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百川表面笑嘻嘻,實際上他是剛把人給盧老狗送去了,除了陳老太爺之外,還有幾個武昌府的主要員,可謂是誠意滿滿。
盧老狗拍著脯表示,這事包在他上了,一定在皇上面前替他說好話。
陳老太爺到手,皇上那里可就穩了,至于如何剿滅叛軍,那對盧老狗來說就是手拿把掐。
別看他們占了武昌府,盧老狗有幾十種辦法破城,殲滅這些叛軍。
志滿意得的盧老狗,直接就領著人回應天府去了,至于武昌府這里,并沒有什麼好擔心的,那仇百川連人質都送出來了,絕對是夠誠意的。
而陳老太爺在見到盧老狗的時候,頓時就覺不妙,他跟那些員不同,那些員被放出來,一個個都對盧老狗恩戴德,唯獨陳老太爺知道,自己一旦被送去應天府,鐵定是沒有什麼好下場的。
可是知道歸知道,他人已經在盧老狗的手里了,已經沒有了任何希,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一死了之,免得到了京里拖累雍王。
只不過想象是好的,現實是殘酷的,盧老狗可是那種什麼齷齪事都干得出來的人,所以他也自然而然的以己度人,在去往應天府的路上,一路上都跟陳老太爺同吃同睡,而且還禮敬有加。
陳老太爺這一路上別說尋思的機會了,就連發作的借口都找不著。
哪怕是他無理取鬧,盧老狗都笑臉相迎,直接把陳老太爺整得沒脾氣。
到了應天府,皇上直接把人請進了宮里,親自設宴給陳老太爺接風洗塵。
陳老太爺此時倒是靜下心來了,既來之則安之,別看是皇上請他吃飯,他對這個年輕皇上還是不怎麼放在眼里的。
畢竟他這個外孫,可是有機會取而代之的,只要我不承認,你又能耐我何?
江南陳家這個名號可不是說說而已的,在江南,只要陳家振臂一呼,必定是眾皆響應。
了我,你這大盛江山怕都是要不穩。
說實話,要不是忌憚那個還在關外的太上皇,自己的外孫早就能坐上這個皇位了。
而呂承弘雖然是皇上,但還是持晚輩禮,對陳老太爺恭敬有加,這就讓陳老太爺更加得意了。
不過得意歸得意,畢竟是人老,表面上還是做足了臣子的本分,一時間君臣之間是相當融洽。
然而,就在吃過飯后,陳老太爺準備告退的時候,卻被皇上攔住了:“陳國丈先別急著走,朕這里還有幾位你的老人,要與你敘敘舊呢。”
聽到這話,陳老太爺立即反應過來,果然是宴無好宴,這不就來了嘛。
接著,包家幾兄弟就被帶了上來。
因為田祥用的是疲勞審訊,所以包家五兄弟除了臉不太好看之外,上倒是沒什麼傷,甚至換了干凈裳還顯得有些白凈。
“陳國丈可認得這幾人啊。”
陳老太爺先是假裝瞇著眼看了好一會兒,然后才開口說道:“看起來像是我家以前老管家家里的孩子,也不知道是不是。”
呂承弘微微一笑,這老東西裝的還像,他朝田祥使了個眼,然后田祥說道:“你們幾個,說說自己的份吧。”
這五人已經被田祥收拾得服服帖帖了,讓干什麼就干什麼,當即一一報上自己名字,并且代出他們包家跟陳家之間的關系。
呂承弘說道:“這幾人勾連叛軍,攻擊朝廷平叛的兵,沖擊軍營,犯下滔天罪惡,只不過這幾人在審訊時代,他們的所作所為都是出自陳家示意,不知陳國丈對此……怎麼看啊?”
陳老太爺當即從椅子上起,然后跪伏在地:“皇上明鑒,這包家的確曾經跟我陳家走得很近,但是后來因為一些齬齷,就斷絕了往來,老臣實在不知,他們幾人為何要誣陷我陳家。”
他這一番說辭倒是把責任甩得干干凈凈,但是呂承弘哪里是這麼好忽悠的,又朝田祥使了個眼。
然后田祥就拿出了一份供狀呈上,呂承弘再給了陳老太爺:“這是他們幾人的供狀,上面寫的明明白白,是誰的授意,如何接頭,在什麼時候做什麼事,甚至包括你方才說的,與他們不再往來的緣由,全都招認了,不知陳國丈可有何解釋啊?”
陳老太爺拿著供狀仔細翻看起來,一邊看一邊皺眉,心說這幾個小子平日里看起來也是鐵骨錚錚的漢子,怎麼一下就全都招了呢,而且還招得這麼詳細。
看了好一會兒供狀,心中也盤算好了說辭,最后他哆哆嗦嗦地說道:“此乃誣陷,我陳家也算是有頭有臉,又與皇室有姻親,有何來由勾連反賊,這必定有人陷害,求皇上明察。”
“明察?”呂承弘笑了:“就是明察才查到你們陳家頭上,朕現在給你一個機會,要是供狀上與你有關的事,你全都能解釋清楚的話,那就算是朕今日冤枉了你,必定還你一個公道,可要是解釋不清……田祥!”
“臣在。”一旁的田祥朝皇上拱手,然后接過了話茬:“若是陳國丈解釋不清,可以到西緝事司的大牢里慢慢解釋,下在這方面還是很有耐心的。”
陳老太爺只能連連磕頭,口稱冤枉,這種事哪里是解釋得清的,被說這就是事實,哪怕是冤枉,那也不是三兩句話能解釋清楚的啊。
最終,陳老太爺就被連夜送到西緝事司的大牢里去了。
臨走前皇上還叮囑田祥,此事萬萬不可走風聲,并且需要盡快審出來。
陳老太爺可是被帶回應天府的,雍王那邊還不知道,但是這個消息瞞不住幾天,所以要盡快審出結果來,只要此事坐實了,雍王可就翻不了了。
陳老太爺被田祥帶走,皇上又召見了盧老狗,讓他匯報一下荊州府平叛的況。
盧老狗就把大致的況說了一遍,表示叛軍基本已經剿滅的差不多了,剩下的也只是一些散兵游勇,唯一剩下的一大勢力,就是如今占據了武昌府的仇百川這一了。
皇上聽說叛軍竟然占據了武昌府,當即大怒,當場就要將盧老狗罷免職。
不過盧老狗早就想好了說辭,將仇百川這事給代了一番,表示仇百川也不過是為了手下那兩萬多兄弟才行此險招。
聽了盧老狗所說,呂承弘皺了皺眉:“照這麼說,這反賊還是個好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