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來看著蘇離半挑的角，莫名覺得是在戲弄自己。

他沒好氣的冷哼一聲，“開棺之后，我怕你會忍不住吐出來，你嘔吐事小，污了死者事大。”

蘇離角的笑意漸濃，視線在宋來上停了幾秒后，才轉看向剛才抬尸的差，“你們幾個過來，替我把棺材打開。”

“是。”

宋來還站在原位，不屑的看著蘇離。

“四小姐，這不是你的將軍府，可以任你為所為，我提醒你，不能吐在死者上，案子破了之后，死者家人會來收殮，若是問起責來，我可不替你頂罪。”

“嗯，我也提醒你一句，把臉捂好了。”蘇離沒有因為被質疑而怒，淡淡的瞥了眼宋來，卻意外撞進了站在宋來后的墨連瑾的眸中。

收回視線，干脆誰也不看，就盯著棺材板。

宋來聽不懂蘇離話里暗藏的意思，“為什麼要我把臉捂好了？”

“因為怕你呆會臉腫了，打得太疼，沒臉見人了！”

宋來：“……”

他倒是要看看，開棺之后，到底是他沒臉見人，還是哭著跑出義莊。

墨連瑾的眸深了一下，眉眼間漸漸染上了一層有趣。

這時，幾個差合力把棺材蓋掀開了。

尸臭味瞬間散出來，蔓延在整個停尸房。

差捂著鼻跳出去大老遠，蘇離卻戴上手套，著解剖刀，俯看向棺材里的況。

男尸的腹部已經高高聳起，舌頭從里了出來，全變紅，指甲與牙齒開始落。

跟今天的死者一樣，男尸角邊還能看到嘔吐過的痕跡，心口被剜，心臟雖然腐爛得厲害，但還是一眼就能分辨出，是顆豬心。

宋來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蘇離竟然沒吐？

他不自覺的往棺材方向靠近，心里還存著一僥幸，猜測一定是服用了某些止吐的藥。

由于義莊用來暫時收殮死者的棺材并不深，所以，蘇離可以很輕易的在棺材里尸檢。

像在大理寺一樣，先割開死者的嚨，查看食管。

“死者的食管殘留了嘔吐，不多，不至于造堵塞窒息，但符合他嘔吐過的事實。”

宋來看得心澎湃，一雙手垂在袖袍中，的攥著。

蘇離不不慢的劃破死者袍，小心的找準位置，將死者高聳的腹部劃開。

隨著尸的流出，死者腹部漸漸恢復原狀。

蘇離這才把他腐爛的臟掏了出來，拿到一停尸臺上放好。

“一樣的臟衰竭明顯，中毒？”

又練的破開死者的胃，想看看死者的進食況。

然而，死者的胃里很空，只剩下消化過后的食殘渣與胃。

“死者死前未進食，毒種類還需要做進一步的推敲。”

蘇離把臟重新碼放回死者腹腔，然后觀察了一會死者被剜的心口，沒發現有異后，才向中間的棺材走去。

這一次，宋來沒再讓差手，而是自己找準棺蓋的施力點，很輕松的就把棺蓋推開。

蘇離瞥了他一眼，他漲紅著臉，迅速的把頭垂了下去，不敢跟對視。

蘇離笑了笑，開始替第二尸尸檢，然后是第三，最后才是今天的那。

一邊替死者碼放好臟，一邊自言自語的出聲道，“一樣的嘔吐，窒息，臟衰竭，據這些中毒反應，可以推斷出是金屬類中毒，或者生堿類中毒。”

墨連瑾與宋來都聽不懂這兩個新鮮的詞。

蘇離也沒打算解釋，照例去看死者被剜的心口，用解剖刀把碎骨渣一點點小心開。

此時，半伏在離只有半尺遠的距離，仔細認真的模樣，著一種恬靜與認真。

忽然，在骨渣里發現了一樣微小的東西。

蘇離手把那樣東西取出來，放在掌心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