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璟月垂眸看了眼曲綾過來的雙手,沒說話,閃至后,兩指住的后領子,提著躍上墻頭,翻進京兆尹府后便立即松開了。
曲綾捂著被勒疼的脖子,氣得鼻子都快歪了,啞著嗓子低吼道:“不抱就不抱,你就不能用別的法子了是吧?你們這些當將軍的,對待姑娘都是這麼魯的嗎!”
上次在餛飩攤子和他在一起的那名男子是這樣的,蕭璟月也是這樣的,都跟的脖子有仇似的。
蕭璟月抬了抬袖,神淡淡道:“本將軍不喜與旁人。”
放屁!曲綾心中怒道:那日在山崖邊,你沒命的上本姑娘的時候可沒看出你有任何的不喜!!
蕭璟月無視曲綾吃人的眼神,循著記憶往停尸房的方向走。
停尸房外沒有特地安排人守著,只在木門上扣著一把鎖。
曲綾從頭上取下一支簪子,往鎖孔里了幾下,銅鎖“咔”的一聲打開了。
蕭璟月見有這種狗的本事并不驚訝,很淡定的邁步走進了停尸房。
停尸房里只點著一支蠟燭,屋線不足,再加之停放著尸的緣故,房子里森森的有些瘆人。
曲綾走至尸旁看了眼,從懷中出碧蝎往尸上一放。
小片刻后,果真看到碧蝎躁起來。
曲綾收起碧蝎,沖蕭璟月招了招手,隨后指向頭頂上的房梁,做了個跳的作。
下一刻,曲綾如愿的落在了屋子橫梁上——雖然依舊是被揪著領子帶上去的。
兩人蹲在房梁上,一同向草席上的尸。
不多時,便如曲綾猜想的一樣,原本躺在舊草席上的那尸,突然了。
只見那尸先是了一下右手,隨后抬起右手扶著額頭,左手撐著子慢吞吞的坐了起來,緩緩的睜開眼睛,作遲緩的扭著脖子左看右看,像是在打量這是個什麼地方。
這一幕,落在曲綾眼里,渾的皮疙瘩都冒出來了。
得!死了一天一夜的人活過來了,神態作還與常人無異。
長這麼大,還沒見過這麼駭人聽聞的事。
待霍心意離開停尸房,曲綾方才打了個哆嗦,著手臂低聲音對蕭璟月解釋道:“白日看時就覺得和尋常的死人不一樣,確實沒有呼吸、沒有心跳和溫,但上也沒有尸斑。”
蕭璟月接了下去:“尋常人死亡后一兩個時辰,尸上就會出現尸斑。”
曲綾嗯了聲,“這種況倒是有點兒像是詐死,可又的的確確中了毒。”
一個并非百毒不侵的人,食用鶴頂紅后還能活下來,必定用了什麼法或是藥。
曲綾所能想得到的,就只有蠱。
但這一切想法都只是猜測,此番過來,便是為了驗證一下自己的想法。
眼下看來,確實如此。
曲綾嘖嘖道:“死而復生,我只在傳聞里聽過,今日算是長見識了。”
蕭璟月淡聲道,“人死復生本就是傳言,此事便是連有天下第一神醫之稱的谷神醫都做不到。”
曲綾卻搖頭,神極其認真的說:“死而復生,并不只是傳言。我時曾聽我阿娘說過,有一種蠱能讓死去的人活過來。”
說到這里,曲綾突然閉上,左顧右盼起來。
蕭璟月還在等著下文,有些不悅的瞇了瞇眼,寒聲問:“即便當真有方法能讓人死而復生,但這與本將軍的蠱毒又有何關系?”
曲綾不吭聲了,總不能與他說,是騙他的,實際上連他中的什麼蠱都不知道吧。
可不想被當場打死,也不想再抄《誡》。
安靜了片刻,曲綾問:“可要跟上去瞧瞧?剛醒過來,肢行能力無法立即恢復如初,現在還能追得上。”
蕭璟月沒應聲,拎著曲綾跳下屋梁,追了出去。
果真如曲綾所說的那樣,霍心意沒有走遠,此時彎著腰,費力的往墻角下的一個狗里鉆。
也不知是如何曉得這里有個狗的,曲綾看著作笨拙的模樣,差點兒忍不住笑出聲來。
約莫過了一刻鐘的時間,霍心意總算是鉆了出去。
不多時,便聽一陣陣此起彼伏的尖聲從珍寶閣傳出來,引得夜間在街道上巡邏的侍衛連忙趕了過去。
如此這般,霍心意死而復生的事,便瞞不住了。
兩人沒有再跟進去,曲綾打算等明日再來看。
回到將軍府,曲綾忍不住問:“你為何不懷疑是我搞的鬼?”
蕭璟月腳步未停,頭也不回道:“本將軍倒是希,你真的有能讓死人活過來的本事。”
頓了頓,他又道:“今夜本將軍要在書房理一些要事,你回房休息吧。”
曲綾沒吭聲,站在原地笑的目送著蕭璟月離開,直至再也看不到他的影,才轉往府靠近街道的圍墻底下走去,借樹干爬上圍墻,翻出了將軍府。
半刻鐘后,蕭二悄無聲息的出現書房門口,低聲道:“主子,夫人翻墻出府了。”
蕭璟月執筆的手一頓,沉聲道:“隨。”
又兩刻鐘后,蕭二再來報:“將軍,夫人回來了。蕭一說夫人只是去外頭吃了碗餛飩,吃完就回來了。”
蕭璟月愣了下,放下筆,似笑非笑的向門口,“既然蕭一這麼跟著,日后就隨著去吧。”
話音才落,蕭一立即從門外撲進來,哭喪著臉嚎道:“將軍!屬下知錯!”
蕭璟月挑了挑眉梢,“蕭一何錯之有?本將軍讓你跟著,你跟好了便是。”
蕭一聽明白了主子的意思,神蔫蔫道:“屬下遵命。”
……
天剛蒙蒙亮,還在睡夢中的京兆尹被下人焦急的喊聲吵醒,得知霍心意的尸失蹤,剛要命人去找,又有衙役來報說霍心意詐尸了,年過五旬的京兆尹立即被刺激得暈了過去。
好不容易醒來后,立即帶人前往珍寶閣查看。
聽聞此事后,想要去圍觀霍心意的,可不只有府的人。
曲綾趕到珍寶閣時,珍寶閣的大門已經便被堵了個水泄不通。
沒辦法,曲綾只好費些勁繞一大圈子路,去到珍寶閣后門,爬墻翻了進去。
雙腳剛剛沾地,前方便有一道悉的聲音傳來:“曲小姐,早啊。”
曲綾一抬頭,便見一襲紅的霍心意倚靠在柱子上,正笑的看著,似在等著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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