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衍好整以暇地看著只只。

他就知道那個“寶寶”是騙人的,瞎說的，他每次聽到別人都是只只。

只只一點也沒有被發現的尷尬,反而大聲地應了老師的話：“只只在這里！”

小手舉得高高的。

然后等老師過來的路上，才和梁衍嘆口氣：“老師和我不,不然就我寶寶了。”

梁衍面無表：“是嗎？”

只只說：“是呀。”

梁衍又好氣又好笑,漂亮的藍眼睛里如湖泊,倒映出只只乖巧萌萌的小臉。

“只只，你們老師在找你呢。”老師走過來說。

“只只今天在這里上學。”只只說。

“只可惜上一節課。”老師想了想，“不然晚上你爸爸過來接你會找不到人。”

只只點點頭：“只只知道啦。”

老師的頭,笑著走了。

主要是只只算是很聽話的，上課也不搗，要不然肯定早就不準只只待在大班了。

的頭發很多，濃的黑，而且。

梁衍看的小馬尾一甩一甩的,又想起剛剛老師頭時的笑容,也想一下。

最后還是忍住了。

只只不知道,正趴在自己的小桌子上，“梁衍哥哥,你教我學這個……只只忘了什麼。”

梁衍說：“英語。”

只只一拍手，“對，英語,你教只只英語好不好？”

還記得剛剛的那個承諾呢,學會了英語就可以和梁衍哥哥一起看電影了。

梁衍抿：“你還小。”

只只臉頰鼓起來：“不小啦,只只馬上就要三歲了,三歲可以做好多事了，我媽媽說的。”

梁衍問：“你媽媽說過好多話。”

只只笑起來，告訴他：“我媽媽可漂亮了，而且聲音好好聽，我最喜歡聽媽媽說話了。”

夸起別人來很純粹。

只只說完又眨眨眼，“梁衍哥哥也好看，只只也喜歡聽梁衍哥哥說話，想聽你講故事。”

梁衍看一眼，“不會講故事。”

只只哦了一聲，有點失：“好吧。”

被梁衍這麼一打岔，也把學英語的事給忘了，畢竟小孩子記還不是特別好。

只只在大班待了一節課，其實上課不怎麼聽，就是自己拿著梁衍的筆，拿著他的另一本書寫寫畫畫。

梁衍的書上都被留下了涂。

乍一看不好看，細看又可的。

只只之前就和賀行學寫自己的名字，當然大名不會寫，小名兩個口加點點就行了。

梁衍的英文書又被留下歪歪扭扭的簽名。

只只非常滿意自己的杰作，等下課后要被老師牽手帶走時，還不忘說：“明天見，梁衍哥哥。”

梁衍看離開，“明天見，只只。”

說明天見是真的明天見。

只只在兒園里上了一整年的學，就來回在小班和大班里待了一整年的時間。

梁衍和越來越，對的格也了解得差不多，那些只言只語也能分辨出來。

偏偏只只本人毫無所覺。

兒園的老師們一開始還覺得只只可能就是一時興起，見到一個漂亮哥哥喜歡幾天就沒了。

沒想到還長。

們看著只只一天天長大，和梁衍關系越來越好，每天聽他倆的對話就能笑好久。

小孩子的友誼是真的很可。

時間一晃而過，下學期的最后一天，放假前的傍晚，外面太還沒下山，只只站在大班后門。

“梁衍哥哥。”

“怎麼了？”梁衍走過去問。

“只只要好久見不到你啦。”只只眼睛發亮，說：“你不能忘了只只呀。”

梁衍的頭發，小布丁站在自己面前只到口，噠噠噠地走過來很好玩。

他說：“不會的。”

只只眉開眼笑，出手說：“要拉鉤。”

梁衍無奈地和拉鉤。

他以為自己會在學校上學前班，沒想到開學前才知道家里讓他直接去上小學。

-

只只在家里過了一個暑假，就等著開學見到藍眼睛的漂亮哥哥，到學校去沒見到人。

老師告訴：“梁衍去上小學了噢。”

只只心不好：“只只也要去上小學。”

老師說：“不行，只只年齡還不夠，到六七歲才可以。”

只只掰手指算了算，還要過三個生日才可以。

傍晚來接兒的賀行就見到了淚眼汪汪的只只，趴在他肩頭，非常難過：“只只想上小學。”

賀行早在之前就被老師通知過，現下非常淡定開口：“梁衍要認真學習，只只想去打擾他嗎？”

只只問：“只只很聽話的呀。”

賀行捻去眼角的小淚珠，“小學里都是要好好學習的，只只現在去會績很差，你想自己變小笨蛋嗎？”

太長了只只沒聽太明白。

只只問：“梁衍哥哥會喜歡小笨蛋嗎？”

賀行聽著天真的語氣，心里不太爽，面上還要安自家的小兒：“他不喜歡。”

只只吸了吸鼻子：“那只只不要變小笨蛋。”

好后悔沒有在上個學期要梁衍哥哥的電話，現在都找不到噴了，太難過了。

賀行心復雜。

回到家后池穗穗知道這事笑了好幾分鐘。

和姐妹一分，宋妙里十分慨：【我們只只的被掐滅在搖籃里，心疼。】

顯然小孩子的緒是變得很快的。

和梁衍的分別在幾天后只只就忘了大半，當然也不知道是在積蓄力量還是什麼。

只只的兒園生活步了正軌。

“你說心里還記不記得梁衍。”池穗穗和賀行咬耳朵，“最近沒聽念叨了。”

“不記得。”賀行淡淡開口。

“肯定記得。”池穗穗看著他，“你是不是嫉妒了？”

“沒有。”賀行面無表。

“你就是心里不爽。”池穗穗故意逗他，“以后要是更多的男朋友，有你心的。”

“……”

只只對父母的討論一無所知。

其實很聰明，上中班上了一個多星期，各方面都遠超同齡人，所以在不久后賀行給轉到了大班。

偶爾只只也會聽池穗穗彈彈樂。

不過對音樂可能沒有多喜歡的，反而喜歡畫畫，池穗穗琢磨著以后可以學學。

兒園大班教的東西比以前多，但只只之前因為梁衍的緣故聽了不大班的課，上課比別人輕松很多。

晚上只只就帶著作業回來了。

池穗穗在家長群里已經知道了，是要學習造句，在只只趴在桌上寫作業的時候湊過去看：“只只造句寫完了嗎？”

只只點頭：“寫完了。”

把答案推過去給看。

上面的例句很簡單，是說今天出門的人太多了。然后讓他們用“_太_”造句。

只只寫的是什麼呢。

寫：我太好看了。

池穗穗被逗樂，忍著笑說：“只只，你覺得這句話行嗎？”

只只握著筆，頭一歪：“為什麼不行呀，只只這麼好看，才沒有說假話，都是對的。”

池穗穗看著可的兒，沒忍住蹭臉，的又香香的，可太好了。

“媽媽你想讓我親你就直接說。”只只大人似地開口。

“……”

池穗穗干脆承認：“對。”

只只啾了一口：“媽媽也好看。”

池穗穗說：“只只最好看。”

不遠的賀行就見兩個人說著說著，突然商業互吹起來，還真實的樣子。

第二天，只只得到了老師發的小紅花。

當然，班上其他同學都有。

-

大班結束后，只只很順利地就上了小學，學校是池穗穗和賀行參考之后選的。

他們兩個有時候安只只要個弟弟，實際上并沒有任何行，專心生活。

時間久了，只只都懶得說了。

當然的弟弟心愿在姨姨那邊得到了實現，一年級下學期的時候宋妙里和顧南硯生了個男孩，把高興壞了。

宋妙里心累：“我就說會是皮小子。”

還真是。

顧南硯思索開口：“不急。”

宋妙里瞪了他一眼，“剩下的想要你自己去生吧。”

小學后只只的聰明現得一覽無余。

小學要學英語，在語言方面似乎有天賦，學習能力很強，遠超自己的同班同學。

連老師都打電話給池穗穗夸獎只只。

掛斷電話后，池穗穗問：“只只是不是特別喜歡英語？”

兒園的時候，學校里學了一點點英語，畢竟現在都是雙語教學，但不太想太早就讓孩子學太多。

只只停下手上的東西，“一點點喜歡。”

池穗穗覺得這個回答很好玩，“為什麼是一點點？”

只只想了想，認真開口：“等我學會了英語，就可以和梁衍哥哥去看電影了。”

“……”

小丫頭還記著這個呢。

不過只只和梁衍的學校不是同一個，所以自從兒園分別后，兩個人還沒能見上面。

小學畢業時收到了一封梁衍寄來的信，里面有幾張明信片，還有一個盒子的禮，里面是一些老唱片。

寄到的那天，梁衍已經不在國。

從那時候，只只對梁衍的記憶停留在了兒園時期，如果不是那個禮，甚至偶爾會懷疑記憶是不是假的。

一直到十八歲后。

如今的只只容貌張開，白皙致，烏黑長發，綜合了賀行和池穗穗的優點，五濃烈得十分漂亮，像劃破迷霧一般。

高中還沒畢業就拿到了國外大學的offer，池穗穗和賀行沒反對，但也差不多知道一點。

只只提前去的學校那邊。

家里在學校附近買了套公寓給，還沒開學，華人留學生圈就注意到了新來的。

男生們沒有照片全靠見過的人的描述腦補，討論得意猶未盡，轉而問起自己的室友：“梁衍，你看到新來的生了嗎？”

“沒有。”

“過兩天你就能看到了，很漂亮的。”

“嗯。”梁衍隨口應了聲，并不興趣。

室友也沒覺得不對勁，他和梁衍同學兩年時間，就沒見他談，追他的生從華人到外國人都有。

他們的注意力很快就被轉移。

沒過兩天，梁衍就見到了室友口中的人。

他回公寓的路上，暖燈下站著一個孩，長發及腰，紅的擺被風吹起來，勾出半截小。

一轉頭，梁衍就看到了的臉。

十八歲的只只已經離了時的稚，生得艶麗，當然眉眼間卻能看出來一悉。

兩個人隔著兩三米的距離。

“梁衍。”了聲。

梁衍瞬間想起室友之前說的生：“只只？”

只只揚：“還記得我呀。”

輕輕笑起來，眼睛彎月牙兒，眸中瀲滟春，“梁衍哥哥，我來找你履行看電影的約定。”

梁衍站在暗下，“好。”

濃烈的一抹紅映在他的藍眼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