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啊不對,應該說這個鬼,王曉斌認識。
之所以王曉斌確定對方是鬼而不是人,是因為上個星期,他剛剛參加了學校為辦的追悼大會。
薛倩倩,中醫世家出,師從祖父、大夏中醫第一人、中醫大師薛明遠。
四歲就可以將《湯頭歌》《行醫散》《千金方》《中醫志》倒背如流。
七歲就可以通篇默寫《本草綱目》《黃帝經》《針灸聚英》。
十二歲開始跟隨祖父行醫,十八歲獲得中醫博士學位,二十歲為北疆醫科大學最年輕的博士生導師,二十三歲為大夏科學院最年輕醫學院士。
天才?
妥妥的超級天才才對。
不僅如此,薛倩倩還擁有天使般的容貌,172的高挑高,87、60、82的三圍,黃金比例大長,清冷學霸姐范兒,追求者排隊,能繞學校圖書館一圈。
可惜天妒英才、紅薄命,因為傳了家族疾病,二十九歲香消玉殞。
“我要你幫我完我最后的心愿。”薛倩倩道。
“完最后的心愿?不會是研發治療癌癥的藥吧?”
“薛老師,我雖然是中醫分院大三學生,可我每次考試都是以不掛科為目的,每學期開學都要補考兩三門的學渣,你那些宏圖大志,我是真的有心無力啊!”
薛倩倩白了王曉斌一眼,道:“你當我傻嗎?還研發藥呢!就算是治病,一條狗都比你強。”
“我咋就不如一條狗了?”王曉斌氣道。
“運治假病,早晚遛狗既能呼吸新鮮空氣,又能運,還能令心愉悅,你覺著,你比一條狗強?”
王曉斌張張,愣是沒吐出一個字,因為薛倩倩說的實在是太有道理了,無從反駁啊!
“我不如一條狗,那你咋不找一條狗幫你啊?”王曉斌郁悶了片刻,梗著脖子反駁道。
“因為有些事,狗做不到,從這方面來說,你確實比狗強一些。”
王曉斌:……這話是罵人吧?是吧!
“那你要我幫什麼忙?”王曉斌疑的問道。
薛倩倩流出一副回憶的神。
“曾經有一份真摯的擺在我的面前,我卻沒有珍惜,等到失去的時候才追悔莫及……”
“那啥!薛老師,別念臺詞了行嗎?咱能直接說嗎?”
薛倩倩很不滿的瞪了王曉斌一眼,道:“有個男人深著我,可我卻因為的原因,只能拒絕這份,直到我死去的時候才發現,原來我也他,我好后悔沒能親口告訴他。”
“我要你幫我,對那個男人說“我你”,讓他知道我對他的意,讓他忘記我,好好的生活下去。”
王曉斌的頭腦當中立刻浮現出了一個場景,大庭廣眾之下,自己向一個男人傾訴衷腸,還要深款款的對那個男人說一聲“我你”。
這樣做有啥后果?
要麼被當神經病,送神病院去;
要麼被痛毆一頓,打豬頭;
關鍵是,會被人當是兔爺,這可比大鬧校廣播站更恥辱啊!
“不……我幫不了你,薛老師,你還是找一條狗吧!”王曉斌斷然拒絕。
“不,你必須幫我。”
“不幫,絕對不幫,我王曉斌就是從樓上跳下去,死這里,也絕對不答應。”
“你要是不幫我,我就纏著你,要麼你答應幫我,要麼我纏你一輩子。”
王曉斌快瘋了,薛倩倩是油鹽不進,認準了就絕不改變。
“呵呵!這年頭只聽說過好怕男纏,還沒聽過活人怕鬼纏呢!來啊!纏著我啊!你打我啊!罵我啊!辱我啊!我啊!”
“你是狂嗎?竟然有這種好?”
“你……”王曉斌索往病床一躺,抓著被子蓋住了腦袋,咋咋地。
“麻黃湯中用桂枝,杏仁甘草四般施;發熱惡寒頭項痛,而無汗服之宜。桂枝湯治太風,芍藥甘草姜棗同……”
字字清楚,連貫流暢的聲音過被子,灌了王曉斌的耳中。
王曉斌快要瘋了,薛倩倩既不撒潑打滾,也不吵不鬧,竟然開始背起《湯頭歌》來。
被子下,王曉斌捂住了耳朵。
可這舉卻本無法阻攔聲音耳。
“我就不信你能纏我一輩子。”王曉斌暗想著。
“痛瀉要方用陳皮,芍防風共劑;腸鳴泄瀉腹又痛,治在瀉肝與實脾……”
不知道過了多久,困意襲來,王曉斌沉沉的睡了過去。
“啊!”王曉斌猛地坐起,一大汗把病號服都了。
在夢中,他夢到薛倩倩穿著黑皮,高跟鞋,手持一皮鞭,妥妥王范兒,把他綁在木架上,著他背誦《湯頭歌》,他就背錯了一個字,薛倩倩一鞭子就狠狠了過來。
天剛蒙蒙亮,新的一天開始了。
“呼!”王曉斌重重的吐出一口氣,接著嘿嘿笑道:“天亮了,鬼可不敢在白天……!”
王曉斌被嚇得頭發都立起來了,薛倩倩正迎著朝,站在病床邊。
最讓王曉斌驚恐的是,薛倩倩竟然和夢境中穿著一模一樣。
“你不答應幫我,那麼你睡著了,我就進你的夢境折磨你,你醒了,我就跟在你的邊纏著你。”薛倩倩清冽的聲音清晰的傳王曉斌的耳中。
“不,我絕不答應。”王曉斌再次拒絕,五尺男兒,一口唾沫一個釘,說不答應就不答應。
熬唄!看誰能熬過誰。
王曉斌去辦理出院手續,才知道昨晚塞給余琳的三千八,被學校保安拿來繳納了住院費。
扣掉了醫藥費住院費,還拿回來了三千五。
北疆醫科大學。
王曉斌剛回到宿舍,就和同宿舍的死黨們撞了個滿懷。
“斌仔,里院了?”汪培坤是胡建銀,這都大三了,舌頭都沒捋直。
“斌哥,你咋不多住兩天啊?”謝平驚訝的問道。
“不是,你們這是盼著我住院啊?”王曉斌翻了個白眼道。
于峰拍了拍王曉斌的肩膀道:“斌吶!你這是痰盂里放屁——想(響)不開啊!今天期末一測。”
王曉斌如遭雷劈一般,傻掉了。
北疆醫科大學每年期末考試都考兩次,最終績按照兩次考試平均分來,這樣能夠杜絕大部分作弊者。
不過,如果是因為特殊況,比如生病住院錯過了一測的話,那麼最終期末績,會按照二測績來計。
當然了,如果兩次期末考試都錯過了,那就不好意思,補考吧!
“我就日了……”王曉斌扭頭看著周圍,尋思著是不是撞個墻啥的。
“你就別瞎捉了,趕拿筆考試去,你瞧這是啥?”
王曉斌往于峰手里一看,頓時雙眼一亮,恨不得抱住于峰狠狠親上一口。
小復印的小抄,期末考試作弊神啊!
“老大,你就是我親哥,一測結束,鴻運酒樓走起,我請。”
“鴻運酒樓?拉可系高檔酒樓,斌仔,里發財啦?”
“必須的,鴻運酒樓,哥們的。”王曉斌拍著口道。
“行了,別扯淡了,可趕的吧!去晚了好位置都被占了,誰敢在四大名捕眼皮子底下作弊?老壽星吃砒霜——活膩味了吧!”
宿舍四兄弟趕到作為考場的大階梯教室,正要去搶占教室正中間的黃金位置,就聽到了后傳來的聲。
“老公,你聽人家解釋,事不是你想的那樣,我真的沒有背著你找別人。”
“沒背著我找別人?你趁著我洗澡和其他男人發威信,容我都看到了,那個男的一口一個寶貝,一口一個老婆,你當我瞎?”
王曉斌回頭看了一眼,就強按捺下混的心。
同宿舍的三個兄弟也連忙推拉著王曉斌向位置走去。
“王曉斌。”
可惜怕什麼來什麼,吳麗麗拉著男友袁超追了上來。
“老公,那些信息,都是王曉斌發給我的,他還對我念念不忘,想要用甜言語挽回我……”
“老公,你不要生氣,我雖然和他往過,可那都是為了吸引你的注意呀!”
“你也知道,我的眼是很高的,怎麼可能會看上他這個家境普通,長得沒有你帥,沒有你溫,更沒有你年多金的矮矬窮啊!”
“我和他往了兩年,連手都沒給他牽過,難道你還不信我對你的嗎?”
這種通過低別人來抬高自己的馬屁,讓袁超非常用,怒火瞬間煙消云散。
王曉斌愣住了,他沒想到吳麗麗不但栽贓到他的頭上,更說出了這番扎心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