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夫人已經平靜了不,再見到定遠侯也不像上次那樣激,點了點頭問道:“侯爺幾次要見我,可是有話要同我說?”
定遠侯心中一暖,這段時間以來,侯府里飛狗跳。
他愈發覺得,溫賢惠的侯夫人實在難得。
原來,莊姨娘這些年來的善良小意,全都是在他面前裝的。
只是為了自己的不甘心,就能向腹中的親生骨下手,將余長西害這樣,還沒有毫悔過之意。
他越來越慶幸,自己當初被著同意讓侯夫人當了正室,而非上不得臺面的莊姨娘。
“夫人,我知道錯了,這些年我錯得太離譜。”定遠侯滿臉愧疚,“長西的世子之位已經還給長東了,等我百年之后,侯府自然也是長東的。你念在我們夫妻一場的份上,就原諒我這一回吧。”
侯夫人本來以為,定遠侯是真心悔過。但聽定遠侯的話,似乎還是沒認識到自己的錯誤。
侯夫人頓了頓,認真地問道:“世子之位向來都是嫡長子繼承,本就是把屬于長東的東西還了回去,怎麼在侯爺口中,就了對長東的補償呢?侯爺既然口口聲聲說自己知道錯了,那我問侯爺,不但換了我的兒子,還傷害了余家脈的莊姨娘,又該如何置?”
定遠侯愣了愣,說道:“夫人,雪凝已經知道錯了。這段時間,我已經狠狠罰了一通,不許出院門一步,更不許見長西一家。等回到肅州,我就到祠堂去,把長東和長西兄弟一并寫在你名下。以后他們兄弟二人都是你的兒子,你就不必為當年的事傷心了。”
“把長東和長西一起寫在我的名下?”侯夫人怎麼也沒想到,定遠侯居然能想出這種條件來補償,就連聲音都調高了不。
定遠侯沒聽出侯夫人的驚訝,點了點頭說道:“夫人,你把長西當親生兒子養了這麼久,一定對長西也放不下。長西這孩子一直把你當親生母親看待,對你的比對雪凝還重。如今,他們兄弟二人都了你的兒子,兩個都是嫡子,不分嫡庶。這樣,豈不是兩全其?”
“呸!”侯夫人忍不住憤怒地朝定遠侯臉上啐了口唾沫,“我只有長東一個兒子,長西不是沒有自己的親娘,我可不記得我什麼時候生了雙生子!”
定遠侯愣了一下,端莊賢惠的侯夫人以前什麼時候干過這種事。
他倒沒有生氣,用袖子了臉,夫人不過是一時生氣,等回了肅州氣消了,一定會理解他的苦心的。
“夫人,你消消氣。再過兩日,我們就要回肅州了,等回了肅州你要怎麼樣才能消氣,為夫都答應你……”
定遠侯的話還沒說完,侯夫人就斬釘截鐵地告訴他,“我不會跟你回肅州的,你就帶著你的妾室,以及你庶子一家回肅州去吧。從此以后我們橋歸橋,路歸路,你們一家子好好生活,我跟著長東一家好好生活。”
作為一個母親,得知自己的兒子在外苦,心都碎了兩半。
如今,唯一想做的就是,留在京城好好照顧兒子兒媳。
這段時間也看出來了,張秀娥也是個可憐孩子,要好好對待這兩個孩子,把兒媳也當親生閨疼。
“你是定遠侯府的夫人,怎麼能不跟著我回肅州,反倒留在京城?”定遠侯肯定不干。
侯夫人冷笑一聲,“朝廷只讓你不得擅自離開肅州,可沒說連我也得一起在肅州。你要是接,我便留下來。若是不接,大不了我與你寫了和離書,我仍要留下來。總之,我是不會跟你回肅州的。”大風小說
定遠侯震驚地看著侯夫人,似乎完全不認得侯夫人這個人了。
但這件事畢竟是他有錯在先,他與莊姨娘婚那麼多年,也確實不愿意將莊姨娘趕出侯府。
只得嘆了口氣問道:“夫人,你當真就這麼狠心?”
“你當初同意莊姨娘將長東從我邊換走,可曾想過對我們母子二人心?”
侯夫人一句話問得定遠侯啞口無言,只能默默離開了侯府。
本來說好的過兩日離開京城,也變第二天天一亮就坐著馬車離開了。
……
“定遠侯真的這麼說的,說要讓余叔和余二叔都當侯夫人的兒子?”沈清過了幾日,偶然間從張秀娥口中得知這事,也是覺得自己的三觀都炸裂了。
張秀娥表一言難盡,點了點頭,“是老人家親口同我說的。”
沈清實在不明白,定遠侯腦子里是怎麼想的。
既然想挽留人家,怎麼還說出這種話來。這就跟一個男人腳踏兩條船,被兩個姑娘同時發現,質問他到底喜歡哪個時,說兩個都喜歡,兩個都不忍傷害有什麼區別?
侯夫人縱然與余長西有幾十年的母子,但余長西是莊姨娘的兒子的事無法改變。
再深的也都了刺向口的一刺,特別是余長西還幫著莊姨娘瞞著這麼多年,侯夫人恐怕這時候想起余長西,心中只剩下作嘔,哪還有功夫回味兩人的點點滴滴?
定遠侯真是做到了準確地在侯夫人雷區上跳舞,不被趕出去才怪。
沈清去過了園子,又往季府去,到季府時正好看家聶家大嫂離開。
兩人之間上回就不怎麼痛快,聶夫人見了沈清連一招呼都沒打,扭頭就離開了。
沈清也懶得同廢話,不開口也好,走進大廳里,正好看見下人們正在收拾茶盞,聶輕眉坐在椅子上,顯然剛才接待聶夫人的就是。
“聶姨,無事不登三寶殿,剛才又來找您說什麼了?”沈清問道。
聶夫人商不高,不大會說話,只要想想就知道肯定狗里吐不出象牙。
也多虧了聶輕眉緒穩定,尋常人本不足以,才還能心平氣和地坐在這里。
“清清來了?快收拾收拾,再給姑娘上杯府上剛來的普洱。”聶輕眉笑了笑,不以為意地說道,“也沒什麼大事,不過不是聽說了你余叔的事,眼里見不得別人痛快,又來我這里上眼藥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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