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瑟跟方進的這通電話打了很久，等到最后要掛斷時，反倒是方進有些張:“接下來你要怎麼做？” 得到的是一聲低笑:“等了這麼久，該來的終于都來了。接下來的都是好戲，安心地欣賞就好了。”

說的如此輕巧，但實際上，況還是不明朗。

起碼對方進來說，不到最后一刻，是絕對不能放松警惕的。

“我跟一些朋友，還有侯檢察都打過招呼了，只要有風吹草，一定會第一時間傳來消息。所以不用太擔心，最差的結果，也不會牽連到我們上。”

沈瑟聽著，眼前出現了片刻的失神。

方進的顧慮是有原因的，也是正常的，不管做什麼事，第一位的是要保護好自己，這是人類的本，也是本能。

只是對沈瑟來說，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這些能力都變鈍了。

直到最后，都沒有說出來，如果這次沒能得到預想的結果，那就不等了，會用自己的方式，去為這一切做個了結。

走出去時，沈瑟看到晌午的驕下，沈媽媽和費德坐在一，低低輕訴著什麼。

過了會兒，沈媽媽會遞過去一塊水果，費德接過，慢條斯理地咬一口，說真甜。

真好啊。

沈瑟抬起頭，刺進眼里，讓不由得瞇了瞇，用手指擋在上方，影便從指尖落下，投下了錯的影。

……

兩天后，卓峰集團涉嫌非法易、部控和巨額財產稅稅的消息不脛而走。

卓峰的公關團隊很快做出了回應，說一切都是空來風、捕風捉影，公司將采取法律措施理此類謠言。

可次日，林卓飛被司法機關依法批捕的新聞上了頭條，一切的傳言都了真，先前傳的那些容也不得不讓人相信都是真實的。

林卓飛的調查程序還沒結束，林路進也別批捕了，之后因為不好選擇了保外就醫。

但林氏父子突然攤上了這種司，已然傳遞出了一個信號，卓峰部存在著很大的問題，另外，外部也有人想搞它。

那些舉報信和舉報資料，都是被實名上報的，真實和可靠很大，而且有一些資料若非部人員是無法得知的。

種種跡象都表明，多年來林氏父子做的惡即將嘗到惡果。

都說風水流轉，但轉的這麼快的也是見。

兩個月前還因為取代了易和為dmg的新合作伙伴而風頭無兩，可這份紅利還沒吃，就又為了一場鬧劇和笑話。

每當有人提起的時候，除了唏噓和幸災樂禍之外，都在猜測，到底誰有這麼大的能量，能夠直擊這頭巨的命門。

不外面的人在猜，林路進和林卓飛也在查。

哪怕他們被限制了自由，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他們還是有相當的能量的。

而知道幕后的真正推手，也只是時間的問題。

因為要保證舉報的真實，舉報人的份必須要確切和真實，這就相當于是以一己之力對抗整個財團，不付出相應的代價就要全而退，幾乎是不可能的。

對這件事，沈瑟也沒有想過要瞞多久。

從拿到那些資料，知道林氏父子的累累罪行，以及收到匿名的消息，知道程紹仲的死很可能與這兩父子有關系時，就把所有的一些都想好了。

程紹仲籌備了那麼久的事，如果最終沒有一個結果，那努力全都白費了。

既然他沒辦法做到了，那就由來做。

只要結果是想要的，代價什麼的，也沒必要去逃避。

凡事有因有果，有得到，也必須會有付出。

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

……

看到新聞里父子兩人的狼狽模樣之后，沈瑟關上了電視，這麼長時間來難得睡了一個好覺。

睡的沉的時候，覺像是有人坐在了床邊，出手輕輕著的頭發。

那種一下一下、輕舒緩的，是最好的催眠良藥。

在夢中，也有同樣的場景上演。

沈瑟像是回到了多年前，那個時候，剛和程紹仲在一起，兩人的關系說是親，實際上比陌生人也好不了多。

又重溫了那段戰戰兢兢的時，可與記憶中卻又有一些分別。

比如，難過的時候，他不再是冷漠以對，而是會抱抱，說別怕，都有他在。

當了委屈的時候，他會擋在的前，替說出那些藏在心里的苦悶。

從一個人形單影只、單打獨斗，到始終有個人陪著支持著，這種覺真的太奇妙了。

以至于沈瑟在夢中都忍不住在流淚。

這是他在跟做最后的分別嗎？

那些憾刻骨銘心，可再沒有彌補的機會，就在夢中上演這麼一出幻境。

如果是這樣，那寧愿不做這個夢。

憾多了，才會在心里記得更長久一些。

不想忘記跟他有關的一切，更不想他的臉在的腦海里慢慢模糊。

在這樣的想法驅使下，沈瑟力掙了出來，睜開眼睛，回到了現實世界。

滿目黑漆漆的一片，空氣中都泛著孤獨涼意。

邊沒有人在，那些，果真都是假的。

沈瑟再也不想睡了，看了時間還早，就開燈下床，開始收拾東西。

清晨沈媽媽醒來的時候，聽見沈瑟的房間有燈和靜，就走過來看了眼。

沈瑟的行李已經收拾得差不多了，一個箱子，一個皮包，看上去像是有一場遠行。

沈媽媽愣在了原地，五味雜陳，心洶涌。

沈瑟知道的想法，也知道自己的任給母親帶來了多的擔憂顧慮。

應該道個歉，說聲對不起，可是靜默片刻，只說了一句。

“媽，我必須得這麼做，不然我沒辦法繼續下去，你幫幫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