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羨曾聽聞雜靈被靈藥喂雙靈甚至天靈的，卻還是第一次見有人無緣無故從天靈跌至雙靈的。

難不，是因為那小白眼狼的心魔？

心魔不除，那他的靈還有可能跌雜靈？

林羨不解，一個小屁孩究竟有多深的執念才會生出心魔，以至自己的靈損。

「小八，既然只是好奇，那就先回吧，師兄累了，讓師兄先睡一覺吧。」安行舟開口逐客。

「掌門師兄，你不是不用睡覺的嗎？」

安行舟：「……師兄也是凡胎。」

林羨幽幽盯著他看。

安行舟不了小師弟這眼神，妥協道：「明日一早，我便讓宗醫去給你那寶貝徒弟看看，莫要再折磨師兄了小八。」

林羨：「……」

想開口否認自己並非是擔憂那小白眼狼的死活，只不過是不解。

但在掌門師兄這裏，彷彿只要開口辯解一句，對方便立刻浮現慈母般的神，彷彿在說：「嗯，你說的都對。」

然而這種縱容般的理解在林羨看來，就是長輩對不懂事的孩子的寵溺。

林羨一想到這，便懶得計較了。

隨便吧。

翌日卯時四刻，夕遙宗的鐘聲響起。

裴漓之一整夜睡得並不安穩，前半夜似乎一直陷在前世的過往中，而後半夜，又似乎了一個奇怪的夢境當中，醒來后卻不記得半點。

裴漓之很敏銳，他剛醒來，便察覺到，昨晚有人進來過了。

空氣中殘留著一縷淡得幾乎捕捉不到的異香。

嗅到那縷異香時，裴漓之臉上冷上了幾分，林羨昨夜進來做什麼？

他還沒想明白，門口便有人敲了門，是小黑。

「裴公子，你起了嗎？」

裴漓之：「何事？」

他的嗓音實在是稚，偏偏又冷淡，給人一種強烈的反差。

乍一看，其實還可的。

小黑：「閣主請了宗醫過來為你複診。」

裴漓之蹙眉：「我已經好了。」

小黑不為所：「宗醫已經等候在外。」

裴漓之：「……」

也是，跟傀儡人掰扯什麼東西，他只聽林羨的。

裴漓之下床去開了門，門外，是小黑和一暖白玄紋長袍的宗醫。

「林……師尊呢？」

「閣主去了派。」小黑道。

裴漓之不接話了，若無意外，林羨本來今日，該下山去解決人間禍事的，只不過他如今去了派，也就意味著，下山一事，得往後推。

宗醫背著紅木所制的巨大箱子進來，在裴漓之床邊放下，先是替他把了脈，又出指尖探了裴漓之的識海。

這下子，裴漓之便想明白了，宗醫此番複診是假，實則是為了探他的靈。

如此，便可猜測，林羨昨夜在他這裏發現了什麼。

想到這，裴漓之便迫不及待地想看見，林羨在得知新收的徒弟，靈卻連廢人都不如時的神。

想必很彩。

林羨那般虛偽的人，又將如何待他這個無用的弟子呢？

裴漓之很好奇。

甚至，他很惡劣地揣測著他那師尊的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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