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詢問的看著龍兒，許是這段時間經歷了許多事，那個只有腰高的孩子，居然似是小大人一般，穩重卻又極為敏，他審視的目落在顧湘兒的臉上，許久，方才點了點頭。

顧湘兒上前，仔細的檢查了一遍金裘喝的藥，發現就是尋常的藥，里面甚至連一味值錢的藥材都沒有，這些藥材湊在一，也只能補子，并不能治療金裘的瘋病。

說起來，這瘋病，即便是在現代，醫學發達的況下，也很難治，很多病人在醫院里治療一段時間，病穩定住了，可一旦到一點刺激，病就會再次反復。

許多病人，會一次又一次的被送進神病院，也很難再像正常人一樣生活。

想至此，朝著金裘走去，每走一步，金裘就不自覺的了子，好像很恐懼一樣，直到顧湘兒將他到墻角，他避無可避，便像是泄了氣的皮球，順著墻壁落下去，在地上，雙手抱著自己的腦袋，“別打我，別打我……”

他喃喃的說著，顧湘兒聽著金裘的話，皺了皺眉，用溫和的語氣與他道:“不打你，你乖乖的別。”

說著，小心翼翼的手去把脈，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銀更是站在了顧湘兒邊，但凡金裘有什麼舉，他便能夠隨時制服他。

手指到金裘的那一刻，顧湘兒明顯覺到他微微的抖了抖，用畏懼的眼神看著，卻沒有。

“姐姐你是大夫嗎？”龍兒看著顧湘兒在診脈，便出聲詢問。

顧湘兒笑著點頭，待到收回手時，正好迎上龍兒希冀的目。

嘆口氣，只能寬道:“我開些藥，先給他吃著，暫且把病穩定住再說。”也沒有把握能夠治好金裘。

顧湘兒寫好藥方子，讓銀帶龍兒去明照堂抓藥，銀雖然擔心顧湘兒的安全，卻也知曉，是故意支開龍兒，怕是有什麼話要問家，只朝多看了兩眼，這才帶著龍兒離開。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金裘怎麼會變這 樣？”好好的一個人，怎麼會突然變這般模樣？

家聞言渾濁的眼中閃過一無奈，他上前攙扶著金裘，將他帶回房間，那是一間很破舊的房子，里面幾乎沒有什麼像樣的家，桌子上沒了瓜果糕點，只有一個白瓷的水壺。

金裘打著哈欠被哄上了床，扯著老管家的服嚷著要吃玲瓏，老管家哄他睡醒了就有的吃了，他也相信，當真乖乖的閉上了眼睛。

他的心智如今像個孩子，行為亦和孩子一般，閉上眼睛，不過片刻便睡著了。

家像是照顧孩子似的，給他掖了掖被角，這才嘆口氣，緩緩站起來，朝顧湘兒笑了笑，“姑娘，您也瞧見了，我家老爺變了現在這般模樣。”

他說著，自顧自走到桌邊給顧湘兒倒了一杯茶，捧著遞到面前。

說是茶，可里面連一點茶都不見，如同白開水一樣在茶杯中輕輕搖晃著，顧湘兒毫沒有介意的手接過來，蹙眉道:“到底怎麼回事？金家雖然被抄家，可府并未為難你們才是。”

畢竟，府只要金家的錢財。

“其實，從我家小姐去后，老爺便……”家的聲音滄桑的像是經歷了世間種種變故，看了世態炎涼一般。

平靜的，將那幾日的事與顧湘兒一一道來，結合銀調查到的，讓顧湘兒還原了那段時間發生在金家的事。

“那一日，大老爺突然來了，他和老爺在書房說了很多，最后，老爺出來了，他見了小姐，告訴小姐已經準備退婚……”

金琉哪里愿意，況且與原本有婚約的那個男子，已然是兩心相悅，對方家世人品又著實不錯，自然不答應這突然的退婚。

所以，金琉那一日和金裘大吵了一架，金裘甚至手打了金琉一掌，捂著紅腫的臉頰，金琉仍舊倔強的不答應，甚至放下狠話，即便是死，也不會主退婚。

可是……事遠遠超出了金琉的預期，從前寵著，順著的金裘，這一次不知是了什麼刺激 ，居然在金琉不知的況下，私自去退了婚。

那一日，夕似是被染紅的一般，坐在窗邊，臉頰映襯著夕，那橙紅的打在上，仍舊這蓋不住上的死氣。

說至此，家微微一頓，眼底一抹沉痛一閃而過，方才繼續說下去。

婚事退了之后，上饒金家又替金琉尋了一門好親事，莫城，白家。

聽到白家這兩個字的時候，顧湘兒不自覺蹙了蹙眉，因為對白家多是知道一些的。看書喇

白家和金家一樣，都是豪門富戶，在大盛朝開了許多的鋪子，據說，是大盛朝的首富。

然，白家與金家不一樣，白家有人在朝為，有了府的扶持，白家的日子自然是好過的，不必像金家這樣，輕易地便能夠被人拿。

只是……白家卻很是奇怪，傳到這一輩上，便只有一個男丁，是嫡系一脈中的嫡出，據說，是白夫人在四十歲時生下的孩子，為此，白家自然是珍之重之。

這小爺長著長著，卻與尋常孩子不一樣，總是會搐，角流口涎，走路也總是摔，說話亦含糊不清。

當初顧湘兒聽到旁人說的時候，便猜測那白家的爺應該是出生時難產，導致缺氧腦癱了。

金琉那樣高傲的一個人，在得知自己即將要嫁給這麼一個人時，又怎麼會甘心？

“所以，那一日，小姐的跑了出去，我原本以為，不會回來了，可是傍晚的時候，小姐還是回來了。”家回憶著，目似是回到了之前。

“朝我笑了笑，說自己了，我便忙吩咐了廚房給小姐準備下最喜歡吃的飯菜，可……”說到此，家整個人都忍不住抖了抖，原本平靜的話語，也夾雜了一幾不可聞的抖。

“可丫鬟端著飯菜去小姐房間的時候，卻發現早已經吊死在了房梁上！我們將救下來，早已經沒了氣息。”

聽著家的敘述，顧湘兒側眸看了看此刻的天，又是一日黃昏時，不知是否與金琉去的那一日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