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皇后略一沉,就有了主意。
隨後就讓人去請良妃過來。
陸挽棠是知道良妃的。
當然也不難猜出,孫皇后是想把這件事給良妃去調查。
但是這件事,顯然不合適。
良妃一直不好,又不得寵,靠著先太后的喜,這才做的良妃。
良妃平日裏連門都不出,如何適合做這個?
良妃恐怕是誰也不住。
還不如了長孫婉或者婧嬪過來呢。
自然,最好的還是去請蕭翀來。
可是孫皇后卻不樂意——
陸挽棠到底是沒再開口。
孫皇后的人,很快就將良妃請了過來。
和良妃一同過來的,還有張貴妃。
張貴妃這是來者不善啊。
陸挽棠只看一眼張貴妃臉上的神,就得出了這個結論。
果不其然,張貴妃匆匆一行禮之後,就直接道:「宮裏出了這樣的大事兒,皇後娘娘怎的也不人告訴我一聲?」
貴妃位同副后,是有資格協理六宮的。
所以……這話問得也是名正言順。
孫皇后看了張貴妃一眼,微微一笑:「原本也沒什麼大事兒,誰知道卻死了人。不過,貴妃還在思過,本宮覺得也不必打擾你。」
「貴妃倒是耳聰目明,消息靈通。」孫皇后又補上一句,接著索就直接切了正題:「這個事,不知貴妃怎麼看?」
張貴妃也不知先回答哪一句合適。
不過,孫皇后如此明顯的和打機鋒,也是清楚的。當即張貴妃也不客氣:「這件事,既已是牽扯到了皇後娘娘,那我看娘娘還是迴避罷。妾會仔細查證此事——」
「還娘娘一個清白。」
說清白二字的時候,張貴妃是刻意加重了語氣的。
所以聽起來,就格外有那麼點譏諷的意思。
張貴妃顯然已是篤定這個事兒和孫皇后不了干係了。
反倒是被請來主事兒的良妃,此時掩住咳嗽了幾聲,不安的問一句:「皇後娘娘,您妾來,是所為何事?」
孫皇后淡淡掃了一眼良妃。
良妃又咳嗽起來。
孫皇后一字一頓:「本宮打算讓你和貴妃一同調查這件事。」
良妃一聽這話,登時大驚失:「這事兒……怎麼行呢?貴妃娘娘原本就有協理六宮的權力,妾……」
良妃這是不想蹚渾水。
陸挽棠猶豫片刻,在自己要不要自告勇裏頭猶豫了一下。
說實話,別的事兒也不猶豫了。偏偏是這個事兒——
陸挽棠隨後就在心頭拿定了主意。這個事兒,這麼參合進去沒用,還是得告訴蕭翀。
所以,陸挽棠也不管這裏是怎麼樣了,乾脆就說一句:「妾有些不舒服,皇後娘娘,妾想要先行告退——」
陸挽棠如此突兀提起這個事,孫皇后就瞥了一眼,不過也未曾多說什麼,反倒是點點頭:「去吧。」
陸挽棠就匆匆往外走。
張貴妃如今看見,就好比是見到了仇人,分外的眼紅。
面對陸挽棠想離去的事兒,張貴妃只認為是陸挽棠這是要迴避自己,當下冷冷一笑,出聲阻攔道:「恬人這是怎麼了?怎麼本宮一來,你就要走了?」
「本宮還想和恬人敘敘舊呢。」
陸挽棠對於張貴妃這樣的態度,只是笑了一笑,實話實說:「妾嚇著了,所以不敢在這裏久留。」
這樣不善的架勢,可不是嚇人麼?
不知道的人,都以為陸挽棠說的是剛才看到了,所以害怕。
知道的,就知道這話是說給張貴妃聽的。
陸挽棠這個態度,簡直也是有些囂張了。
張貴妃氣得不輕。
陸挽棠卻是看一眼孫皇后:「皇後娘娘若是沒有吩咐,妾便先行一步了。」
孫皇后自不會攔著,反而憐說一句:「你年紀小,回去喝一碗安神茶。」
兩人旁若無人的樣子,自然是將張貴妃更加氣得不輕。
陸挽棠就這麼晾著張貴妃,徑直往自己的沉月宮方向去了。
不過,去沉月宮的路,再走一段就是孫皇后的儀坤宮。
陸挽棠最後是到了儀坤宮,然後請了孫皇后的侍總管過來,張口就道:「你去一趟前頭,請陛下去給娘娘做主罷。」
這件事不是小事兒,侍總管也不敢馬虎,當即猶豫片刻后,就一咬牙聽了陸挽棠的吩咐。
陸挽棠就在後宮的宮道那兒等著。
蕭翀沒多久便過來了。
蕭翀一進後宮,就見陸挽棠在樹蔭底下等著,登時還愣一下,隨後就停了轎子,然後招手讓陸挽棠上去。
陸挽棠也沒猶豫,直接就上去了。
而後蕭翀又看一眼陸挽棠,沉聲問:「況如何?」
「皇後娘娘的金簪被搜出來,況對娘娘很不利。貴妃娘娘已在了,良妃……不大願意管這個事兒。」陸挽棠實話實說,也沒有什麼打小報告的恥。
反正這個事兒,的確就是這樣的,是一句假話也沒有。
陸挽棠如此,蕭翀就斜睨:「那你呢?怎麼不幫皇后?」
陸挽棠和蕭翀對視,然後心不跳臉不紅的開了句玩笑:「妾看見貴妃娘娘害怕。」
蕭翀自然不信。
陸挽棠這樣說,分明是找借口。
不過蕭翀本來就是隨口一問,也沒有要計較的意思。
所以,蕭翀很快就又問別的話:「怎麼發展到了這一步?」
陸挽棠又說了自己如何,孫皇后如何。
最後,就惹出了這樣一個事兒。
陸挽棠嘆一句:「妾也不知道,隨口一句話,就引出了這麼大事兒。」
要知道還有人命司,還真不合適開口。
好好一條命,就這麼沒了。
陸挽棠這樣的慨,讓蕭翀嗤笑一聲:「倒是真有點兒意思。」
後宮裏頭,竟然還有這樣的事發生。他倒是要看看,誰這麼大膽,在他眼皮子底下手腳。
「怎麼想起找朕了?」蕭翀琢磨完畢之後,又如此問一句,顯然是真有那麼幾分好奇。
這話也沒必要說假話,陸挽棠一本正經的說:「我怕皇後娘娘吃虧。」
陸挽棠一臉無辜。
蕭翀沉默些許。
而後暗道:自己的皇后,何至於如此無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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