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亦辰有時候真的很想把江慕溫的腦袋打開來，看看腦袋裏到底裝了些什麼東西，他還真的很好奇，像這種生，到底擅長些什麼東西。

大概擅長幻想吧。

被溫亦辰這麼一說，江慕溫便立刻收回了剛才的笑容，耳跟著浮起了一抹淺淺的紅——就好像被溫亦辰發現了什麼不可告人的一般。

「我沒有想啊......」江慕溫小聲回了一句，其實還是有些害怕被溫亦辰知道喜歡他這件事的，害怕他知道了之後覺得尷尬，害怕他知道了之後連朋友都不想和做了。

可本就不知道，在上如此木訥的溫亦辰就沒有往這方面想：「那你在笑什麼？」

「我......」江慕溫被溫亦辰問得一時語塞，急之下，隨便找了個理由搪塞，「我開心！」

「......？」溫亦辰不解地看著江慕溫，「你開心什麼？」

「月餅好吃，我開心......」江慕溫弱弱地說了一句，「這都不行嗎？」

「......」被江慕溫這麼一說，溫亦辰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接，他愣愣地看著，那模樣就好像被雷劈了一般，「行，那你能快點把作業趕完嗎？讓我也開心開心。」

溫亦辰這麼一說，江慕溫才想到了正事，目重新回到了面前的卷子上，隨即又是一臉的絕。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著，江慕溫看著眼前的作業，看到頭皮發麻，已經將近八點了，就算半個小時一張卷子，也無法在十二點前做完這些卷子和這麼多頁的練習題，更何況——還有好多題目不會做。

「溫亦辰......」江慕溫看著眼前的卷子，怯怯地喚了一聲坐在邊上的男生，他慵懶地靠在椅背上，悠哉地吃著月餅，天真地以為江慕溫會和他一樣，聽會了一道題之後就舉一反三。

「嗯？」溫亦辰頭也不抬，愜意地著手機屏幕，「做完了就自己回家吧，不送你了。」

「不是......」

江慕溫說得有些為難，這麼一說，讓溫亦辰忍不住抬起了腦袋，他著江慕溫，清澈的雙眼中跟著浮起了一抹好奇。

江慕溫看著溫亦辰，一副心裏苦但又不知道該怎麼說出口的模樣：「溫亦辰，我看你天天在玩，怎麼有時間做作業？」

然，這並不是想問的問題，想問的問題實在是有些問不出口。

「放假前一天晚上就做完了啊。」溫亦辰順口接了一句，練習本上的題目他之前就寫完了，那些卷子對他來說亦是沒有什麼難度，上課無聊的時候寫兩道，就這樣，到了放學，他的作業也跟著完了一大半。

「那......你能不能把作業......借給我......抄一抄？」許久，才支支吾吾地開口道出了重點。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兩個人認識了這麼久了，這種話卻還是沒有勇氣問出口，這就好像讓在考試的時候去問老師要答案一樣——對來說就是一種挑戰。

「你都會做了？」溫亦辰悠悠地問了一句。

「不會......」為了緩解尷尬，江慕溫還苦哈哈地對著溫亦辰笑了笑——當然是什麼都不會做，所以才來找溫亦辰救急的。

語畢，空氣便陷了一片安靜之中，溫亦辰直直地看著江慕溫，沒有給予半句回復。

死亡一般的凝視。

「我開玩笑呢......！看把你嚇的......」強烈的求生讓江慕溫不得不這麼瞎扯了一句，轉過了腦袋，目繼續停留在了考卷上，一本正經地看起了題目。

忽而手機落在書桌上的聲音傳了江慕溫的耳中，下一秒，溫亦辰的聲音便響了起來：「還有哪裏不懂？」

和認識了十幾年了，的那些小心思，溫亦辰至還是能看出來一點——就什麼都不會做。

「我也不知道......」江慕溫愁眉苦臉地看著作業，也不知道為什麼，有些題目啊，明明溫亦辰講的時候都懂了，可真的再讓做兩道吧，又不會做了，但又不好意思這麼和溫亦辰這麼說，只好隨便點了一道題目，反正都不會做，點哪道都一樣。

點完，便聽到了耳畔一聲長嘆，溫亦辰無奈地拿起了筆，隨後打開了屜，想從屜中一張白紙出來。

屜被打開的那一剎，江慕溫的目也跟著一起落在了屜中，著那屜，整個人不由自主地驚了一下，讓驚訝的不是這個男生的屜居然打理得比生的還要整齊，而是躺在他屜里的一張賀卡。

那張賀卡是初三的時候江慕溫送給他的生日賀卡，那時想送生日禮給他，卻一直不知道買什麼，便宜的嫌不好看，好看的又買不起。

猶記得那時瀏覽里滿滿的都是「送男生什麼禮好？」這種搜索記錄，那時搜了好幾天都沒有半點頭緒，於是只好在他生日當天挑了一張賀卡送給他，還名其曰「禮輕意重」，當時看他的表略帶嫌棄，卻是萬萬沒有想到一張賀卡他居然留了將近兩年。

然，溫亦辰和江慕溫似乎並不在同一個關注點上，他出了一張白紙后，又關上了屜，隨手抓了一支筆：「聽好了，我就說一次，不會多講了。」

江慕溫哦了一聲，似乎並沒有把他這句話放在心裏，畢竟他下午第一次教題目的時候，說得也是這句話。

就這樣，兩個人以這種節奏一直補作業補到了十點。

此時的溫亦辰已經有些倦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是造了什麼孽，在一個明明可以上床睡覺的時間點選擇了給這個小祖宗講題目。他掃了一眼江慕溫的作業，隨後驚訝地發現才完了兩張卷子。

按照這個速度下去，就算是通宵也做不完了。

最終，於江慕溫之前提出來的建議，他選擇了妥協，不僅如此，他還決定再採取一些措施加快完作業的速度。

他從包里掏出了自己的考卷，分了一半給江慕溫，隨後從江慕溫的考卷中出了幾張相應的考卷。

溫亦辰的這般作，江慕溫自是看呆了，詫異地看著溫亦辰：「你這是幹什麼？」

溫亦辰並沒有說什麼，只是握起了筆，在考卷上抄下了一道道選擇題的答案：「幫你做作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