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收好羅盤后拍拍老白的肩膀：「解決這種事太簡單了，你從進來時就憋著的那東西可以釋放了，只要用污穢之一澆，鬼打牆什麼的直接完蛋。」

「不是說子尿才好使嗎？」老白不解的問我。

「是啊，子尿才好使，但是，我在你放水的時候可以念咒語啊，所以，你的東西和子尿一個功效了。」我笑著回答。

「原來如此，哈哈。」老白大笑，豪邁的解開腰帶，直接放水。

我念了一下加持咒語，果然，前方的濃霧似乎晃了一下，接著，我們就看見不遠的霧氣中出現了隔離黃條，顯然，鬼打牆失效了，我們早就到了這兒，只不過，一直在原地打圈圈兒。

「小鋼，果然好使啊！」老白興的指著隔離條。

「咦，小鋼，要是沒你在一旁，我自己遇到鬼打牆怎麼辦，哪有子尿可用啊？」老白忽然擔心起來。

「你問我啊？我也沒轍，那就等到天大亮之後吧，照一段時間，鬼打牆也就解了，只是，這一晚你要堅持住啊。不過，你有菩薩護，一晚上還是能撐住的。」我指一指他重新戴上的項鏈。

「這樣啊……，可惜，那高僧出外遊方去了，不然，定為妻們求來項鏈保平安……，咦，小鋼，你的黃符最好使了，回去后多賣給我幾張好不？」

老白忽然發現自己變傻了，現的高人就擺在眼前，自己還想什麼呢？

「可以啊，回去再說。」我擺擺手不以為意回應，已經行了，以後就指著這玩意吃飯了，勞所得，合理合法不是？難道畫符只能自己用嗎，扯淡吧？

「定！」

我忽然一聲大吼，桃木劍瞬間出手，一下子就將一隻探出來的細長鬼爪，釘在了地面上。

「嗷嗷…啊…！」

慘聲震我和老白的耳。

我倆定睛看去，只見一個渾漆黑的小鬼，手臂被釘在地面上，一邊慘，一邊用沒有瞳仁都是黑的鬼眼瞪著我倆。

老白嚇了一大跳，先時，這小鬼正要襲他呢，被我一下子釘住了。

老白急急躲到是後，探頭看著地上的死孩子小鬼，然後尖起來：「這不是我們來時……：」

「沒錯，就是它，這廝報復心很重。鬼打牆就是它弄出來的，這不，一看鬼打牆破了，就想故技重施襲你了！」

我冷笑著說，掏出一張鎮鬼符，作勢要在小鬼腦袋上，這一下就能讓其灰飛煙滅，我對總想害人的鬼不會留手的。

「不要啊，法師饒命啊。」

一聲非常悅耳的聲音響起。

我的手一下子就停住了，睜著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的一幕。

老白也震驚的張大了。

黑黝黝、其丑無比的小鬼上黑一閃，然後，一個穿著小紅子，妝玉琢，看著只有七八歲大的漂亮小姑娘，出現在我和老白面前，只見有著嬰兒的臉龐上都是痛楚之，大眼睛水汪汪的看著我，一臉的祈求之。

「窩巢！」

我和老白都了一句，我這符紙怎麼都落不下去了。知道這是一隻髒東西，但看著這樣萌屬的小傢伙兒，我真的下不了手了。

我蹲下看向小姑娘，緩緩說：「你為何徘徊在這裏呢，你的父母呢？」

「我不知道啊，我的記憶缺失的嚴重，偶爾能清醒一會兒，我不是故意襲擊你們的……。」小姑娘眨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向我，眼中都是惹人心疼的神。

「難道，你這個小傢伙不是這個鎮子的？」我一下子就明白了，這是一隻孤魂野鬼，遊盪到這裏的，不鎮子的控制和拘束。

「我不知道啊。」小姑娘繼續搖頭，然後，可憐兮兮的看向手臂上冒著黑煙的桃木劍。

我嘆了一聲，回頭看看老白，老白也是一臉的憐惜之意。

算了。

我咬咬牙，手拔下桃木劍。

小姑娘一下子就飛竄出去，躲在濃霧中看著我倆，一副很害怕的樣子。

「我們走吧。」我將桃木劍進劍鞘，對老白說。

老白忽然手指一指。

我心頭一，回頭就發現小姑娘就在我側，正仰頭看著我。

「大哥哥，你能帶我離開這裏嗎？我迷路了，不知道去哪裏啊。」小姑娘咬著小手指，很是期待的看著我。

「這……？」

我有些猶豫，但想起我們茅山鬼門不就是要養鬼后度化它們進迴嗎？帶走小姑娘豢養，讓早日恢復意識去地府，這是善舉啊。

我沉一會兒，緩緩說：「我可以帶你走，但你要發誓聽我的話，不可隨意害人、嚇人，你要是發誓了，我就帶你走，並為你安排以後的路。」

「我發誓，聽大哥哥的話，不隨意害人嚇人。」小傢伙馬上發誓。

鬼的誓言遠比人的誓言更有效。

我掏出一張折好的紙人，告訴小姑娘，可以暫時住進這裏。

小丫頭一聲歡呼，化為一道紅氣，鑽進紙人中不見了。

我將此放好，回頭看見呆若木的老白，嚇唬他說：「老白，以後我有事就讓去通知你好了。」

老白一晃好懸摔倒。連連搖手說：「別，別，別，小鋼，你可別嚇我了，我真的夠了。」

「哈哈哈……。」我大笑起來，點一點老白，罵了一聲『膽小鬼』。

然後，我們一道走出了濃霧，開車門進越野車，將背包都卸在車後座上，真是一輕鬆啊！這覺太難得了。

死裏逃生的覺，非親經歷永遠不明白有多麼的震撼人心，我此時算是懂了，再看向世界，就有了。

打開超亮的車燈，將漆黑的夜照亮。

調過車頭，再也不看鬼影重重的小鎮方向一眼，一腳油門，對著來時路高速飛馳而去。

在車上，我將額頭的玄符籙用特殊方式理掉，關閉了眼。

我真的不想看見髒東西了。

虧了自己可以控制著眼開啟和關閉，那些和我一樣可以看到另一個世界的人們呢，他們不會關閉眼的方法，是不是每天都過的無比刺激呢……？

我的思緒飄的很遠。

頭上包著紗布像是木乃伊的老白斜眼看我一下，轉過去繼續開車，說：「小鋼啊，我這眼是不是能閉上了？我真的很害怕啊，你不能施法……？」

「不能。」

我直接冷冰冰的打斷了他的話，接著解釋說：「柳葉開眼三天，中間沒辦法停止，要是強行做法停止眼，會對眼睛產生很大的傷害，簡單講，過個十年八年的，什麼青眼老花眼白障之類的就找到你上了，老白，你想那樣不？雖然，你壽減了十八年，或許都活不到那時候。」

「小鋼，我發現你很有毒舌的天賦。」

老白一張臉吧了苦瓜，這大夜晚的行在公路上，放眼去，總能看到路邊有些髒東西晃悠著出現，各種各樣的形態，雖然這些都是孤魂野鬼，我給他解釋過，基本上無害，但老白確實不想見到這些玩意了。

聽了我的解釋后，他也只能熄了關閉眼的念頭，就當這些玩意不存在吧，

不得不說，漆朵水鎮中走了一遭，老白和我的膽量都提升了不。

要是來的時候就看見這些，指不定老白將車子衝進水中去，但此時就不同了，即便迎面有髒東西走來，老白判斷那不是活人後，都敢一腳油門衝過去。

那覺，別提多刺激了，老白就覺那東西迎面穿了自己的，繼續晃悠著向後方走去。

當然，我關閉了眼之後是看不見的，但只是看到老白臉一會白一會黑的像是變龍，我就能估出是什麼形，不由的暗笑連連。

真的沒有辦法關閉老白的眼嗎？自然是有的，只不過需要浪費一張『封符』罷了，且不會有任何後癥。

但這些符都是師傅留下的，能不用就不用吧，再說，我早就存心給老白個一輩子永遠忘不了的教訓，所以，就讓他多看幾天那個世界吧，想來，他的記憶一定深刻到極點。

大約一個小時后，老白繃的心算是放下來了。

行駛到了城市的街道上，這是生人的世界，路邊都是行人，一個個火氣旺盛，正是髒東西們最討厭的氣息，所以，越是人多的地方，髒東西越。

到了這種街道上，基本上乾淨的啥也木有了，老白眼中都是活人了，還有不蹬著高跟的妹子，很是養眼，他自然就放鬆下來。

一離開那條開往鬼鎮的公路，我和老白的手機都『嘟嘟』的響個不停，一條條短訊進來。

老白找地方將車停下，我和他一道翻起短訊來。

我的自然是小師妹發來的，都是報平安和問候的話。

我看著短訊，不由蹙起眉頭，因為，我覺小師妹有點不對勁兒，短訊的語氣中似乎包含了一分欣喜，這種覺流淌在字裏行間，和平時無比高冷並言寡語的樣子有些出，難道，有什麼好事？

我這樣想著，有些擔心。

老白那邊自然都是藍姐的短訊，不用看都知道，一定是藍姐發現小鑫醒了，意識也清楚了，發來的報喜短訊。

老白很是激的打通電話，那邊，接電話的卻是小鑫。

「爸爸，你在哪……還好嗎？」

小鑫虛弱的聲音傳來，我看見老白的眼睛一下子就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