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鶯歌眼睛一亮。
捂著口慢慢站起,臨離開之前,還向著況天工投去一個充滿怨恨的眼神。
他不由一驚。
“等等!我又想起來了些!”
況天工當真是被急了。
忙向前爬了兩步,用力關上了門。
他背靠著門板,口中不停著氣,一雙赤紅的眼死死等著燕歡和況錚。
仿若下了什麼足以要命的決定般,況天工閉上眼,整個人如同忽然泄掉了全的力氣般,連從口里吐出的字句,都帶著掩藏不住的惶恐。
“我可以告訴你們,但是你們無論如何,都不許告訴任何人,這話是從我口中聽得,不然的話,你我都要倒大霉…”
燕歡和況錚對視一眼,同時道:
“可以。”
“當年先皇后確實是生了重病不假,不過,真正的死因,還是源于…”
況天工用力咽了口唾沫,臉上浮起一抹清晰的畏懼之,他左右張了一圈,確定房間里沒有其他人,才巍巍地道:
“父皇。”
“父皇?”況錚瞇起眼,眸底有冷一閃而過,“將你知道的,都說出來。”
“好…”
既然都已經開了口,況天工也就沒了什麼忌諱,他著肩膀,將知曉的一切,都盡數講出了口。
“據說,因當年在將你送去靖楚為質子一事,父皇和先皇后出了很大的分歧,更是從此帝后不睦,以至于…”
他嗓音一頓。
瞄了一眼況錚的臉,才繼續道:
“在先皇后重病在床時,父皇下令,不允醫救治先皇后,所以才導致這事了宮中聞,惹得當時知的下人,都死的死,遣的遣。”
況錚面沉如水,語氣卻仍是淡淡。
“繼續。”
“我知道的就只有這麼多了!”
況天工生怕況錚不信,連忙解釋:
“真的!我莫騙你!事關父皇,我哪里敢瞎說!”
他瞧著的確不像撒謊的模樣。
若不然。
豈能在說完之后,將自己嚇的面無人。
但這若為真相的話…
燕歡暗嘆一聲,握住了況錚的手。
況錚指尖微,但很快,他反握住了燕歡,氣力卻有一瞬間的失控。
在燕歡察覺到痛意的瞬間。
他又如同乍然初醒般,連忙放輕了力道。
“沒事。”
燕歡低聲道了一句。
見也問不出什麼,看向況天工,道:
“多謝二皇兄解,皇兄可以走了,可用我讓人送你離開?”
“不用!”
燕歡嗓音一落。
況天工就連急不可耐地推開門,仿若后被什麼惡鬼追逐般,很快不見了影子。
鶯歌并未離開,還跪在門口,見他徹底消失,才抬起頭,出一張含有笑意的艷面容。
“皇子妃,奴家做的可好?”
“不錯。”
燕歡微微頷首,毫不吝嗇對鶯歌的贊賞。
“這一次,倒是委屈你了。”
“能為三皇子妃做事,是奴家的榮幸。”
鶯歌站起。
向著燕歡盈盈一拜。
“之后若還是有能用到奴家的地方,還是三皇子妃千萬不要客氣,奴家定然盡心盡力。”
滿面的恭順。
站在燕歡的前,連大氣都不敢出,更莫說去看況錚一眼了。
恨不得將規矩本分二字,牢牢刻在臉上。
燕歡點點頭,道:
“去找真,會帶你去見你的家人。”
鶯歌眼睛一亮,連忙拜謝:
“多謝三皇子妃!”
真不知何時站在了鶯歌后,等著們將話說完,他才揚了揚眉,道:
“姑娘,跟我來吧。”
“是。”
鶯歌著心口浮的歡喜。
快步跟在了真后。
他們一離開。
附近便只剩下了燕歡和況錚二人。
側過眸,看到了況錚眉宇間的凝重之。
況天工給出的答案,其實并未超出他們的設想。
當來到大況之后,燕歡和況錚,就在無數種猜測當中,選擇了些較有可能的一部分,其中就有慶帝對先皇后暗下殺手這一可能。
但猜想和親耳聽聞。
終歸是兩種完全不同的概念。
“況天工說的并不一定是真話。”
燕歡低嘆一聲,主靠進況錚的懷抱當中,瞇起眼,輕聲道:
“他雖為皇子,但畢竟不同于況霖年,在皇后那邊并不到多重視,消息報的來源有限。”
“我知曉。”
況錚環住燕歡的細腰。
距離挨近的一瞬間。
他到了的溫熱的溫。
心口的躁意被奇異般的平復了不,況錚閉上眼,嗓音越發低沉。
“況天工所知,極有可能是皇后想讓他知曉的,父皇雖和此時不開關系,但皇后也定然不會如此清白。”
“既然如此的話...”
燕歡話講到了一半。
并非再繼續言說下去。
但即使如此。
況錚已然明白了的意思。
他們彼此心意相通,還哪需要只言片語作為橋梁?
“進宮吧。”
燕歡后退一步,帶著幾分不舍,主離開這個擁抱。
況錚輕笑一聲,牽著的手,一同離開了房門。
“也是時候,做一個決斷了。”
灼灼白日下。
燕歡一襲艷紅宮裝,頭戴金冠,執著況錚的手,和他一并走進了皇城。
在百的見證下,他們走過青磚石路,來到了皇極殿前。
“兒臣,拜見父皇。”
慶帝高坐在龍椅之上。
堅毅的面龐本一片冷肅之。
在見到況錚后,他眼底才悄然閃過一抹欣。
“很好。”
慶帝臉上終于見了分笑,道:
“見你娶妻,朕心甚,日后你二人定要琴瑟和鳴。”
“是,父皇。”
況錚應下一聲。
面上卻沒什麼表。
慶帝也不在意,只再次道:
“為了祝賀你婚,朕已準備好了一份賀禮。”
他話音剛落。
一旁有太監捧著詔書,快步上了前。
文武百見這一幕,都是一驚,連忙跪倒在地,等候圣言。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三皇子深肖朕躬,可以承宗廟...”
一字一句。
盡數落于眾人耳畔。
等著詔書的最后一語落下。
文武百齊聲道:
“恭賀皇上,參見皇太子殿下!”
慶帝眼底笑意更濃,見況錚仍站在原地,他開口道:
“還不前來接旨?”
若換其他皇子。
聽到自己被側妃了太子。
怕不早是欣喜若狂。
然況錚,卻仍滿面漠然,只道:
“兒臣有一事,想要向父皇稟告。”
慶帝并不介意他的態度,反而點點頭,竟真任由況錚漠視了詔書,道:
“但說無妨。”
“昨日兒臣大婚,二皇兄于我府,強迫了一子,且為了讓兒臣將此事保,他告知于我,有關了于先皇后的一些聞。”
這話一出。
百。
陳勇眉頭皺。
而陳清朗則猛地抬起頭,看向了燕歡所在的方向。
連慶帝也在驀然間沉了臉。
他上前傾,視線鎖在況錚上,怒道:
“那個孽子,竟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來!”
甚至連一句質疑都不存。
慶帝沒有任何思索,就相信了況錚的話。
“將那個孽子責打五十大板,終生不得再離開府門半步!”
他幾乎是有些急的。
定了況天工的刑罰。
甚至連召他過來,聽一句解釋,都是愿意。
直接囚終。
但況錚所愿,哪里是對于況天工的懲,他緩緩跪倒在地,沉聲道:
“先皇后為兒臣生母,重病纏,卻至死連一封書信,都并未留給兒臣,未免過于離奇。再者,經由二皇兄言語,先皇后病逝一事疑團甚多,懇請父皇允兒臣徹查此事,以盡孝心。”
他話音才落。
竟有無數朝臣跟著開著口。
“懇請皇上準許三皇子徹查先皇后病逝一事,以盡孝心!”
陳勇面驚。
他回頭去。
竟發現自己數不清楚,有多人站在了況錚的一邊。
連跪在他側,已白發蒼蒼,最為公正廉潔的同僚,也都冒著命之危,向慶帝施。
況錚從靖楚歸來,不過短短三月的時日。
是如何將這些朝臣,都收攏進自己的勢力當中?
陳勇皺起眉,悄悄瞥了一眼慶帝,到底并未出聲。
慶帝沉默良久。
就在所有人都要以為他正在震怒當中時。
他道:
“若是朕不允,難道這太子之位,你還不打算接下了嗎?”
“兒臣不過庸人之姿,勝不得重任,愧不敢當。”
況錚這當行徑。
當著文武百的面,抗拒了皇命。
但即使慶帝再怒。
也沒有要去懲治況錚的意思。
且不說他無法下去重罰。
若真當眾怒,豈不是默認了先皇后的死,真的不同尋常。
“好!你還真不愧是朕的好兒子!”
慶帝冷哼一聲。
面上申請變幻不定。
半晌后。
他豁然起,寒聲道:
“朕就看看,你能查道些什麼出來!”
況錚也不在意他怒與否。
拜謝道:
“多謝父皇。”
他一開口。
下方無數朝臣,也跟著道: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慶帝攜著滿怒氣離去。
況錚則攙起燕歡,俊的面容上仍是一片淡漠。
他們正要離去。
之前宣讀詔書的太監快步上前,低聲道:
“三皇子,皇上想要您去書房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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