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月白得來的消息,禮部左侍郎朱家是寒門出,而且屬于那種非常寒的寒。
“世子夫人,聽朱家的下人說,他們家主子的故土窮鄉僻壤,多年連秀才都沒出過,更別提進士了,因此朱家在當地名聲極大。”月白說著便笑了。
“名聲極大?聽說朱大人是獨子,爹娘也已在京都,他至禮部侍郎,只怕也許久沒回去了吧。”蘇予安道。
“是多年沒回去了,但朱大人經常送一些書回鄉,因著這個緣故,他老家那邊聽說已經出了幾個舉人,進京趕考的時候就是住在他家,可惜沒有一個進士。”月白回道。
筆墨紙硯這些都是消耗,而且費用很高,這也是古代一般人家都沒辦法送孩子去讀書的原因。
朱家這樣一來,再加上孩子多,開銷便有些捉襟見肘,而且朱大人不善奉迎,又進了沒什麼油水的禮部,因此但家里的擺設都簡單得很。
不善于拍馬,又是個清,這一點很好。
但蘇予安最興趣的是朱姑娘本人。
朱家雖是禮部左侍郎,但夫妻倆格外恩,生了七個孩子,外加將父母也接到了邊一起照料。
這麼多人住在一起,熱鬧得,但因為都是一母所出的家人,但有些許吵鬧,依舊是其樂融融。
人多,朱侍郎又沒什麼進項,朱姑娘是長,不可能不參與到家庭建設中來。
“世子夫人,聽說朱夫人不怎麼參加宴席,即便萬不得已,幾次穿得也都是一樣的裳。”月白說。
“穿一樣的裳不打,只要自己心里坦就行。”蘇予安回道。
許多人做許多事其實都是給別人看的,但想要真正強大起來,還是要看自己的心。
“坦許是坦的,也有那刁鉆的夫人嘲笑過朱夫人,朱夫人卻輕輕一笑,說,這料子是我家夫君買的。”月白說到朝這里,不由得一笑。
蘇予安想像得到,這一句應該是極有殺傷力的。
整個大周京都高中,真的找不出幾個沒人納妾的,但又有幾人給自己的夫人送過料的。
雖然蘇予安喜歡自己買花自己戴,但如果江起云買了花送來,也是高興的。
道理,其實都一樣。
朱夫人雖然磊落也善持家,但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再如何善于節流,也要有這個流,而朱姑娘便是那個開源的人。
“這朱姑娘十歲的時候,便開始繡花悄悄地拿出去賣,后來竟然攢了銀子開了一個繡莊。”月白說道。
“繡莊?哪個繡莊?”蘇予安看向月白。
“纖云繡莊。”月白回道。
巧手纖云?蘇予安一笑。
這個繡莊蘇予安自然是知道的,一向價格公道,手藝也好 ,比自己的芙蓉繡莊也就差在了花樣上頭。
但蘇予安這是占了穿越的優勢,將現代的一些花樣融了進來。
據蘇予安了解,纖云繡莊的生意是極好的,否則恐怕以朱侍郎的薪俸,養一大家子人真的難了。
如果連家人都養不活,最后極有可能就會往別的路上走。
因此與其說朱姑娘養活了家人,倒不如說,給了朱大人做清的底氣。
“除了纖云繡莊,朱姑娘后來還開了個酒樓和一個花圃,咱們府中有些花木還是在的花圃里買來的呢。”月白道。
也因此,朱姑娘雖然年紀到了,到朱家求親的卻不多。
說起理由也有些可笑,一是朱家出太低,負擔太重;二是朱姑娘善于經商,過于明;三是朱姑娘太過貌,怕會不安于室。
“聽你這麼說來,這姑娘我倒還喜歡的。”蘇予安想起當初的自己,搞不好在別人眼里也是如此。
沉了一陣子,蘇予安地群青道:“過幾日是我生辰,世子說要大辦一場,我本不愿折騰,倒不如依了他,回頭給朱夫人和朱姑娘下個子。”
“世子夫人想見見朱姑娘?以往咱們府上也給朱家下過子,但他們都只是送了禮,人沒到。”群青說。
對于這些事,群青比月白更加了解一些。
這些年過去了,連月白都了親,但群青卻不知道為什麼,漸漸就沒了嫁人的意愿,說是要像德嬤嬤守在江老夫人邊那樣,守在蘇予安的邊。
群青不愿,蘇予安自然也不好,只是告訴,回頭若是想明白了,或者有讓回心轉意的人,就來告訴自己。
因此對于本心堂的事,群青比其他人更加了解一些。
“以往不來可以理解,朱家不是那種喜歡攀附權貴的人,但這一次……看看吧!”蘇予安說道。
以往朱家便是到朝榮侯府來,也攀附不上,不過是白浪費一些時間,或者白把自己送出來給別人嘲笑。
但現在不同,蘇予安是江慎的養母,的生辰宴如果朱姑娘還不過來,那便是一種態度。
而且這種態度,勢必要引起許多人的深思。
蘇予安讓月白將朱姑娘的消息傳到泰王府,然后便一心籌備宴席。
那天很快就到了,蘇予安沒想到的是朱夫人和朱姑娘居然很早就到了。
蘇予安見到朝朱姑娘的第一眼便眼前一亮,這姑娘長得確實好看得很,而且是那種明艷奪人的好看。
看到的第一眼,你就會覺得這個世界仿佛都亮了。
這種明艷沒有迫,反而讓人覺得很溫暖。
“芷真見過世子夫人。”朱姑娘端端正正地朝蘇予安行了一禮。
“芷真?這名字好,快請起!”蘇予安笑瞇瞇地看著朱姑娘,說,“我還從來沒見過這麼好看的姑娘。”
“世子夫人過獎啦,您自己便是京都見的人。”朱夫人在一旁笑著答話。
“我都快三十了,哪能跟年輕姑娘比,朱夫人可快別笑話我了。”蘇予安擺了擺手,然后讓丫環們換了一巡茶。
這茶一換,朱夫人和朱姑娘的心里便是一松,知道這是世子夫人表示了認可。
對于蘇予安這個養母,朱夫人和朱姑娘在家里也是經過慎重討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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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暖春日,心口微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