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文彥眼簾半掀:“看來你已經確定醉紅樓的春玉蘭就是你娘了。”
“你放屁,你休要辱我娘,我娘是良家子,絕對不是什麼風塵!”李興思嘶吼得牽上的傷口,疼得渾發抖。
縣太爺一見他辱罵刑部尚書,這還得了,就要下令再行刑,被晉文彥抬手制止。
“你不認也沒什麼,醉紅樓有花娘的畫像,府可以派人拿著畫像到你家鄉去,挨家挨戶地向鄰人證實。”
晉文彥輕描淡寫的幾句話,可謂殺人誅心。李興思立刻就不吼了,他低著頭,拳頭得死,好半晌才咬牙切齒道:“算你們狠,你們這群……可就算如此又如何,這也不能改變我是邵敬禮兒子的事實!”
縣太爺嗤笑一聲:“邵家當年就是滁州首富,邵老太爺當年逛不逛青樓本不知,但就算逛,服侍他的也得是花魁娘子呀!怎麼會到一個相貌段都平平無奇的花娘呢?”
老婦人接口道:“大人說得對,邵老太爺當年確實來過幾次醉紅樓,都是與朋友一道,最當紅的幾個花魁娘子服侍。老確實沒有讓春玉蘭招待過他們。”
李興思嘶吼道:“你記錯了,你肯定是記錯了!”
老婦人看著他:“雖然年深日久,很多事我都記不得了,但醉紅樓花娘大致的等級老不會記錯,你娘那種中下等花娘,是絕不會被召去服侍邵老太爺的。”
李興思癱倒在地上,臉慘白灰敗。
晉文彥口氣涼涼:“你不必懷疑,府既然在公堂上問你,必然是拿到了鐵證。你娘懷孕的那個時候,我們仔細調查過,邵老太爺已經在京城做生意,直到你娘逃走,他仍未回到滁州。”
“你絕不可能是邵老太爺的兒子。你娘騙了你,至于為何……本以為是不知道你父親是誰,隨口編了個答案吧!”
晉文彥是故意辱他,他恨極了這個人,李興思殺了他的好友,他真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
即便是死,也不能讓他死的那麼舒服!
公堂外聽審的百姓一片嘩然,訕笑辱罵聲此起彼伏。
李興思伏在地上,發出野般痛苦的哀嚎。
晉文彥盯著他,臉沉冷酷,一報復的快意閃過漆黑幽邃的眸子。
縣太爺判了李興思斬立決,明日午時菜市口問斬。
晉文彥這個刑部尚書就這公堂上,也不必死刑復核了。李興思已經失去了求生的,像條死狗一樣被拖走。
此案塵埃落定。
第六案癡心
邵老爺在李興思被拖走之后,子晃了晃,晉文彥一個箭步過去將他扶住。邵老爺拍拍他的手臂:“我還好!這一次都要多謝你呀,孩子!”
邵老爺著聲音道:“造孽啊,我兒致奇死得太冤了!”
一直沒有落淚的邵老爺,終于在這一刻,淚如雨下。
晉文彥扶住他的,難過得也紅了眼眶,一抬頭,見“云渺”也在抹眼淚,就知道一定是邵致奇上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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