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南縣是貧困縣,而這個碧山鄉卻是山南縣這個貧困縣里最偏最窮的鄉鎮。
秦峰在汽車站里從上午一直等到下午兩點多才終于坐上了從山南縣到碧山鄉的汽車,因為一天總共就兩趟車。
一上車秦峰就覺自己進了另外一個時代,像穿越了一般。
車子破也就算了,關鍵是車里除了人之外還有鴨等各種家禽,熱鬧非凡,飛狗跳,空氣里彌漫著一濃厚的屎味。
車里被得滿滿當當,秦峰被安排坐在了汽車引擎蓋上的那塊木板上,時間一久有些燙屁。
秦峰原本以為從縣里到鄉里能有多遠,可沒想到一坐就是一個多小時,覺一直走到了路的盡頭。而且越往里走路越爛,臨近碧山鄉那一段路顛的秦峰骨頭架子都快散了。
秦峰被車里的氣味、嘈雜的吵鬧聲弄的整個人都昏昏沉沉,神有些恍惚。
就在這時,秦峰見到對面車道駛過來一輛紅的小轎車,忽然在小轎車的正前面,不知道從哪跑出來一個小孩子,橫穿馬路。
小轎車頓時急剎,然后打著方向想要避開小孩,接著紅小車直接沖下了路面,飛到了四五米高的坡下,撞在了一棵樹上。
這一切都發生在轉瞬之間,所有人都驚呆了。
中車司機連忙停下了車看著熱鬧。
“這個司機人肯定是沒了……”司機看著四懸空卡在樹上的紅小車呵呵地笑著。
“你看,還在冒煙……”
“郵箱油了……”
其它乘客也站了起來趴在窗戶邊笑嘻嘻地看著熱鬧,從始至終都沒有一個人有下車去救人的打算。
司機一邊笑著一邊發車子繼續前進,就像是什麼都沒看到一般。
“停車!”秦峰忽然站了起來大喊著。
司機嚇了一跳,把車停住問道:“你要干什麼?”
秦峰沒功夫說那麼多,拉著自己東西就下了車,一邊往車禍地點跑去一邊拿出手機撥打了120。
秦峰直接沖下了斜坡,往紅小車跑去。
“你是個傻子嗎?油了,會炸的!”中車司機看到秦峰的舉之后大喊著,他顯然是國大片看多了。
秦峰顧不了那麼多,沖到小車旁邊,力地拉開車門,可是怎麼也打不開,車門被卡死了。
秦峰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砸著車窗玻璃,玩命地砸。
只能說現在的玻璃質量太好了,秦峰砸了一兩分鐘才把車窗玻璃全部砸開。
砸開玻璃,秦峰才見到里面坐著一個人,人披頭散發,早已經不省人事。
秦峰拉扯著人,人被安全帶綁著怎麼也挪不,秦峰只能自己從車窗鉆了進去,把安全帶解開,然后費了吃的勁把人從車里給拉扯了出來。
看著一直在油的車,秦峰顧不得休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人從坡下背了上來,放在了地上,而此時的秦峰早就已經累得疲力盡癱在地上彈不得了。
在秦峰背著人上來的時候,人眼睛睜開了一會,但是隨即又閉上了,陷了昏迷。
就在秦峰累得坐在地上大口著氣的時候,彭邊忽然“嘭”的一聲發出巨響,秦峰連忙回頭看著,只見坡下那輛車已經發出了熊熊大火。
秦峰不由得有些后背發涼,如果他剛剛救人的速度再慢點他現在已經去見馬克思了。
秦峰不知道人是生是死,他不是專業人員,也沒學過急救,他知道不懂就最好不要傷員,好在救護車來的還算及時。
當醫務人員把人臺上擔架送進救護車的時候,秦峰也緩緩地起,這才發現他手臂被玻璃刮了好幾條口子,正在不停地流著,而上服也被刮了抹布。
秦峰拖著行李準備上車,他抬頭一看,這才意識到一個嚴重的問題,他坐的中車早就不見了蹤影。
“靠,這他媽還是人嗎?”秦峰忍不住破口大罵著。
秦峰有些絕地拉著行李箱慢慢地沿著公路往前走,他此刻“落魄”的樣子與一個乞丐沒什麼區別。
就在秦峰力趕路的時候,救護車也把傷的司機送到了山南縣人民醫院。
人進醫院后不久,醫院外面忽然就開進來好幾輛車,當先的是開道的警車,一直拉著警笛嗚嗚地響著。
從未見過這陣仗的醫院門衛嚇的連忙打開了攔道桿。
十幾輛車“橫沖直撞”地開進了醫院,而醫院的一眾領導早就已經在門口恭敬地候著了。
一輛車停在了醫院門診樓正大門,從車的副駕駛位下來一個戴眼鏡的男人,眼鏡男下車后連忙跑到后座打開車門,從車里下來一個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一下車便問一直守候在旁邊的院長:“人怎麼樣了?”
“沒什麼大問題,只是被巨大的撞擊力和安全氣囊彈導致了昏迷,現在已經蘇醒了,經過初步檢查有輕微的腦震,其余的都是皮外傷。”院長連忙匯報病。
中年男人點點頭,在院長的引領下大步往里面走。
“要不要通知山南縣的同志?”跟在中年男人后的眼鏡男低聲詢問著。
“不用,這只是領導的私事,領導再三代不要興師眾,這樣影響不好。”
眼鏡男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
這小小的四合院,住著一群租房客,而陳陽則是房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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