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古月子還是滿臉的不解,李凌又繼續道:「老哥你且細想想,萬家家大業廣,自然會由不同的人來主持每一行了,比如錢莊和酒樓就必然不是一人能管得了的,同樣道理,書局和錢莊間也必然也不可能同聲同氣了。」
「話是不錯,可他們畢竟是一家人……」古月子依舊踟躇道。
「是一家人沒錯,可這不兩地相隔著嗎?江城離著府城可有好幾十里地呢,他們怎麼可能知道這裏的況?隔行如隔山,萬艾兄弟怎麼可能把這裏發生的事巨細無地讓所有族中人等知道?我甚至懷疑府城那裏的萬家人除了執掌家中大權那些個,就不知道,也不會在意這裏的一切。」
這一回古月子總算是有些明白過來了,輕輕點頭表示認同,只是眼底深還藏著一疑慮。而李凌在發現后又補充了一句:「另外最關鍵的一點是,在我看來,哪怕那府城萬家錢莊主事之人真知道咱們與萬艾他們的紛爭,也未必不肯借錢給咱們。」
「此話怎講?」
「萬家這麼多人,自然各有心思,互相之間明爭暗鬥也必不了。若說他們這些兄弟叔伯之間真能同心同德,我是不信的。而且那萬艾二人都已經只能來我江城縣開辦書局了,就證明他們在家中地位也不高,那執掌家中重要錢莊產業的人又怎麼可能在乎他們的想法呢?」李凌說的是那樣的理所當然,卻讓古月子再度陷了沉思,但想過之後又覺著他所說很在理,卻是自己過於擔憂了。
其實說白了李凌能比他看得更深更遠就因為多了幾百年的見識而已。二十一世紀雖然很有這樣龐大的家族產業,但那種行業的大企業還是很多的,李凌穿越前供職的就是。在那裏,幾個部門間都要明爭暗鬥一番呢,互相扯後更是家常便飯,畢竟你辦砸了事不就顯出我的能力來了嗎?
雖然時空不同,但在李凌看來人心是一樣的。自己能做一樁買賣,同時還能讓競爭對手吃癟,十有八九之人都會選擇干一票了。
沉之後,古月子便點頭道:「那就依你說的,我們跟萬家錢莊借錢。明日我就讓吳掌柜跑一趟……」
「不如我去吧。」李凌突然自薦道:「這方面我想我應該比老掌柜更適合些,我只需要我們店裏的一些賬冊什麼的。」
「你去?」古月子稍微猶豫了一下后,便應了下來:「既然老弟你有這心,我自然是信得過的。不過你之前可曾去過府城嗎?」
這放在眼下這個時代還真是個問題,滿城男真出過遠門,去過府城的也就一兩而已。其他連縣境都未出過的很可能沒走多遠就抓瞎了,這也算是時代的局限了。不過李凌當然不可能有此顧慮,原主雖然也沒出過縣境,他前世卻是出差旅遊過全國許多地方的,再遠的地方都不在話下。
「不就是去一趟府城嗎?還有道直通,我難道還能迷路不?你就放心吧。」見李凌都這麼說了,古月子終於答應下來:「那就一切拜託老弟你了。不過路上還得有個照應,我讓古剛陪你同去,他之前曾陪我去過幾次府城,而且為人踏實穩重,如何?」
這就現出古月子是個做大買賣的人來了,他對人有著足夠的信任,也能識人用人,哪怕李凌並非書局中人,也願意把如此重要的大事託給他,真正做到了用人不疑。但與此同時,他又不是完全盲目信任,還為自己留了一道保障,但這安排又足夠巧妙,讓李凌都不好拒絕,誰他確實沒去過府城呢?
李凌笑了,沒有半點猶豫就應了下來:「,明日一早我就和他同去府城,估著能在中秋前回來。」說到這兒,他又提出一個條件來:「老哥,如果能順利借來銀子,是否可以也借我一百兩?」他解決自難題的辦法原來在此!
「當然,哪怕你借不到銀子,你的事也會全力相助的。」古月子滿口答應道。兩人隨之對視一眼,都笑了起來。
說定事后,李凌便捧了書局的賬冊回家。他決定今日連夜重新為書局做一本賬出來,好讓別人看書局的價值更高些。這點東西對別人來說或許很難,但對前世為注會的他來說卻是小事一樁。
懷著輕鬆的心來到自家門前,看到院門只是半關時,李凌心下便是一,疾步往裏衝去,口中更是大道:「月兒?你可在家嗎?」
自那日被賊人進門傷了自己兄妹又搶走銀錢后,李凌心裏一直都藏著警惕,每當自己出門時,更是幾番告誡月兒要關好門戶。雖然現在天還大亮著,隔壁金嬸家裏也有人,可他依舊難免擔心。
直到他進到院子裏,看到月兒平平安安地從屋裏出來,方才鬆了口氣,有些責怪地說道:「月兒,你怎麼連院門都沒關好……」旋即才看到月兒後又有一個中年男子跟了出來,正沖自己笑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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