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老回到了他住的小院裏,剛才看棋的那個壯漢子也出現在了他的旁。
「小王啊,你也看到他了吧。」柳老坐在一把陳舊的木椅上。
「看到了,很像您年輕的時候。」小王直地站在柳老旁邊。
「是啊,我也以為看到了年輕的自己。」柳老嘆了口氣,「二十多年了,時間過得可真快啊!」
「首長,如果您想見他們我去請小姐一家過來。」
「算了。」柳老揮了揮手,「我都是半截土埋的人了,還見什麼啊!」
柳老說著站了起來,走到了門口:「最後幾天能和小辰下下棋我就滿足了。」
小王看著老首長的背影,還是那麼的拔不屈,彷彿在訴說著他的不甘。
「媽~~~我都說了好幾遍了,真的是因為駕駛證的原因。」華小辰看著被老媽端走的魚,不甘地說道,「人家說了要經常出外勤,公司提供車自己開著出去,沒駕駛證不行。你把魚端過來我再吃兩口,我還沒吃飽呢。」
「吃吃吃,吃死你!」柳茹把魚又放在了桌子上,「那你確定考到駕駛證就一定能找到工作?」
「當然確定了!您的兒子是誰啊。」華小辰趕夾了一條魚放到自己碗裏,生怕老媽再端走,「再說了,咱不是還有那一百多萬打底麼?不要的。」
接下來的幾天華小辰每天都去和柳老下棋,他也開始有意識地讓一讓柳老,讓自己顯得每次都只是棋高一著。
當然柳老把這一切都總結為他已經了華小辰的棋路,再下兩天就可以反敗為勝了。
這一天華小辰和柳老下完一局棋后說:「柳老,今天下完棋以後估計就很有機會陪您下棋了,我這次回家是在家學駕駛證的,現在我已經功考到駕駛證了,明天就要去市區找工作,然後住在市區里了。」
柳老眉抖了抖:「哦,要走了啊,多長時間回來一次啊。」
「誰知道呢?如果順利的話一個禮拜回來一次。」華小辰笑著說,「如果忙的話估計可能個把兩個月都不會回來一次。」
「這樣啊,咱們相識一場,也是個緣分,下完棋你跟我回去,我送你個小東西當作個念想吧。」
「謝謝您,好意我心領了,可是我怎麼好意思拿您的東西啊。」華小辰趕忙拒絕。
「怎麼?瞧不起老頭子?覺得老頭子給不起你?」柳老故作生氣道。
「不敢不敢!既然您這樣說那我也就只能去您家裏打擾一下了。」
「哼!這還差不多。」
華小辰又和柳老下了一局棋,然後跟著柳老去了他住的小院。
一進屋子華小辰就驚呆了,這個屋子裏幾乎所有的東西都有些年頭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只要他看到一個東西,腦海中就能自出現這件東西的年代材料和估價。
比如靠牆的那兩把木頭椅子,就是清朝嘉慶年間的海南黃花梨木椅,兩把的價格要超過三十萬,這還是有價無市。
椅子後面那面牆上掛的那一幅字和一幅畫都是董其昌的真跡,保守估計價值也要在百萬以上。
柳老看華小辰目瞪口呆的樣子,好奇道:「小辰,你怎麼傻了?你認識這些東西?」
「額,不,我只是覺得您屋子裏這些東西每一樣好像都有些年頭了。」華小辰訕訕道。
「你的眼不錯啊,我這屋子裏的東西,確實都是有些年頭了,很多都是老東西啊!」柳老樂呵呵地說,「行啦,既然你看出來了,那你在屋子裏隨便挑一樣吧,什麼都可以,隨便挑一樣東西算我送你的!」
華小辰愣住了,這屋子裏隨便的一件東西即使是一把椅子價值也是在十萬以上,這柳老出手也太大方了點。
「不行不行,絕對不行,太貴重了,我無功不祿。」華小辰只能拒絕,雖然他也有些捨不得。
柳老把臉一板:「我說出去的話就沒有收回來的,讓你挑你就挑,別瞎客氣!」
華小辰還要拒絕,柳老卻轉過去不理他。
華小辰知道柳老這是真的有點生氣了,他只能想挑一件不值錢的東西吧,總不能這一屋子全都是古董。
於是華小辰開始在屋子裏找不值錢的東西。
茶,清代青花,不行。
屏風,宋代小葉紫檀木,不行。
花瓶,唐代青瓷。
華小辰看了一圈也沒找到個不值錢的東西。
忽然他眼睛一亮,看到柳老手上戴了一個扳指,不是很好,似乎還是民國後期的東西,就有了想法。
「柳老啊,要不我跟您要個您上的東西留個紀念好不好?」華小辰訕笑道,「這也比拿屋子裏的東西更有意義。」
「哦?你想要什麼?」柳老有些意外。
「如果可以的話我想要您手上這個扳指。」華小辰不好意思地說。
如果不是他這兩天和柳老十分投機,相見恨晚的話他是絕對不會提出來要東西的。
柳老深深地看了華小辰一眼:「這個扳指我可是戴了幾十年了,從來沒有摘下來過。」
「對不起,柳老,是我唐突了,我不要了。」華小辰大驚,沒想到扳指雖然不值錢卻更有價值。
「不,你要得很好,我也覺得把它給你更合適!」
柳老摘下扳指,拉過華小辰的手,把扳指給他戴在了右手的大拇指上。
「還合適的。」柳老按住華小辰想要把扳指拿下來的手,「答應我,要一直戴著它!」
華小辰只能重重地點了點頭。
「天不早了,你也早點回去吧,老頭子也要休息了。」柳老揮了揮手。
華小辰告辭了柳老離開了小院。
小王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了柳老的後。
「小王啊,你說這是不是巧合?他竟然挑了這個扳指。」柳老還著華小辰離去的方向。
「我不知道。」
「你當然不知道了,我也不知道,有些事也沒必要知道。」
柳老又回頭看了看屋子裏:「這或許也算是了了我一個心事吧,否則還很不好解決呢。」
「小王啊,收拾一下,明天我們也回家吧!」
「是,老首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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