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翀是真不擔心孫皇后。
但是他也不容許有人在自己後宮興風作浪。
這樣的心很快過去,最後就只剩下了新奇。
蕭翀自徹底掌權后,開始充盈後宮這麼年,倒是第一次遇到這樣被人請去主持公道的事,一時之間還覺有點兒新奇。
這樣的覺,讓他甚至想逗一逗陸挽棠。
他也沒太猶豫,便是漫不經心的開口:「你怕皇后吃虧,就不怕自己牽扯進去,沒什麼好結果?」
陸挽棠歪了歪頭,認真思量一下這個問題:「自是怕的。」
說完這話,也不等蕭翀再問,就又自己補上一句:「不過妾相信,陛下肯定不會妾吃虧。」
言下之意,拿了蕭翀當後臺。
蕭翀凝視陸挽棠片刻,忽而一笑:「有趣。」
大概是忘了,這後宮里的人,哪一個不是他的人?
可蕭翀也不得不承認,面對如此的信任,全心全意的依賴,他是會不捨得的。
蕭翀收斂心思,一路到了梅昭容宮中。
陸挽棠也沒多什麼。乖乖的跟著蕭翀,保持安靜。
蕭翀進去,也跟著進去。
一時之間,所有人目先落在了蕭翀上,又落在了陸挽棠上。
現在哪還有不明白的?這分明就是恬人去請了陛下過來!
孫皇后輕聲與蕭翀打招呼:「陛下。」
然後又責怪的看一眼陸挽棠,雖未說出什麼話來,意思卻已很明顯。
陸挽棠深深低頭。
張貴妃也婉轉的喚一聲:「陛下。」
可一轉頭落在陸挽棠上的目,卻像是淬了毒一樣。
張貴妃恨得是真咬牙。
這算是怎麼一回事兒?竟然還將陛下請過來了,真是耀武耀威給自己看麼?只當寵就可以不將放在眼裏了?不就搬出陛下……
可恨歸恨,張貴妃也沒什麼好辦法。
陸挽棠亦步亦趨的跟著蕭翀,將眾人心裏現在想的事琢磨了個遍。
對於眾人心裏的想法,是半點也不在意。
只要蕭翀肯給撐腰,就什麼後顧之憂也沒有。
蕭翀掃了一眼所有人,沉聲問一句:「怎麼回事兒?」
孫皇后就微笑道:「也並不是什麼大事兒,就是一樁陳年舊案,如今發覺了。所以就想查一查,沒曾想,倒是牽扯出許多東西來。」
蕭翀定定看住孫皇后,末了嘆一口氣:「朕都知曉了。皇后又何必瞞著朕?」
孫皇后這才遮掩不住,低下頭去,有些無奈:「陛下都知道了,這件事妾也就不瞞了。如今……還請陛下定奪。妾已是不好再過問了。」
否則到時候說掩蓋真相,就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陛下放心,妾一定會查清的。」張貴妃適時出聲,說了如此一句。
蕭翀卻是在魏葉搬出來的椅子上坐定,而後慢悠悠問一句:「哦?那你覺得這個事兒如何查?」
蕭翀的態度上,看不出毫緒。
不過,也能看出,他對這個事兒是半點不馬虎。
張貴妃理所當然的看一眼托盤上的金簪:「皇後娘娘說金簪是失竊,那麼自然就要先查出是誰盜竊。再問和那宮芳娟的關係。」
反正不管最後怎麼查,孫皇後宮里,那是別想安生了。
張貴妃是不是故意如此,那還真不好說。
「這件事要朕說,卻是十分容易。」蕭翀氣定神閑的說一句,語氣卻莫名其妙讓人覺得有點兒冷。
陸挽棠總覺得,蕭翀接下來的話,恐怕是不會讓人覺得有多容易。
可張貴妃卻問一句:「不知陛下是什麼打算?」
張貴妃自問是問心無愧,這件事本就沒人能挑出半點的不對來。
可偏蕭翀卻是不咸不淡的說一句:「梅昭容宮裏出了事兒,自然有人看見那宮平日舉,現在無人說,不外乎是沒有怕罷了。」
所有人俱是一愣。
不等他們反應過來,蕭翀接著就說一句:「半個時辰,若無人開口,這宮裏所有宮人,一律杖斃。」
蕭翀一言既出,再無他語。只是低頭慢悠悠喝茶。
現在太已是有些偏西。
夕斜照過來,在蕭翀上鍍上一層薄薄的金。
蕭翀眉目凌冽,形拔瘦削,帶著一說不清道不明的氣勢。
誰也沒懷疑蕭翀這話。
孫皇后略有些頭痛,責備看了陸挽棠一眼之後,便要開口勸說。
然而蕭翀似是早有預料,一個眼神掃過來,便是讓孫皇后將話咽下去。
孫皇后最了解他,眼下哪還有不明白?這是分明打定了主意,再不會更改。
陸挽棠也是多有些吃驚。
不過心頭更約明白了,蕭翀上那無的名聲哪裏來的了。
這不僅是無,更是冷酷。
但是想來應當有用。
陸挽棠想,若是的話,就還再加一句,主開口的,還有重賞。
畢竟,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也不知是不是的心聲被聽見,蕭翀忽又加了一句:「提供有用消息者,留在宮中,就提拔為一等宮人。若想出宮,賞銀二十,遣送出宮。」
這樣的獎勵,實在是厚到了沒邊了。
絕對算是重賞。
果然,本來還神戚戚的一群人,裏頭就有那麼幾個出現了羨慕。
沒要了十個呼吸,就有個宮跪下來,輕聲說了句:「陛下,芳娟今天送了昭容娘娘出門之後,沒多久,雜役小太監李長榮就找到了芳娟,說是有事兒要問芳娟。」
「再之後,我就沒見過芳娟了。」
小宮說完,的看一眼蕭翀。
蕭翀頷首,直接道:「李長榮,你可有話說?」
一個早就瑟瑟發抖的小太監忙跪下來回話:「回稟陛下,我的確是有事兒回稟的。昭容娘娘的貓不見了,命我去找,我沒找到,所以去問芳娟怎麼辦。」
李長榮努力說一句:「我和芳娟說完這個事,芳娟就回了自己屋子,說要歇一會兒。」
「這麼看來,你的嫌疑可不小。」蕭翀認真說一句論斷。
蕭翀的眼神冰冷,李長榮出了一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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