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凝聽著方玖的話，倒是覺得，還是自己以前見過的那個姑娘，清爽明。

如今陷囹圄，也是為了母親。

倒是難得的孝順姑娘，只可惜攤上了一個腦子有些拎不清的母親。

而方玖的母親聽到自己的兒跟自己說的這些話，頓時心如刀絞，臉慘白，巍巍地出手，想到兒的背，卻始終沒敢到。

華凝不知道跟秦松有什麼計劃，以對秦松的了解，那個小子應該還沒這麼大的膽子。

要麼是那小廝叛變了，要麼就是有人借秦松的手行事。

華凝這個角度，能看到方玖的臉上也滿是痛苦，雖然如今說不怪母親，也是難的，上穿著的囚服是白的，很常見，頭發也臟了，但是還盡力維持著之前的樣子，沒有一一毫落魄的模樣。

只是似乎知道這次沒人救得了自己，臉上一片哀默之，倒是讓人心生憐惜。

雖然不知道方玖的母親為什麼要這麼做，華凝回去便著人開始查這件事，

秦溶聽到華凝跟自己說的這個消息，也留意了一下秦糜。

秦松怎麼可能會自己跟丞相府的人有什麼來往，這個秦糜，倒是不安分。

華凝走了之后，阿菱打點過的一個人便趁著換班，去角門，見了一個穿著很普通的小廝。

華凝將這件事安排下去之后，心里對于秦糜有什麼作的直覺越來越明顯。

尤其是上次在花園見面的那次，總覺得哪里著古怪。

知道了方玖的死很可能是秦糜棋局中的一步之后，華凝便暗中找人給未央宮升級了機關，也跟秦溶說了一聲。

秦溶對于升級機關的事沒什麼意見，就是覺得秦糜此次的作很可能是沖著自己來的，便也讓人對書房里面稍稍做了修整。

這日，華凝突然覺得胃口不好，吃什麼吐什麼，比之前剛剛懷上的時候反應大多了。

但是為了讓自己舒服一點，一直讓人備著溫開水，是以，到底是沒讓自己難到最嚴重的地步。

膳房這幾日做給未央宮的菜也都是小心再小心的，華凝喊了周太醫過來，周太醫開了一副方子，到底是止住了華凝一直以來的孕吐。

華凝這幾日能下地活就下地活，還喊人來給腹中的胎兒念論語。

不知怎的，有人給念論語了之后，倒是消停了不。

華凝沒再被鬧騰，飲食也正常了起來，有周太醫一直悉心調理，華凝的子一日比一日好。

秦含在知道華凝的妊娠反應之后，也急得團團轉，恨不得親自過來。

華凝知道了，便換了一素凈寬松的服，帶上老人家吃的點心過去。

秦含一看到華凝，就像是見到了自己闊別多年的親人，“阿凝啊，你這麼難，怎麼不跟皇爺爺說呢？”

華凝一陣語塞，怎麼跟皇爺爺說，這種問題只跟太醫說就已經很難為了，還跟年紀一大把的爺爺說。

不過有人關心自己，華凝揚起一抹笑意，“皇爺爺，最近沒見到您，孫媳婦可想您啦！”

秦含聽了華凝的話，心里還是很高興的，“你說說你，既然想皇爺爺，為何不來看皇爺爺？”

華凝沒想到秦含這樣子是真的想見自己，也是真的擔心自己，臉上的笑容也真心了幾分，“皇爺爺，您看您，孫媳婦如今哪兒也不能去，今日過來看您，也是孫媳婦去求了皇上許久才能過來的。”

聽到華凝這麼說，秦含臉黑了下來，“他個猢猻，整日不讓你過來，悶壞了怎麼辦？”

聽見秦含為了維護自己，這樣說秦溶的話，華凝笑了笑，正當準備說秦溶并不是想讓自己天不出來的時候，就聽一道冷沉的聲音從背后響起，“我道是來皇爺爺這里干什麼來了，原來是來告我的狀來了。”

聽到這話，華凝停了話頭，眼觀鼻鼻觀心地站在一旁。

不管怎麼說，自己的確是有點像向老人告狀的意思。

秦溶只是看了一眼，便走了過去，沏了一杯茶遞給秦含，“皇爺爺，你這每天心這麼多，會老得更快的。”

秦含瞪了他一眼，“你這不肖子孫，日不知道讓阿凝過來看看我這老頭子，阿凝都吐了好多天了，要不是老頭子我讓人去找過來，都不知道怎麼難！”

華凝連忙道，“皇爺爺，是臣妾覺得這種事，臣妾找太醫治好就行，這才沒告訴皇爺爺您的。”

笑著看著秦含，“皇爺爺可不知道，這小皮猴子可是鬧得臣妾不得安生，可臣妾一讓人讀論語，他便不鬧臣妾了。”

聽著華凝的話，幾人倒都是覺得奇特。

秦溶雖然在此之前聽太監說過，也沒親眼見過，此刻由華凝說出來，竟然讓人有了一種這孩子很聽話的錯覺。

秦溶才不管那些，只道，“孩子不鬧你便好。”

兩人在芳華殿待了沒多久，秦溶就被走了，華凝見著天有點黑，想回去了，卻被秦含留下來吃了一頓飯。

華凝沒想太多，阿菱按照慣例用銀針驗了所有的菜，見銀針都沒有變黑，才起筷子來。

華凝拿了碗，自己盛了一碗粥，秦含看著喜歡吃，便也笑了起來，“這是孤讓膳房熬的，味道怎麼樣？”

華凝點了點頭，老人的心意不能辜負，更何況這粥也是真的好吃。

吃完飯，華凝便告辭回了未央宮，回到宮里就覺得不舒服，整個人疲憊不堪，一覺沉沉睡去。

秦溶被去了書房，是旱災又嚴重了，雖說上次提了很多有建設的辦法跟建議，但如今每日煩心，還心后宮事務，這種事跟說了，也只能平添憂愁。

華凝不知道他還想了這麼多，現在，坐在妝臺前，看著宮帶回來的做好了封面的話本，心里一陣喜悅。

小心翼翼地將它放在盒子里，便心滿意足地坐著看窗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