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片飛檐下,燈籠被風吹的晃。
昏暗線照在子艷人的面容,一雙眼秋波似水,滿是誠懇善意。
北冥平看的有些怔愣,好半晌回過神來,“姑娘……還有什麼事嗎?”
南青風觀他神,便知他上鉤了。
這“三哥”,可是上京出名的紈绔。
玩鳥斗狗好,一樣不落。
這艷麗的臉跟原本的臉差不多,姿卓絕,要拿下他,輕而易舉。
南青風松開他,端正了子。
“實不相瞞,小子的臉,原先也與公子一般……但用了一位神醫的藥后便痊愈了,那神醫給的藥,還剩下了些許,公子若是不嫌棄……”
說著,手闊袖,裝模作樣拿出一個瓷瓶。
想遞給北冥平,但又想到了什麼,收了回來。
“我這樣突然給公子治臉的藥,公子許是會懷疑我別有居心吧?想來也是,路上突然到個子,說可以治公子的臉,確實有些奇怪,是我唐突了……”
南青風頷首一欠,轉便要走。
“哎等等!”
北冥平手將拉住。
南青風回頭看向他拉拽自己的手,眉心不悅的蹙了一下,垂眼,下厭惡,不著痕跡的將袖從他手中出。
“公子?”
“那藥……不知姑娘可愿割?”
北冥平一開始也是懷疑的。
只因北冥家在上京之中,與赫連、上、慕容家并稱四大家族。
四大家族表面和諧,實則暗洶涌,互相暗算的事數不勝數。
誰知道眼前這個是不是哪家派過來算計他的。
但見這真的扭頭就要走,北冥平心里一下慌了。
他整個上京的醫館都找遍了,愣是沒找到一個可以治這臉的。
搞得他蒙面多天,不敢見人,早都夠了。
南青風“哎”了一聲,“公子不怕我是算計你的嗎?”
“若要算計我,還能等到現在?我相信姑娘,是個好人。”
南青風垂下眼睫,掩住笑意。
可不是什麼好人。
“雖然公子這麼說了,但心里想必還是懷疑吧?不如這樣……”
“如何?”
“我收公子些銀錢,公子心里也踏實,如何?”
北冥平一聽,心里確實踏實了。
他最不缺的就是銀錢,更何況看這姑娘穿著也是大戶人家,人心善,頂多就是要個幾兩意思一下。
“好!姑娘只管開價,這藥,本爺買了。”
南青風出一手指,目誠摯單純的看著他。
“一、一兩?”北冥平震驚,對眼前子的好又加深了些。
南青風搖搖頭。
“十兩嗎?好。”
北冥平作勢便要錢囊。
“公子誤會了,是紋銀一千兩……”
南青風眉眼噙笑,“我雖也生在富貴人家,不缺銀錢,但價格不開高點,怕是公子心下還是會懷疑,更何況,那神醫的藥,也確實值這價格。”
北冥平角搐了一下,但礙于面子,還是著頭皮道,“好,一千兩便一千兩……”
南青風不慌不忙的看著他翻錢囊。
拳頭大的錢囊,愣是翻找了一盞茶,還沒找出個所以然來。
“公子……該不會沒錢吧?”
北冥平一張臉憋得通紅,緒激,臉上那意又開始發作。
“出門未帶銀票,你且在這兒等我,我去取。”
“啊?公子該不會嫌貴,要借口離開吧?”
北冥平哼了一聲,眉眼盡是桀驁之氣,“區區一千兩,對我北冥府而言,本算不得什麼,只需等我三刻,我去去就回。”
“好。”南青風手,將他手中錢囊走,“那這東西,就先當是定金吧,我在前面醉香坊用膳,公子若拿了銀錢,只管來尋我。”
“好。”
北冥平不疑有他,轉便急匆匆走了。
南青風拆開錢囊一瞧,兩顆明晃晃的銀錠子,在醉香坊飽餐一頓足夠。
將錢囊上下一拋,心滿意足的原路返回。
“哎呦這位小姐!吃點什麼?”
踏進醉香坊的門,燈籠中出來的將南青風的貌照亮,展現在眾人眼中。
小二兩眼滿是驚艷,急忙迎上前。
“我丫鬟提前點過了。”
南青風環顧四周,搜尋鐲兒的影子。
沒瞧見那丫鬟,倒是瞧見角落被幾個壯漢圍了起來,有哭聲傳出,眉心微蹙,舉步邁上前。
小二看到前去的方向,心下暗一聲“糟”,三步并作兩步趕忙上前,將圍在角落的壯漢拉開。
南青風一眼就看到坐在桌前被嚇得兩眼通紅的鐲兒,登時眸一黯。
“誤會!這都是誤會!”店小二臉上賠著笑,給雙方解釋,“這丫頭是給小姐提前來點餐的,不是吃白食的,散了吧。”
幾個壯漢回頭看了南青風一眼。
見子容貌艷,上著用料也是好綢,當場一改蠻橫面。
“哎呦,那真是誤會,誤會一場。”
其中一個壯漢從小二上了帕子就要給鐲兒眼淚,口中乖哄道,“小丫頭,你早說是來幫小姐點餐的不就好了?一個人點了那麼多,我們難免會誤會不是?”
“拿開你的臟手。”
冷冰冰的嗓音,兀的響起,驚得幾人背后皆是一涼。
循著聲音去,子容貌譎艷,雖面帶微笑,但卻如同一條隨時會發攻擊的毒蛇。
南青風不理會幾人,上前走到鐲兒面前。
“小姐。”
鐲兒看來,似是有了主心骨,抬手一眼淚起。
南青風一眼就看到袖落時,手腕上青紫的五指印。
“你的手怎麼回事?”
旁邊壯漢心下“咯噔”一聲,連忙道,“姑娘這都是誤會,我……”
“誤會?一句誤會,就能讓我這丫頭手腕上的傷消失嗎?”
南青風眸泛冷,“鐲兒,誰打的你,現在,打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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