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就事論事麼?可我怎麼瞧著像狗仗人勢啊!”謝嫵挑眉斜睨著李嬤嬤道。
這話一出,李嬤嬤的臉頃刻間便變得極為難看,不敢相信這位新嫁進來的二夫人竟然這般不給臉面!
怎麼說也是郡主的娘!
“嫂嫂,嬤嬤不是這個意思,,就是,就是……”陸容抿著角有些說不下去了。
從前李嬤嬤雖然也嚴厲,但不像現在這樣苛刻一點也不近人。
就拿今日這事來說,不過就是一點小事,那布料的花紋都喜歡,可偏嬤嬤就覺得是這幾個人刻意怠慢。
“郡主,李嬤嬤有句話說得對,你就是子太和了,才任何一個奴才爬到頭上作威作福!”謝嫵勾著角冷冷的道。
“二夫人!您怎麼能這麼說!郡主自小就是奴婢看著長大的,奴婢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郡主好!”眼見謝嫵一點臉面都不給留,李嬤嬤終于忍不下去了。
“究竟是為郡主好,還是為你心里那點私心,李嬤嬤你自己心里清楚!我念在你照顧了郡主這麼多年,所以,這一次我便不再追究,但你若再想挾制郡主,或是借著郡主的名頭在府中生事,那便別怪我不近人!”謝嫵冷冷地睨著李嬤嬤道。
“二夫人,您這話未免說得也太過了吧!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定國公府院是您在做主了!”李嬤嬤咬牙怒視著謝嫵道。
知道自家二爺十分喜歡這位新門的二夫人,但那又如何?二爺再喜歡也不能因為一個人手府中庶務吧!在定國公府這麼多年,芳菲院大大小小的事向來都是做主,就連世子夫人也不曾手過,這位新門的二夫人憑什麼覺得一進門就能對芳菲院的事指指點點!
“定國公府的院我是做不了主,但,二房院的事我還是能做主的!或者,嬤嬤您可以試一下?”謝嫵挑眉嗤笑地看著李嬤嬤道。
看著謝嫵挑釁又譏諷的樣子,李嬤嬤氣得口上下起伏,可見這般篤定,一時間也不敢去賭……
萬一撕破臉真的要將自己趕出去那該怎麼辦?
現下除了定國公府,已經沒有別的地方可以呆了。
“郡主,您倒是說句話啊!”眼見謝嫵這條路已經走不通了,李嬤嬤連忙轉過臉紅著眼眶哀切又期盼的著陸容道。
今日這事若不能找補回來,那以后在芳菲院便再不能直腰桿了。
芳菲院的那些丫鬟婆子可都看著了!
到李嬤嬤哀求又期盼的目,陸容一臉的為難。
一邊是自己的嫂嫂,一邊是一手帶大自己的嬤嬤,夾在兩人中間,陸容實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可到底招架不住李嬤嬤的哀求,最終也只能偏過臉替李嬤嬤向謝嫵求道,“嫂嫂,要不,要不這事就這麼算了?嬤嬤也不容易……”
“郡主,這世上沒有一個人是容易的!您念著從前那點舊沒錯,但你也得記得,你是陛下親封的嘉儀郡主,可不要隨意被一個奴才仗著這點分就給拿了!今日我若不來,難不郡主就憑由將這幾個丫鬟狠狠辱一通,狠狠給大伯母這一耳?”謝嫵目灼灼的著陸容道。
陸容被謝嫵這話說得臉頰一紅。
確實念著李嬤嬤自小照顧的那點分,可憐惜出府那段時日的苦,所以,想盡可能對好一些,可現在……
“嫂嫂,我知道了,我以后會注意的。”陸容抬起眼睛著謝嫵道。
知道李嬤嬤想借此事在芳菲院立威,可今日真由那麼做了,那和大伯母的關系只怕便再也回不去了。
誠然李嬤嬤是的娘,但大伯母這些年對也不差啊!
看著陸容泛紅的臉頰,謝嫵輕輕點了下頭,道,“那今日之事郡主便自己看著辦吧,發生在芳菲院的事自然還是由郡主理最好。”說完,略略朝陸容點了點頭,隨后便領著覓月和碎玉轉出了芳菲院。
“姑娘,您就這麼放過李嬤嬤了?”剛踏出芳菲院,碎玉便迫不及待地問謝嫵道。
早便瞧李嬤嬤不順眼了。
從前在定國公府的時候,李嬤嬤就仗著郡主的名頭目下無塵,這次回來后更是變本加厲,剛剛那些話簡直一點沒把家夫人放在眼里!
就算是郡主的娘又如何?那不也是一個奴才,做奴才就得有做奴才的樣子!
“聽你這話的語氣倒像是在給誰抱不平?”見碎玉一臉憤然的模樣,謝嫵忍不住輕笑道。
眼里向來容不下沙子,像李嬤嬤這種仗著主子給的分便爬到主子頭上作威作福的人素來最看不慣,可總得顧及容姐兒的心和臉面,況且……
若能借此事讓容姐兒自己立起來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您是不知道,李嬤嬤走后,世子夫人便挑了一位周嬤嬤去芳菲院替郡主打理庶務,那位周嬤嬤是個再和氣不過的人,芳菲院的小丫鬟們都喜歡,可沒想到這位李嬤嬤卻忽然殺了個回馬槍,你說回來也就回來了,定國公府也不差這一口飯,可偏一回來便直接從周嬤嬤手里將芳菲院的庶務權全都搶了過去!還將滿院子的丫鬟和婆子都狠狠地立了一頓規矩!您說這李嬤嬤霸不霸道!”碎玉撅著吐糟道。
夫人未進門之前,斯來院全是男的,連只母蚊子都沒有,所以,從前是住在芳菲院的。
也正因此,這李嬤嬤一回來,芳菲院的那些小丫鬟見到,便沒在面前抱怨哭訴李嬤嬤的惡行。
早就想替們向夫人吐苦水了!
“按你這麼說,確實是霸道了些。”謝嫵彎著角淡笑著點了點頭道。
若真如碎玉所說,李嬤嬤這般無遮無掩,那陸容心里應該早就有數了,今日這事說不定是一個契機,就是不知道陸容會不會像娘一樣心。
“所以啊!夫人您剛剛就應該借這個機會將趕出去!”見謝嫵贊同自己的話,碎玉連忙趁熱打鐵道。
謝嫵淡笑著瞥了碎玉一眼,笑著搖了搖頭,隨后便抬腳徑自走了起來。
雖然謝嫵對陸容沒有抱太大的希,但出乎意料的是,陸容竟直接當著芳菲院的婆子和丫鬟的面將芳菲院的庶務由周嬤嬤打理,而后,更是親自去了明雅院向謝敏道歉。
其實謝敏早些年便瞧李嬤嬤不順眼了,但礙著是二房的人,又是陸容的娘,想著多一事不如一事,反正也沒蹦跶到面前,所以便睜一只眼閉一只由著算了。也或許就是這些年太給臉了,所以,才會這麼肆無忌憚的打自己臉!
聽到消息的謝敏著實氣得不行,好在,那李嬤嬤沒囂張多久便被趕到的謝嫵一‘掌’狠狠打回了現實,如今陸容又親自來向道歉,心里憋了這麼多年的怨氣總算吐了出去。
所以,待謝嫵再來明雅院給請安時,謝敏臉上不僅沒有怨氣反而堆滿了笑意。
就連陸宜也彎著角對謝嫵道,“二嫂,還是你厲害!我早便想給那李嬤嬤一點看了,可我娘總攔著我!”
“就憑你也想給人瞧?別人能不給你瞧就不錯了!”謝敏瞥了眼自家兒,而后毫不猶豫的就拆臺道。
雖然是定國公府的主母,但二房的庶務也不好手,尤其二房的人一個個金尊玉貴的,所以,許多事理起來只能畏手畏腳的!
李嬤嬤大約是這些年在定國公府過得太順遂了,以為定國公府沒人能奈何了,可哪想到新新進府的二夫人竟然這般不給面。
“娘,你就這麼看不起我啊!我可是你兒!”陸宜不服氣的瞪著自家母親道。
謝敏輕笑了一聲,道,“你呀,趁著現在還沒嫁人,多跟你二嫂學學,但凡你能學得你二嫂三分本事,將來出嫁后我也就不用為你心了!”
“娘!您怎麼又扯到這事上來了!我不跟你說了,我去找容姐姐玩去!”陸宜撅著瞪了謝敏一眼,隨后便拎著擺一溜煙的跑了。
“瞧這丫頭,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看著陸宜雀躍的背影,謝敏有些無奈的道。
哪里是去找容姐兒玩,分明是去容姐兒那看熱鬧去了。
“宜姐兒年紀還小,貪玩一些也是有的。”謝嫵垂眸淡笑著答道。
謝敏淺然一笑,看了謝嫵一眼,隨后便道,“雖說李嬤嬤是容姐兒自己出面置的,但寧安公主和湛哥兒那你最好跟他們通一聲氣。”說到這,怕謝嫵不懂,謝敏忙又補了一句道,“雖說長嫂如母,但你做為嫂子手小姑子房里的事也免不被人詬病,我是怕寧安公主和湛哥兒因為此事誤解你。”
“伯母多慮了,先前我已經跟阿湛提過李嬤嬤的事了,至于母親……母親向來不理這些谷事。”謝嫵淡笑著著謝敏道。
聽了謝嫵這話,謝敏忍不住有些驚訝的了謝嫵一眼。
竟然早便跟湛哥兒通過氣?
難不,一早就瞧出李嬤嬤不對,想要出手教訓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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