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原本就沒有什麼,更別說是被方大肆宣揚的消息。 很快,易和出事的新聞就散遍了全城。
伊然看到時都驚呆了,不敢相信。
第一時間去求證,卻并沒找程紹仲,而是另外一個人。
“程總他……不對,程紹仲他,要倒臺了嗎?”張地問道。
對方嗤笑:“你消息倒靈通。”
“那我現在要怎麼辦?我……”伊然咬了一下,有些六神無主。
“慌什麼,不是還沒有定論嘛,你該做什麼繼續做,不用擔心。”
伊然怎麼可能不擔心,之前一心想要攀附程紹仲,除了外在原因外,也喜歡那個男人。
但這所有的前提,是程紹仲有錢有地位,能夠帶給好的想象和未來。
如今易和陷了危機,程紹仲肯定是自顧不暇,怎麼可能還惠及到。
只是個大學生,人生才剛剛開始,要是真被牽扯進了這樣的丑聞里,影響到的前途不說,以后要怎麼釣到金婿。
電話里的人還在給提要求:“不要讓程紹仲看出你的異常,穩住他,之后怎麼做,我再通知你。”
掛了電話后,伊然心煩意的,心里又氣又委屈,忍不住把桌上的東西都掃了下去。
正巧舍友們回來了,看到滿地的狼藉,面面相覷,心想著這大小姐又哪里不如意了,發這麼大的脾氣。
……
彼時宋嶺站在外面,有些踟躕著,手出來又放下去,不知道要不要敲這個門。
終于,他深吸了一口氣,輕輕扣了兩下。
“進來。”
宋嶺走進去,看到坐在辦公桌后的男人正在著煙,淡淡的煙霧縈繞在半空中,映得燈都有些重影。
“程總。”他輕喚了一聲。
程紹仲將煙頭熄滅,開口的時候嗓音有些沙啞:“手續都辦好了。”
“是……”
工作接完了,離職手續也辦好了,這次來,是要辭行的。
雖然是早就定好的事,但卡在這樣特殊的關頭,還是讓人心里有些不太舒服。
程紹仲倒沒覺得有什麼異常,他只是輕輕點了點頭:“那就好。”
宋嶺有些言又止,其實有些話,由他來說并不容易,但只要面前的人一開口,那就是順理章的。
他靜立了一會兒,卻始終沒能等來那一句。
“時間不早了,走吧。”程紹仲站起,拿起了自己的外套。
宋嶺幾乎是下意識地說:“我送您回去。”
程紹仲聞言看了他一眼,然后淡笑:“也好。”
以往的日子里,宋嶺有無數次坐在這個位置上,也習慣了后面坐的那個人。
習慣真是個很可怕的東西,有的時候他自己開車,也會下意識地觀察后面,忍不住屏息靜氣。
但習慣也容易改,只要離開特定的環境久了,就會把過去的一切都忘了。
“想好以后去什麼地方了?”
良久,靜謐的空間響起了這麼一聲。
宋嶺咽了一下,回答:“還沒有。”
“論發展,還是南部沿海城市有更多的機會。沒有特地目標的話,可以考慮那些地方。”
“是。”
程紹仲失笑:“我不是吩咐你做什麼,只是一點建議。”
“是……好的,程總。”
之后程紹仲沒再說什麼了,車重新恢復了靜寂。
半個小時后,車子停了下來。
宋嶺將車熄了火。
程紹仲說:“謝謝。”
他已經不是他的下屬,這一趟,算是幫忙。
宋嶺張了張口,卻發現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程紹仲轉上了樓,只留下一個背影,宋嶺站在原地看了很久。
這一刻,好像有什麼想法沖破了所有的顧慮和桎梏,漫上了心頭。
……
程紹仲回到家之后,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了很久。
燈沒有全開,略微有些昏暗,但這樣的環境反而適合獨和思考。
他點著了一煙,卻不著急吞吐,就夾在指間,煙緩慢地被火星吞噬,了點點的焦灰。
過了會兒,他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對方似乎是在忙,或者已經睡了,很長時間都沒有接通。
就在他要掛斷的時候,那邊才傳來遲疑的一聲:“程總?”
“睡了嗎?”程紹仲吸了一口煙,啞聲問道。
伊然咬下,心里既難又糾結:“還沒……我剛剛是出去了一趟。”
“嗯。最近學業很忙?”
“有一點,快到期末了,我在準備考試。”
“好好準備,不打擾你了。”
意識到他要掛了,伊然不知怎的口而出一句:“等等,程總!”
程紹仲便等著再開口。
“我……我……”
伊然幾乎把給咬破了,其實很想問問,他的公司沒事吧,他的心還好吧,如果可以的話,這兩天可不可以去找他。
但可能是想說的話太多了,而出口又堵塞住了,讓發不出一點聲音。
“早點睡吧,不要多想。”程紹仲又吸了口煙,收了線。
夜深無眠的人很多,當然失眠的理由各種各樣。
沈瑟就翻來覆去地睡不著,差不多跟所有人都告完別了,就剩下一個,還懸而未決著。
有時候甚至在埋怨,那人怎麼就不找呢。
后來意識到自己有些無理取鬧,人家才沒有這個義務,擔心的話,自己干嘛不打電話。
長長地嘆了口氣,沈瑟翻了個,決定再次睡。
這一回睡意倒是找來了,而且還織造了一個夢境。
在夢里,覺得有些飄飄然的,好像是個旁觀者,可以窺探到自己的心。
但是看到自己的心太過蒼白,連一彩也沒有。
之后不知道從哪猛然沖出的一涼氣,讓嚇了一大跳,睜開眼睛,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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