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明玉睡之后,沈知微翻而起。
找了一夜行,戴上斗笠,從宅邸中直奔京城最大的青樓而去。
紅燈高懸,熱鬧非凡,但沈知微的目的并不是青樓,而是它隔壁。
夜籠長巷,一排排高檐低墻悄悄匿于夜幕之中,石板路映著月閃著銀白的向遠方延去,巷子的盡頭,是一家當鋪。
沈知微在黑市上打聽過,這家當鋪,只要你敢當,這里便收,無論東西從哪里來。
更重要的是,價格只要出夠,便可以得到買到任何你想要的報。
這家當鋪并不起眼,牌匾上面寫著藏珠二字,門頭掛著紅燈籠,跟普通的當鋪并無任何區別。
進門之后,別有天。
里面燈火通明,布局如同客棧,是一間一間的小房間。
“姑娘來這里,想要買什麼?”接待的小二對于沈知微的這副打扮,并沒有流出任何神,只是含笑開口問道。
“買東西。”
“那姑娘,樓上請。”沈知微跟著小二上樓
小二將沈知微送到房間門口,“姑娘請。”便關門退了出去。
房間很空曠,只有一張桌子,面對面擺著凳子。
凳子對面,坐著一個戴著狐貍面的人,“姑娘,想買什麼報。”
“我要調查當年陸將軍家的事,陸家貪污,被發配嶺南,從陸家獲罪到發配的全部。”沈知微也刻意地低了聲音。
雖然接替了原主的全部記憶,可是當年陸家獲罪的時候,原主的年紀太小了,對于外面發生的事,本不知道。
狐貍面下的人頓了下,微微笑道:“多年前的事,調查起來頗費周折,這費用自然也是極高的。”
說罷,手指微,桌面上的算盤上一個數字,讓沈知微驚呆了。
“多銀兩?”
“三萬兩。”狐貍男緩聲說道。
沈知微咬牙,知道這收費高,卻沒想到竟然高到了這種地步,但是也沒有什麼更好的辦法了。
“定金一萬兩,三日之后,姑娘來取東西,付余下的錢。”狐貍男指了指旁邊的盤子,示意沈知微將錢放在那個上面。
簡直是在搶劫啊!沈知微心中暗罵,卻仍舊放了一萬兩銀票在盤子上。
定金已付,狐貍男打開后的暗門:“請姑娘從這里離開。”
暗門后,是臨街的一條巷子,難怪只見人進,不見人出,也保護了來人的安全,如此巧妙的布局,便可窺見幕后之人的高明之。
沈知微離開之后,一道影隨其后,消失在夜中。
景王府書房的燈還未曾熄滅,楚翊還在看著今日呈上來的奏折。
“主子,今日沈姑娘去了藏珠樓,調查當年陸家之事。”來人進了書房,給楚翊行了禮,低聲開口。
楚翊愣了下,挲著手中的茶盞,當年陸家的案子證據確鑿,但疑點甚多,他雖有懷疑,那般勢之下,卻也不得不照章辦事。
沒想到沈知微開始調查了……
“都給吧。”楚翊說道,來人點頭應下此事。
“沈姑娘怎麼突然要調查陸家的事?”流云開口,“難道發現了什麼?”
“寧遠侯最近靜也很大,頻頻得派人去沈姑娘的宅子中,似乎在翻找著什麼。”來人有些奇怪地說道。
楚翊頷首,沈知微從沈家離開,寧遠侯卻一聲不吭,任憑京中的人在這里看笑話,必然是有什麼把柄落在了沈知微的手中……
不然以寧遠侯那要臉面的子,不會任憑人沈知微這樣一個人住在外面。
“去查一下,寧遠侯到底有什麼把柄落在沈知微手中。”楚翊淡淡的開口。
“是,屬下這就去辦。”來人很快地就從窗口離開,仿佛從來沒有來過一樣。
藏珠樓,全天下暗中最有名的報機構,誰也不知道,這幕后的主人,竟然是天宸國的景王楚翊。
楚翊出神的看著窗外,當年陸老將軍口口聲聲說自己是冤枉的,可是呢?
室地窖中的贓銀,與貪污員來往的書信,證據確鑿……
若非他心存疑,若無當年太子存疑進言,怕是不止流放嶺南這麼簡單了。
翌日。
沈知微從睡夢中醒來,忽然發現邊的黑貓似乎有什麼地方不同了。眼睛亮亮的,圓溜溜的。
“主人,主人。”忽然黑貓口吐人言,直接將還剩下的一點睡意給嚇醒了。
沈知微坐起來,看著眼前的黑貓,什麼況?
“主人,我是蠱靈啊!”
“蠱靈?”沈知微挑眉,“你不是在府里療傷嗎?怎麼還進喵喵的里了?”
“主人,我太無聊了。”蠱靈委屈的說道。
“所以你靈識離本,進喵喵的里?”沈知微說道。
“這樣我就可以時時刻刻陪伴在主人邊了。”蠱靈興地說著。
沈知微蹙眉,伽藍寺刺殺,蠱靈為了救,傷得太重,好不容易凝聚蠱靈的魂魄,重塑它的靈,讓它在府里修煉,可它居然出來了。
“你意識離靈,就等于然你修煉的進度暫停,你知道嗎?”沈知微口氣有些嚴厲。
“主人,蒼梧大陸這個破地方靈氣稀薄,即便是我修煉好本,本無法離府出來陪你的。”
沈知微沉默,蠱靈是在靈氣充沛的云晉大陸孕育而的,它需要在靈氣充沛的地方生活。
還是崽的蠱靈本無法適應靈氣稀薄的蒼梧大陸,除非意識離開本。
“主人,等我們日后回到云晉大陸,我就可以更好的修煉了。”蠱靈撒著,不斷用頭蹭著的手腕。
“主人,你看我進了這只黑貓的,還能為你辦事呢?”
沈知微自是知道蠱靈貪玩的子,無奈地答應著,“好吧!”
“主人最好了。”蠱靈高興的想要飛走……
砰的一聲,直接從床上摔倒了地上,蠱靈忘記了此時的它是沒有翅膀的。
“哈哈……”沈知微不厚道地笑了起來。
“主子,你太壞了。”蠱靈不滿的嚷著,卻忘記了它不會四條走路。
“小姐,侯府派人來傳話,說今日是夫人的忌日。”明玉走進來稟告。
沈知微了眉心,原主的母親忌日到了。
只是寧遠侯那個卑鄙小人,這麼多年來何曾在意過原配的忌日?
沈知微不冷笑,正好要見見寧遠侯的,鹿死誰手還不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