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曲綾在南風館后門遇到霍心意,之后霍心意就將曲綾去面首館的事大肆張揚出去,跟著當天晚上就橫尸南風館后門,死因是中毒,尸旁邊還用鮮寫著個“江”字。
這件事乍看起來,怎麼都與曲綾不了干系。
曲綾氣得腦子發脹,咬牙切齒道:“要是被我發現是哪個王八蛋干的,我一定要將他丟進百蟲池里喂蟲!”
蕭璟月無的潑冷水,“你還是先想想該怎麼洗嫌疑吧。”
曲綾平時喜歡裝瘋賣傻,但人可不是真傻,一聽蕭璟月這話,當即冷哼道:“我昨日上午回府后就沒再出去過,我若有嫌疑,蕭一也不了干系。”
站在書房外打著盹的蕭一:“……”
蕭璟月起往書房外走去,“本將軍去一趟京兆尹府,你若想來便跟上來。”
曲綾當然要去,不僅要去,還要把栽贓的那個王八蛋揪出來狠狠的暴揍一頓!
兩人一前一后的走出書房,走在前面的蕭璟月突然停下腳步,曲綾一時沒看路,差點兒撞上了他的背。
疑的抬起頭,便見蕭璟月轉過,面無表的低頭看,“先去把臉洗干凈。”
曲綾:“……”
不等曲綾去找水,蕭一就端著一盆清水出現在面前。
曲綾一臉,“謝謝啊。”
“夫人客氣了。”蕭一笑了笑,心中暗道:看在今日我給你端水洗臉的份上,他日你得寵了,千萬別和我翻昨日的舊賬啊。
曲綾探頭到水盆上方往水里一看,便照見左臉上不知道什麼時候沾了墨水,黑乎乎一片。
難怪蕭璟月不能忍,頂著這副模樣出去,也不能忍。
京兆尹府和鎮國將軍府隔著八條街,蕭璟月策馬過去,曲綾不會騎馬,等搭乘馬車去到京兆尹府時,蕭璟月已經在府坐下來喝起溫茶了。
說起來,曲綾與京兆尹府,還頗有些淵源。
曲綾被江丞相接回京城的這些年,每每一上街就準會弄出點事來,要麼弄哭這個人要麼嚇暈那個人,京兆尹為地方自然不能不管,得到江丞相的默許后,沒將曲綾抓回京兆尹府中教育。
一老一小斗智斗勇多年,對對方都算是很悉的了。
曲綾神蔫蔫的和京兆尹打招呼:“李老頭,許久不見。”
自打的南風館開業后,就鮮帶著毒蟲毒蝎在街上到逛。
闖禍次數也,兩人見面的機會自然也小了。
著藏藍服,大腹便便的京兆尹沖曲綾拱手作揖:“蕭夫人。”
什麼蕭夫人,誰是蕭璟月的夫人了!曲綾不悅的瞪了京兆尹一眼,惡聲問:“霍心意的尸呢?”
京兆尹對曲綾的態度習以為常,樂呵呵的笑了聲,道:“在停尸房里,仵作正看著。”
曲綾對京兆尹府算輕車路,不用下人帶,自己往停尸房走去,由始至終,都沒有看主座上的蕭璟月一眼。
京兆尹目送著曲綾離開,方才回過,對蕭璟月道:“將軍可要一同前往?”
蕭璟月抬眸,突然問了句:“李大人與本將軍的夫人相識?”
“蕭夫人時頑劣,下為地方,與蕭夫人打過幾次道。”京兆尹平靜道。
蕭璟月沒有再問,起往門外走,“帶路吧。”
所謂的“停尸房”,其實就是一間屋子,屋簡簡單單的什麼件都沒有,只地上鋪著幾張舊涼席。
因此次的死者與鎮國將軍的夫人有關,京兆尹不敢怠慢,派了好幾名知名的仵作前來驗尸。
蕭璟月踏停尸房時,曲綾正蹲在尸旁,四名仵作都站在旁,與一同看地上的尸。
只見曲綾在尸上了一陣,便擰起了眉,似是沉思著什麼。
蕭璟月皺了皺眉,頗有些不悅的看著曲綾,倒也沒有出言打擾。
倒是大腹便便的京兆尹走到曲綾旁,眉目慈祥的問:“蕭夫人,可有什麼發現?”
曲綾抬起頭,盯著京兆尹胖乎乎的臉看了半響,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京兆尹正再問,曲綾擺手站了起來,看了那四名仵作一眼,對京兆尹道:“尸會拉去義莊嗎?”
京兆尹搖頭,“上頭有規矩,未破案的需擺足三日,再移義莊。”
“那南風館呢?”
“按照規矩需暫時歇業,待結案后確定無辜,方可重新開業。”
曲綾聞言,只道明日會再來一趟,便與京兆尹告辭,離開了京兆尹府。
“發現了什麼?”蕭璟月跟著離開京兆尹府,方才開口問道。
曲綾想了想,道:“霍心意確實是被人毒死的,毒藥是鶴頂紅,鶴頂紅并不難找,有錢就能弄得到。還有,著完好,上沒有掙扎過的痕跡,毒藥應當是自己喝下去的,或者說,是被騙喝下去的。”
與仵作所說無異。蕭璟月嗯了聲,問:“還有呢?”
“還有?”曲綾歪了歪腦袋,盯著蕭璟月那張俊俏得過分的臉看了半響,眼珠子骨碌碌一轉,漂亮致的小臉上故意個瞇瞇的笑容,拳掌道:“你讓我一下,一下,我就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