎看出了的疑,低聲解釋,“他是綁架了你,但說到底也沒有對你造傷害。如果辯解的話,可以以人囚為話題。完全可以找個別的理由。”
“比如說對醫學的狂熱?想與你一起探討。”
“而且康威年事已高,又在研究院里有一定人脈關系。醫學界也認同他的地位,這一點你應該比我清楚。”
“是。我們學校每年都會收到不來自他的贊助。”
“這就是了。”
風颯有些無奈地笑了一下。
“但說到底還是看你的想法,如果你想讓他坐牢,不管多難七爺也會做到。”
“七爺……也沒那麼在意我吧。”阮安夏胡說著,將腦袋撇向了窗外。
像是在說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一樣。
風颯卻用力反駁,“怎麼會呢?”
他揚高了聲音。
“七爺可是把你當心肝寶貝一樣疼呢,我跟在他邊這麼多年,從來沒見過他對哪個人像你這樣好。阮小姐,請你一定要相信,七爺他對你,就是世界第一的好。”
阮安夏笑了笑,只能隨意搖搖頭,假裝不在意的樣子。
“誰知道呢。”
可其實心已經起了無數的波瀾。
本就躁不安的那顆心,如今更是因為風颯這番話而不安起來。
“沒關系,你可以慢慢看。我想七爺很有耐心的。”風颯補了一句。
車速也緩緩降了下來。
“快到了。七爺代我們在外面安排了人手,所以人一定是安全的。只是之后出門的話會有些麻煩,盡量還是減外出吧。字這件事解決之前。”
解決之前……
阮安夏細細琢磨了一下。
便有了主意。
“我會盡快解決的,今天謝謝了。”
“都是我分的工作。”
下了車。
阮安夏抬起頭看著外面的天,已然全黑了。
耽誤了整整一天一夜的時間,如今才回到家里,遠遠便瞧見了客廳里的那一抹燈。
“媽。”
秦燕本來就準備吃飯,正好從廚房里走出來,看見頓時大喜,“你回來了啊,我就知道時間應該剛好,就把廚房里有的菜全部都拿了出來,給你做點好吃的。”
“來來來快去洗手馬上就可以吃了。”
阮安夏一邊被推到洗手間里,一邊覺得疑不解。
“可是媽,你是怎麼知道我這會要回來的?我沒跟你提前說啊。”
怕擔心,除了報平安之外便沒有多聊。
只說晚一點會回家。
把手洗干凈,看著在忙碌的秦燕,阮安夏低聲笑著,“難不我們母真的有心靈應呀?”
“有什麼啊。”
秦燕滿臉無奈地看著。
“你是真不知道還是裝不知道,當然是小薄通知我的啊。”
阮安夏瞬間怔住。
“薄云牧嗎?”
臉上的笑容也變得有一點點僵。
緩緩從旁邊看了過去,盡量假裝什麼都沒發生。
“他怎麼會跟你說這些。”
“你這孩子,小薄是你的男朋友,一貫對我也好,怎麼就不能跟我說這些啦。再說了,他既然跟你在一起,還有心提醒我幾句,我當然是放一萬個心了。”
阮安夏抬起手接過遞過來的那一碗湯,有點反應不過來。
“我跟他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們已經分手了。”
“是是是。知道你們分手了,這事兒小薄也跟我提過,說是你們之間出現了點誤會,回頭他會想想辦法解釋清楚。”
秦燕頓了頓。
忽然看向。
“這件事我也得跟你說道說道才是,你說你這麼大個人了,上的事能不能認真點。別搞的好像男人就應該慣著你依著你一樣。小薄他條件不差,人長得帥不說,格也好。年紀還比你小那麼多,真要去外面找,那也是一大堆人上趕著倒的。”
便無語地瞪了一眼,“你倒好,撿到了一個寶卻還不肯珍惜。一點小事就鬧這樣。”
“一點小事……”阮安夏小臉沉了沉,“他這麼跟你說的?說就是一點小事。”
秦燕怔了一下。
也爽快承認了。
“那倒沒有。小薄自個跟我說,說他對不住你,瞞了你一些事。我不是問他了麼,是他結過婚?還是外面有私生子,還是染病了?他說都不是。”
“倒是訂過婚。我心說這都什麼年代了,訂過婚算什麼,只要沒領證就行。別的問題都是小事。”
阮安夏,“……”
“行,你覺得是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只想安安心心吃頓飯,從昨晚到現在,心俱疲。
好不容易到了半山莊園,還跟薄云牧“大戰一場”,以至于回來家里之后覺得更累了。
思及此,阮安夏便也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而是默默低下頭吃自己的。
秦燕無奈搖頭,“行了行了別在這給我擺臉,我不干涉你們年輕人之間的事。你倆要好呢就好,要分開就分開,我無所謂的。但是小薄今晚說你們倆在一起,我不就以為和好了麼……”
“沒和好。”
阮安夏平靜地開口,眼底只有那抹再淡然不過的緒。
“現在沒和好,往后也不會和好。”
這話一說出來,就實在是沒留余地。
秦燕頓時沒好氣地把碗筷放下,看著氣不打一來。
“是是是,你有主意,要找個弟弟在一起就在一起,現在要分開就要分開。我能說什麼,我無非是隨便你作……”
是越想越委屈啊。
本以為可以盼著兒早點結婚,沒曾想還真吹了。
“反正也不不知道我還有沒有那個命看著你結婚生子……”
“媽。”阮安夏額。
覺著頭大。
“我今天真累的,你要是想念叨我,等過一陣子再念叨不。”
秦燕不太服氣。
本是還想再說點什麼的。
可話到邊,看見了臉上那樣疲憊的神,連眼下都有厚厚的一層影了。
便只能輕輕呼吸了一下。
“好。那就暫時算了,你吃了之后好好回屋睡一覺。看你累這樣,知道的是你上了兩天班回來,不知道的還以為怎麼了呢……”
碎碎念的聲音一直在耳邊響啊響的。
可阮安夏并不覺得煩。
甚至有那麼一瞬間,還莫名讓安心。
從小都是跟在秦燕邊的。
最難的那段時間外公也不好,白天去鎮上的學校上課,回來的時候還去幫一個阿姨賣小吃,賣的好了就給一點零花錢。
阿姨只當是來賺零花的,給的也算大方。
殊不知就那點錢,都是用來給媽媽買藥的。
外公醫很厲害。
可再厲害的醫,再厲害的藥草,偏就救不了媽媽。
到最后沒辦法,還是要換腎。
“吃完了就去休息,發什麼呆呢。”秦燕拍了一下。
力道大,有一點點疼。
阮安夏捂著腦袋,無奈道,“媽,我都多大了你還不就拍我呢。”
“多大也是我閨,拍一下怎麼了。你要做錯事了我還得揍你呢……”
從山上回來,我接二連三遇到了無法解釋的事情。每到晚上,一個看不清模樣的男人,對我又親又抱,尤其是他用舌頭舔我那個地方,我可以清晰感受到他觸碰我肌膚那種冰冷的感覺。他是人還好,但偏偏他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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