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容這幾日依照公子的吩咐, 日日給表姑娘燉著滋養的補湯。
可表姑娘一連數日沒來,一直沒找到機會送。
今晚好不容易見到了表姑娘,秋容端著補湯正要去敲門,剛走到門口, 卻聽到了一句這麼骨的話, 嚇得呼吸一屏, 又連忙端著湯下去了。
里面,雪肩頭一涼,愣了片刻才聽明白的崔珩的意思。
一時間, 既屈辱, 又說不出的酸,垂著頭站著久久沒。
“沒聽見?”
崔珩坐到了椅上, 修長的手叩著桌面, 一下一下提醒雪。
室的燈火并不亮,他后面是深黑的夜, 整個人仿佛與夜融為一, 只有一雙眼格外的銳利。
雪站的渾發涼,一步步挪過去:“要我怎麼做?”
“像你第一次求我那樣。”
崔珩微微勾,一雙眼毫不避諱地盯著。
他可真是太懂得的肋了, 總是能恰到好的扎中,讓這些日子刻意飾的自尊和平靜瞬間崩潰。
反正這是最后一次了,雪輕輕吸了吸鼻子:“好。”
一走近,崔珩臉上的漫不經心漸漸消失, 若有似無地打量。
雪卻邁不開步, 只遠遠地站著。
“你是上答應?”崔珩沉聲, “過來。”
“這就來。”雪不得不著頭皮走過去。
但實在太過屈辱, 走到他面前, 雙手微微環著,怎麼也不肯了。
“還站著干什麼,我膝上有釘子?”
崔珩瞥一眼,叩在案上的手指微微蜷起。
他生的高大,即便是坐著也不比低太多,雙修長有力,膝蓋微微分著,看著格外寬厚。
可落到雪眼里,堪比刀山火海。
忍了忍,才微微偏頭,準備側著坐下去。
然而剛一彎,崔珩卻屈膝避開,忽地笑了:“正面朝我。”
“你到底想怎樣?”雪被這無理的要求氣的臉漲紅。
崔珩依舊一副一本正經的模樣:“不過是坐在上,又沒讓你做別的,怎麼,這點親你都不了了?現在怕了,三月前怎麼那麼大膽?”
“我當時中了藥……”雪微微錯開視線解釋。
“那你現在清醒了,后悔了?”崔珩冷冷地看。
雪若是早知道招惹的人如此可怕,當初寧愿熱而亡,也好過如今三番五次地折磨。
但三月都過來了,沒必要在這時候同他翻臉,雪深吸了一口氣,慢慢落坐在他上。
雪一坐下,肩膀剛好與他的頭持平。
崔珩間微微滾了滾,淡淡地看:“繼續。”
繼什麼續?
雪忽地想起了之前喂他櫻桃糕的事,紅著臉別開了頭:“這里沒有櫻桃糕。”
“怎麼沒有?”
崔珩雙手疊在一起,眼神落下去,仿佛當真在看一盤糕點似的。
雪臉頰滾燙,可崔珩似乎很有耐心,不,他就那麼沉沉地看著,看的渾發熱,連后背上都起了皮疙瘩。
不得不撐著他的肩,主送過去。
“好像真有甜香。”崔珩瞥了一眼,“你吃了櫻桃?”
“沒有。”雪搖頭。
“真沒有,那怎麼這麼甜?”
崔珩淡淡地笑著,忽然按住吻住的。
雪輕嘶了一聲,手去推他的肩,手剛一落上,卻被他直接反剪在后,反而吻的更深了。
“你無恥!”
片刻,雪忍不住罵他。
“無恥也是你主送上門求來的。”崔珩抬頭,勾了勾瀲滟的角,“后悔嗎?”
“悔。”雪咬牙切齒。
“悔也沒用。”崔珩冷笑一聲,剪著的手往下一拉,迫脖子抬的更高。
雪這回是當真說不出話來了,越罵,崔珩吻的越狠。
雪一貫知道他的說起話來傷人,沒想到不說話更傷人。
雪無著力,后背抵到了桌案上,梨花木的桌子被一,那支放在桌上的筆一一的,往邊緣,險些掉下去。
“我的筆……”雪一邊掙著他箍住他的手,一邊輕輕地氣,努力想去夠。
可推搡間,那筆反而被晃的越來越往邊桌角。
即將掉落的一瞬間,崔珩一松口,眼疾手快地手接住,雪才輕輕了口氣。
“這麼在意?”
崔珩把玩著手中的筆,斜著眼看。
“是又如何,還我。”雪眼尾還泛著紅,雙手微微抱住自己。
“你既然這麼在意,我幫你試試。”崔珩了筆尖。
“你什麼意思?”雪后背生了涼意。
“你這背倒是不錯,細膩勻凈,白皙如紙。”
崔珩直接將轉過去,按在了桌上,接著,那筆便落了下去,順著的脊背上下。
那筆尖是羊做的,一摞上去,后背又又麻,雪輕輕著,忍不住來回扭。
“什麼?”崔珩拍了一下,“你想把筆弄折?”
雪忍著不,可他卻故意用筆順著的脊骨下去。
“別撓我……”雪咬住,被撓的忍不住想笑。
“你這麼在意,不親自試試怎麼能放心?”
崔珩仍是按住,筆尖又往下,在的腰窩來來的輕撓著。
后背瞬間的發麻,雪忍了又忍,間還是沒忍住逸出了一笑。
“撓到了?”崔珩聽見了的笑聲,聲音也跟著愉悅起來。
“放開我。”雪咬著止住聲,氣得又直想哭。
崔珩笑了笑,將抱回自己膝上,可那筆依舊輕輕撓著。
一會兒笑,一會兒哭,雪覺得自己簡直快被瘋,哆嗦著回頭,眼中噙滿了淚:“你混賬!”
“怎麼,幫你試筆你不開心?”崔珩一手著的后頸問。
“誰要你幫……”雪拖著哭腔。
“真不用?”崔珩著的腰,聲音沉的有些沙。
又被他戲謔,雪忍不住發抖,氣得一口咬在他肩上,狠狠地咬了下去。
崔珩悶哼一聲,一偏頭,肩上已經見了跡。
“松口。”他沉聲道。
雪卻咬的更狠。
“你屬狗的嗎?我讓你松口。”崔珩拍了下后腰。
雪被他一拍,牙尖咬的更深,
長著兩顆小小的虎牙,平時笑起來的格外俏,可是一咬起人來也是真的疼。
“真不松?”
崔珩眼神暗下去,一手握著的腰,仿佛一用力便能將折斷。
雪卻偏不放,大有與他一起共沉淪的意思。
崔珩惻惻的角忽然勾起,接筆一丟,托著的腰抱起。
雪說不出話,嗚咽了一聲,含著淚瞪他。
“還不松?”崔珩聲音沉沉地帶著一威脅,“這麼喜歡咬人,我今天就讓你咬個夠。”
雪有點怕了,正放開,崔珩卻直接抱起丟到了榻上,雪眼淚立即涌了出來。
后半夜,哆哆嗦嗦地罵他混賬,可罵的越狠,他就越混賬。
迷迷昏昏間,渾難的發,雪了癱的指尖,想推開他。
“今晚不許走。”
崔珩卻格外強勢,按著的腰不許離開。
雪實在累的說不出話來,推不,也便不推了,只得閉上了眼。
昏昏沉沉了一夜,雪睡得不甚安穩,早上也醒的很早。
崔珩還沒醒,呼吸清清淺淺的,落到耳后,偏偏一只手仍然橫亙在腰上,顯出幾分強勢。
雪費力地推開,睜著眼,思緒放空。
昨夜雖然信誓旦旦地說要去找大表哥,但大表哥若是知道了和二表哥的事,當真還會幫嗎?
他會不會認為是故意勾引二表哥的?
又或者站在二表哥的一邊,不會再幫了?
雪實在不敢確信,可若是大表哥不幫,就當真走投無路了。
靜靜的沉思了許久,雪才推開半著的人,起下了榻。
昨夜鬧的實在太過荒唐,雪一起,發覺脖子上滿是吻痕。
胡地裹好了服,趁著天還沒亮,盡早出了門。
崔璟習慣了早起,大早上的也來了清鄔院,準備找行簡商議鄭琇瑩的事。
可誰知,他剛過去,卻瞧見了一個人影正從里面跌跌撞撞地出來。
那影似乎和陸表妹有些像。
崔璟手心微,試著了一聲:“陸表妹。”
“大表哥?”
雪被住,聲音微微抖。
一看見來人,連忙手去擋脖子上的吻痕。
可是從清鄔院出來的,這個時候從男子的房間出來,擋與不擋,本沒有任何區別。
雪又慢慢收了手,臉頰微紅,極度難堪。
崔璟掃了一眼便明白了,他怔了片刻,聲音放輕:“是行簡欺負你了?”
和雪預想的不同,大表哥沒有罵勾引二表哥,也沒指責。
雪一聽,眼淚瞬間便流了下來。
“表妹別哭……”崔璟手足無措,遞了張帕子過去。
可他越是這樣毫無芥的熱忱,雪眼淚便流的越厲害。
崔璟一見,哪里還有不明白的,這樣一個小姑娘,定是被行簡迫的。
看來行簡這三年也不是全然沒變。
已經到了夏末秋初,清晨的風格外的涼。
雪裳單薄,邊哭著邊瑟瑟發抖。
一邊是親弟,一邊是恩人,崔璟嘆了口氣,解開了自己的披風替蓋上:“天氣冷,披上吧。”
上的確冷的發,雪也沒拒絕,只忍著眼淚道謝:“多謝大表哥。”
從背后看過去,兩人仿佛相擁在一起似的。
里面,崔珩一醒,發覺陸雪已經起了,怕著涼,他起拿著披風追了出去。
可當看到眼前這一幕,他拿著披風的腳步卻慢慢站住,目沉了下來。 .w. 請牢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