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沉卿,你怎麼了?奚沉卿!你說話!”
蕭照夜見這副樣子頓時心慌不已,扶著,焦急地喊著的名字。
他連忙拿出手機,撥通給江鳴。
電話一被接通,他就止不住的大喊:“快!快來海大橋,我和奚沉卿出車禍了,現在被困在車里了,車子油恐怕會發生炸。趕帶著醫生和救護車過來!還有通知消防,要快!”
此時奚沉卿已經疼得說不出一句話來,咬著牙齒,緩緩睜開眼睛卻又在下一秒闔上,蠕,好像要說什麼,而下一秒整個人頓時一口氣上不來,猛地暈死在蕭照夜的懷里。
“奚沉卿!沉卿!”蕭照夜頓時被嚇得不輕,整個人有些呆住,下一秒他反應過來,連忙輕輕拍著的臉,試圖喚醒。
而就在這時,蕭照夜覺到自己另一只手似乎到了什麼粘稠的東西。
他緩緩抬起手來,只看到滿手都是粘稠的。
蕭照夜急忙掀開的風,看到被染的子,跡已經流到的腳踝。鮮紅的徹底刺痛了他的眼睛。
蕭照夜瞳孔狠狠一,大腦有一瞬間的空白和發懵,原本嫣紅的因為他的焦急慌張過度變得蒼白,整個人繃得的,像是被人狠狠踹了一腳后直的倔強。
“沉卿!沉卿!你醒醒,你別嚇我!你快醒醒!”
無論蕭照夜怎麼喊,奚沉卿都沒有任何蘇醒的痕跡。
或許連蕭照夜都沒有意識到自己到底有多麼在乎奚沉卿,多麼害怕出事,他的聲音在抖,他的角在抖,鼻尖發酸連眼眶都開始潤。
此時,他似乎有那麼一刻意識到他離不開奚沉卿。
“別怕!沉卿,我一定會救你出去的。”
蕭照夜狠狠給了自己一掌迫切保持冷靜,他握拳頭拼命地往車窗玻璃重重地砸去,一拳又一拳,仿佛要將自己所有的力氣都集中在拳頭上。
他每砸一拳,腦海中就閃過曾經和奚沉卿生活的每一個畫面,無論何時,面對自己時總是言笑晏晏的模樣。即便自己對很有過好臉,也樂此不疲。
他的雙眼紅,里面盛滿刻意制不讓它流出來的淚水。此刻他英俊的臉于一個極致的繃狀態,連線條都變得那麼清晰。暈死過去的奚沉卿,滿濃稠可怕的跡,未知的等待與煎熬,讓他心中開始后悔。
為什麼自己要對惡言相向?為什麼自己要去扯?為什麼要借用的名義來送?害得陷這般痛苦絕的境地,如果沒有他,恐怕現在早就安然無恙地睡過去。
“奚沉卿,我告訴你,你必須得給我活著,必須和我一起好好活著!你不是恨我嗎?不是對我失、看不起我嗎?我等著你,等著你來狠狠地報復我!奚沉卿,你一定不能有事,我和你之間的事還沒完呢!奚沉卿!”
在蕭照夜一拳又一拳的重擊下,車窗的玻璃終于出現裂痕,像蜘蛛網一般散開。
而他的手卻早已鮮淋漓,鮮順著指留下,他卻渾然覺不到一疼痛。
他的畔出一抹苦的笑,仿佛看到希的曙。
“奚沉卿,你看到了嗎?我們馬上就可以出去!你聽到了嗎?你聽到我和你說話了嗎?”
他害怕昏迷的奚沉卿會發生什麼,只能不停大聲說話刺激,希能夠醒過來。
“蕭……蕭……照……照夜……”
耳邊傳來奚沉卿斷斷續續極為微弱的聲音。
蕭照夜連忙停下手,聲音連他自己都沒有發覺帶上幾分劫后余生的欣喜,“奚沉卿!你醒了,你堅持住,我們馬上就可以出去了。”
“我們……是不是就要死在這里了?”奚沉卿連一下手指都覺得艱難。
“你別胡說八道,就算是要死我也不會跟你死在一起。”
蕭照夜繼續砸玻璃。
畔扯出一抹極致艱酸的笑,“沒想到你,你連死都不愿跟我死在一起。”
“對,所以你最好給我撐住。”蕭照夜已經是汗流浹背,口中卻還是不停刺激著,生怕再一次昏睡過去。
“蕭照夜,我問你,你是否有那麼一點點后悔過?”奚沉卿繼續強打著神。
蕭照夜砸玻璃的手明顯一頓,眼眸的幽暗緒轉瞬即逝,“我蕭照夜的字典里永遠不會有‘后悔’這兩個字。”
耳畔是蕭照夜一拳一拳重擊玻璃的聲音,他的力氣很大,每一下都會濺出手中的鮮,有幾滴都落在了奚沉卿蒼白的臉上,形一幅詭異的畫卷。
“你……的手?”
蕭照夜沒有回答。
腹中如痙攣般升起一陣陣刺痛,疼得奚沉卿差點背過氣兒,連息都急促了起來。
奚沉卿抬手向自己的小腹,知道自己流了。
“蕭照夜。”
“我這一生從來沒有求過你,你要離婚我也沒有求你,你對奚家出手我也沒有求你,今天,我想求你一件事,你能答應我嗎?”撐著力氣問。
蕭照夜回頭,看到眼角落下的淚水,微微一頓,又復而扭過頭來。
“你說。”
奚沉卿鼓起勇氣告訴他,“我,我懷孕了。”
蕭照夜整個人怔在原地,他緩緩轉過僵的,一副不可思議的眼神看向那流淚的虛弱的人。
“蕭照夜,你沒有聽錯了,你要當爸爸了。”
他和每次魚水之歡,他都有做措施,而且事后都親眼盯著讓吃藥,怎麼可能會懷孕!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但是,事實就是如此。照夜,我懇求你,就算我們之間有什麼恩怨,但是孩子是無辜的,我求你,看在我們自相識,我陪了你那麼多年的份上,一定要救救這個孩子,我真的不能沒有這個孩子。我已經失去了一切,失去了我了多年的丈夫,我真的不能再失去他。”
真的害怕,或許是疼痛,或許慌張,淚水止不住流。
車外傳來汽油滋滋滋的聲音,后視鏡中已經燃燒起斷斷續續的火花。
蕭照夜來不及想什麼,而奚沉卿也漸漸昏散,疼痛讓的意識越發薄弱。
此刻的蕭照夜忍不住落下淚來,像是瘋了一般雙拳本不知疼痛砸著玻璃,他嘶聲怒吼著想要將一切擊碎,卻無法忽略耳畔的火花聲越來越大,或許,下一秒就會發生炸,將一切都化為灰燼。
終于,伴隨著蕭照夜用力地嘶吼和沾滿鮮的雙手,那擋住生命與逃亡的阻礙在這一刻碎。
“碎了!碎了!”
蕭照夜難以言說的欣喜。
他連忙去抱奚沉卿想要將送出去。
可是車外的汽油燃起火花的聲音越來越大,濺起的火花刺亮雙眼。
“走!奚沉卿,快往外爬,快,抓住!”
奚沉卿已經毫無力氣,連抓住的力氣都沒有。
落下無力絕的淚水。
“蕭照夜,別,你別管我了,快走,你快走,我們不能,都死在這里……”
“閉,胡說八道什麼,剛才是誰求我一定要活著出去。別廢話,趕!”蕭照夜的緒也崩潰了,聲音抖,“奚沉卿,你用手護好肚子。”他也知道奚沉卿本使不上力氣。
今晚的月亮很圓很亮,星星布滿天空,注視著人世間所有癡男怨的生離死別。
下面是看似平靜實則深淵的海水,上面是橘黃且溫的高架橋,所有的一切仿佛在這一瞬間被無限放大,也被無限小。
隨著砰——的一聲,車子發生了劇烈的炸,火倒映在海面燃燒不斷,所有的一切都在此刻化作灰燼,看得讓人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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