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也傳到了二皇子耳邊。
此刻,二皇子剛從清水鎮回宮,正在老皇帝的太極殿裏坐著,而聽著本該被皇上差遣的林軍首領,正向他稟告此事。
二皇子聽完后冷笑:「若論這煽人心之力,本皇子也自愧不如啊,瞧瞧,這才不過幾天的功夫,顧縉就用一個不知哪兒冒出來的和尚翻盤了。」
皇上自顧磨墨寫東西,看也不看他,聲音冷淡道:「收手吧,你不是他的對手。」
「誰說不是?就這三兩下就攻破了我給他佈下的流言陷阱,還掰回來一局,在我等著他鑽上京被人討伐的時候,他反而從側面利用一個什麼武曲星的說法,把自己摘個一乾二淨,甚至得了一大堆擁護,這等沉著冷靜和智慧,確實非常人能比。」
「那你還要一直錯下去?容軒,我早說過,顧縉並非常人,你與他斗是沒有好結果的。」
皇上對顧縉還真是看重,可惜。
「父皇對他還真是自信呢,可是,沒有好結果又如何?我容軒早就什麼都沒有了,如今我有的,也不會這條命而已,鬥勝了,我坐擁天下,什麼都有了,斗敗了,也不過一條命,一條賤命而已,我有什麼好怕的?」
話雖如此,可他終究是皇上最喜的孩子,哪怕到這個時候,皇上也依舊對他存了一份仁之心,有意勸他。
「螻蟻尚且生,你又何必這般自我放棄?你贏了這萬人背叛的皇位又如何,等你真正坐上這個位置就知道,有了權勢,地位,可卻沒了最的人,也沒了親,你就會知道,這高不勝寒的位置本沒有任何意義。」
「父皇既然有這麼深的了悟,又為何還不從這個位置上滾下來,你遲遲不肯退位,難道不是貪權勢嗎?」
「我……」
我並非貪權勢,而是不想你們被權勢蒙蔽,走上我當年奪位的老路啊!
妻離子散,兄弟反目,到最後,贏了這權勢卻輸了所有,如果我不將這天下安頓好,不將你們兄弟安置好,如何敢輕易死去,讓兒子們為了奪位再重蹈覆轍?
皇上很想說什麼,可他知道自己此刻說得多,在二皇子眼裏都只是他為了權勢而找的借口而已,種景下,無論他說的理由有多麼的冠冕堂皇,只怕誰都不信。
只覺心頭一堵,皇上只剩下嘆氣。
「罷了,你是不會懂的,朕個皇帝做到這個地步,並非我願放權,而是為了我的兒子們今日只要你願意放手,說不得朕看在你母妃的份上,還會饒恕你一回。」
事到如今,皇上最要的,只是他這些兒子的平安。
「別跟我提我母妃,你沒有資格!」二皇子卻一下發起火來:「要不是你,我母妃能去嗎?是你,是你死了!」
皇上哆嗦了一下,想說明明是他這個兒子大逆不道,才害得姚貴妃為了他自盡贖罪,可看二皇子這樣,到底沒有說出來,只嘆了聲:「軒兒啊,你這副模樣,你的母妃在九泉之下,如何能夠安心?」
「會安心的,很快就會知道,的死是值得的,很快,我就會讓太后的尊榮,到時候就瞑目了。」
說完,二皇子拿出一包藥,往皇上跟前吹了吹,只見皇上突然就渾戰慄,再也維持不了方才的冷淡。
他抖著子,咬牙關,兩眼猩紅,兩眼直勾勾的盯著那包藥,好像下一刻他就要撲過去狼吞虎咽似的。
可皇上畢竟是皇上,在失去神智前,他還是強撐著理智說道:「你把容楚帶到哪裏去了,你殺了他?」
「殺他?我還不至於,這個遊戲還沒結束了,你的好太子當然得發揮他最大的價值了,不過你放心,等你去了,他也很快就會去陪你的,我的好父皇。」
「你……不能殺他!」
二皇子哼了聲:「到現在,你都已經自難保了,還有心關心這個?放心,既然你這麼在意他,過幾天,我會讓你們見面的。」
皇上眼皮輕闔,也不知聽清這句話沒有,神智頓時就遁了黑暗。
看著這個像狗一樣趴在地上,不停嗅著那藥,那藥帶來的快樂的皇上,二皇子嫌惡的踢了他一腳,轉就走。
他是不會輕易認輸的,顧縉既然用一個和尚以百姓之名脅迫他放人宮,他怎麼能遂了他的心意!
那個一燈想要宮,可以,端看他有沒有命了!
二皇子凝聲吩咐:「不計任何代價,將那個一燈殺了!另外,把霍雲旗招進宮。」
自有人領命去做了。
雖然姚家被滅,他的謀士都被遣散了,但霍雲旗還在,也不知他當初用的什麼法子,他和二皇子的關聯刑部竟然一點也沒查到,不過這也是一個優秀謀士該備的保命謀略不是嗎?
製造流言脅迫顧縉這個主意就是霍雲旗想的,二皇子對這個計策很滿意,現在被顧縉攔去一局,當然得找他商議接下來的對策。
霍雲旗很快就被請到了。
也不等他行禮,二皇子立刻就就將外頭的況敘說了一遍,當然沒有錯過顧縉被那個什麼一燈吹捧的事。
說完了,二皇子道:「依你看,接下來咱們該怎麼辦?」
霍雲旗想了想:「在殿下心裏,殿下最期待一個什麼結果?
什麼結果?當然是將這些令他不爽的人全都一網打盡,讓顧縉死無全,讓他的好三地一輩子悔恨了!
二皇子什麼都沒有說,霍雲旗卻在他的表里讀懂了一切。
霍雲旗道:「顧縉如今心裏肯定是著急的,雖然他越過流言,找了個正當理由城,但只要皇宮還在我們手裏,他就奈何不得我們,主權還是在我們手裏。」
二皇子點點頭。
霍雲齊接著把自己的想法和盤托出:「臣以為,當務之急並不是阻止他宮,而是要穩定對我們有力的局勢。」
「對我們有利的局勢?」
「不錯,那個一燈不宮對我們並無任何影響,除了他一個僧人的份外,他對皇宮一無所知,我猜他之所以要求人家代他宮,只是為了驗一番罷了,如果他真是個不逐名利的大師,又何須到皇宮這種地方來?
說的是,主要求宮的,無一不是為財,為名,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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