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狗？

我想了想，覺得事不對。

肖那副對狗的溺眼神，不是假的，但屋子裏頭怎麼會有狗的慘聲？還有肖一抓痕又是怎麼回事？

「那現在呢？」我問。

「我這個人道行淺，看不出什麼，自己又不說，就給些辟邪凝神的紙咒，就糊弄過去了，你們真別找我麻煩，我儘力了！」趙半仙哈腰低頭。

「不不，這麻煩必須得找。」

苗倩倩哼著氣，細條慢理說，「以後啊，你要有解決不了的事，千萬別糊弄，缺德！你把人介紹來我們紋店，這麻煩我給你擔著，我給你一沓名片，你老小子.....自己看著發，人手一張！」

苗倩倩說著，從兜里拿出一沓小廣告拍桌上，給那趙半仙說得一愣一愣，看得我也是哭笑不得，你說這長得滴滴的可小姑娘，怎的那麼沒臉沒皮呢？

接著還沒完，眼咕嚕一轉，脆生生的說，「還有，肖那活兒你得給勻到我們這裏來。」

忽然推了推我的肩膀，指著我。

「肖，我這哥們的老同學了，明白不？不許你那麼糊弄肖，這人命關天的，人必須讓過來！這單生意我們替你接了！」

這下，趙半仙當場，就給說懵了。

但趙半仙也知道那事他理不過來，看著苗倩倩開的車和那有錢人的氣勢，也是慫得不行。

他真怕我們把他攤子砸了，於是給肖打了電話。

半天後，我回到紋店，肖也重新過來了，只是的面有些怒火衝天，知道被趙半仙忽悠了之後，來到我的紋店裏沉默不語。

我看著面慘白的肖，知道了事嚴重，默默打發了活蹦跳的苗倩倩，關上了紋店的門，就把我和鎖在裏頭。

讓坐下，起到旁邊飲水機給倒了一杯水，嘆了一口氣說：

「這一次回來，你也別藏著掖著了，我們都是老同學，你知道，我的很嚴，不會說，你自己也清楚，你的病有多嚴重...全的抓痕...肚子裏還有個鬼東西，這人總不能為了藏個，就把它帶進棺材裏面吧？」

肖咬了咬乾裂的，在猶豫掙扎，但還是緩緩開口說：「我和你說了，你可別說出去，不然我就不活了。」

我說放心，干我這行的，都有職業口碑，你和我掏心窩子說，我能幫的，一定會儘力幫你。

肖和我是老同學，從小關係特別好的那種，於是就點了點頭，和我說起的事。

說，小時候就很有力。

力現在哪裏呢？

的父母子龍，兩人是高級知識分子，把一輩子的希都寄托在上，從小的人生就被規劃，定下各種階段目標，小時候，別人家的孩子，只要考個90分就要誇上天，而，考試低於九十分，就要被打手心。

但就這樣的環境下，生生的了過來，以父母驕傲的績，完的活到了今天，幾乎沒有年，全都在發圖強中度過，眼前才擁有了讓人羨慕的英俊丈夫、工作、家庭關係。

我就和說，人都說笨鳥先飛，但這個世界上的笨鳥有三種。

第一種，是努力先飛的。第二種，是嫌累不飛的。第三種最討厭，自己不想飛，下個蛋，用力捶著敲打著，曰把希寄托在下一代上，著自己下一代使勁飛的，你父母就是那種。

「你真幽默。」

肖溫的笑了笑，眼簾滿是回憶。

「也多虧我也是一個完主義者，好強，但那會兒，我就很有力，你知道，就是有難以宣洩的暴，想酣暢淋漓的全部都釋放出來的那種......直到我遇到了那件事。」

「那件事？」我問。

「對，今年年初的時候，我們頭孢曲松鈉車間里，來了三個醫藥大學生，質檢員，一開始，我是真不知道他們那麼噁心，我帶的他們，是實習生，剛開始，我以為他們特別喜歡貓，三個人經常用貓食去樓下喂流浪貓，我覺得和他們很有共同語言，我也喜歡小的，養狗。」

我也笑了笑，那不好的嗎。

「不，不，一點都不好！」

肖凄厲的尖起來，第一次出一驚恐。

「有一次，我作為領導偶然到他們的宿舍視察，才知道那群大學生這樣把野貓騙來，是用來待的，我看到噁心腥的貓場面，當時就不了了，太噁心了，他們還邀請我一起加他們...」

我心中一寒，然後你就加了他們？

「我...我也不想的...當時裝作沒看到，但有些悸在裏頭，因為小時候我們那不是老鼠特多嗎，在廁所里經常遇到，我就喜歡把廁所門關上，用腳踩，用鞋尖，看那老鼠在廁所竄，吱吱吱、吱吱吱的，覺特別有意思，死了就踢進廁所里沖走，走出去，我又是那個漂亮、學習優異的好學生。」

我想起了讀小學那會兒。

那時候，經常被老鼠咬，當時我們哥幾個都說肖大學霸，人學習好，連老鼠都妒忌。

原來，才七八歲的，竟然是躲在廁所里踩老鼠，踩的時候不小心，給老鼠咬的，但沒人想到那時候對誰都善良微笑的肖，竟然....

的力，是真大。

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這種迫切子龍，瘋狂上去補習班、鋼琴課的乖乖孩子，為了贏在人生起跑線上，但沒有年，也是心酸的。

「現在，我也偶爾到公共廁所會到老鼠，別的生會嚇壞，我卻關上門，用高跟鞋的鞋跟，著那的老鼠肚皮，踩得它吱吱吱的，然後踩死，踢進廁所里沖走，出去后又是一個功白領，門裏的我和門外的我....是兩個人，有的時候...我自己都分不清我到底是誰了。」

說道這裏，肖目十分平靜。

始終帶著淡淡的溫微笑，江南孩帶著特有的溫婉，只是的笑，此時此刻，給我一種骨悚然的覺。

我心裏騰起一涼意，站起說：你不愧疚嗎？

肖微笑了，「為什麼要愧疚呢，這是為民除害，老鼠不是害蟲嗎？別人都有用老鼠藥毒死的，我這踩死，有什麼區別？」

我凝噎，沒能說話，重新坐著。

我忽然覺肖，不是我認識的那個溫善良子，或許眼前坐在我面前，言辭變得很犀利，卻仍舊在一直淡淡微笑的，才是真正的。

而真正的，在微笑，並不溫。

本來，肖也不想加他們的。

因為這會讓至今為止完的人生有了污點，被人發現，就完了，但讓我極其震驚的是，的口吻中，不是覺得待的事有違道德，而是怕被人發現，毀了父母為自己從小經營的完人生。

「當時，我很想知道，踩貓，它們慘的聲音，是不是也是那綿綿的糯聲，喵喵～」

著，用清脆的聲音模仿了小貓的聲，說，「被待的貓咪會發出怎樣的聲，也正巧那天，我被領導罵了。」

「那個副廠長是個老地中海，老用瞇瞇的眼神看著我，想占我便宜，而我...還得做出溫的樣子，去微笑的去對他，當時，就特別難，又喝了一點小酒，結果就不知不覺的到了廠里實習生的宿舍，加了他們，但後來我就後悔了，和踩老鼠不同，貓咪，是會上癮的。」

貓咪，是會上癮的。

我聽到這裏，有些骨悚然。

我知道，現在很多貓人士都自稱鏟屎，在網上，瀏覽上，發一些可貓咪賣萌的短視頻，喜歡擼貓，吸貓，說一天不吸貓就不舒服，上癮，但我知道的這個上癮，和那些不同。

「一開始，那三個大學生告訴我，踩貓是不對的，這種玩法很低級，很浪費，他們圈子裏，有自己的玩法，他們拿出了我們車間做頭孢的丙酮酸，針筒，還有小刀，注到貓的里，或者澆在上點燃，甚至卸掉貓下，開始解剖....

你能想像嗎？好的事被破壞，看它們的各種死法反應...新奇，我上癮了，後來，玩法也不局限了，我們發現單純的待，並不能滿足，開始各種嘗試，把那些野貓關在籠子裏一起著，然後你猜猜後來會怎麼樣？那些貓極了，竟然出野本能，相互撕咬，竟然會吃同類的。」

我就坐著，卻覺坐立難安。

肖，哪怕說出這些話，還溫的端坐在椅子上，雙手優雅放在大上叉，淡淡的微笑，像是蒙娜麗莎一般的優雅微笑。

我聽著心有些抑，腦袋沉沉的，「你不疚嗎？你的心裏，不會有自責的覺嗎？「

想了想，十分不解的說：「為什麼要有自責？就和老鼠一樣，那些野貓在街道上流竄，反而會引發城市不穩定因素，我們這裏是旅遊城市，定期會清掃野貓野狗的，我清掃......和他們有什麼不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