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緩緩停在了顧家門口,莊嚴的石獅子左右各一隻,口中銜球。
「二小姐,到了。」
聽見孟嬤嬤這個稱呼,顧傾歌眼神閃了閃,本來應該是顧家的獨,但現在卻了二小姐,那是因為在原主走失后,顧夫人整日神思恍惚,不得已,顧父從外面抱養回來了一個兒,在養的陪伴下,顧夫人的神才漸漸好起來。
收回思緒,顧傾歌移步下車,舉止讓人挑不出錯,對著孟嬤嬤輕輕點頭示意:「有勞嬤嬤跑這一趟了。」
既不高傲也不諂。
孟嬤嬤看在眼裏,心裏也是滿意的,本來都做好了看見一個被養的渾是鄉野之氣的子,卻沒想到這二小姐竟會是個溫恬靜的子。
也倒是像極了顧夫人。
「二小姐,隨奴婢來吧,」孟嬤嬤人去開了大門,為顧傾歌介紹道,「二小姐當年不慎走失后,老爺和夫人便收養了一,取名傾瑤,年歲上比你要長一歲,所以這排輩就……」
傾瑤?
顧傾歌琢磨著這兩個字,邊卻是掛上一抹笑意:「我能理解的。」
孟嬤嬤這才點頭,可誰料剛一進到垂花門顧傾歌就險些被人撞到,孟嬤嬤皺眉道:「這是怎麼了?!」
來去匆匆的丫鬟每個人臉上都滿是焦急,但好歹是孟嬤嬤問話,還是有人空過來回話的。
「孟嬤嬤,是大小姐,大小姐嗆咳不止險些昏厥了,夫人命我們趕備上藥浴呢。」
「行了,你們快去忙吧。」
孟嬤嬤問完瞥了顧傾歌一眼,見眸帶了幾分好奇和擔憂,這才放下心來。
似顧家這般門第,最怕的便是手足相殘,更別說顧傾瑤和顧傾歌這兩人,一個佔著寵,一個佔著脈,總要有一個人先低頭才能周全。
目前來看,最好辦的還是顧傾歌先低頭。
思及此,孟嬤嬤對道:「大小姐便是那抱養來的孩子,冬天雪地里凍壞了子,弱了些,今兒本來夫人也是想去接你的,只是大小姐這樣……便走不開了。」
顧傾歌故作恍然:「原來是這樣,那母親留在姐姐邊,也是應該的。」
兩人一邊說一邊往裏走,因著糟糟的,孟嬤嬤本想帶在府上先逛一圈,可沒走兩步就被人給走了。
說是老夫人有事。
待孟嬤嬤離開后不久,一個長著雙笑眼的年輕嬤嬤走了過來。
「這就是二小姐吧?果真和夫人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似的。」
顧傾歌了角笑道:「這位嬤嬤是?」
那人才好似醒過悶來似的:「瞧我,我是夫人邊的安嬤嬤,這不孟嬤嬤有事,便差遣了奴婢來陪著您嘛。」
短短一句話,出了無數信息。
若顧傾歌真是第一次進顧家,那可能還會被矇騙,可擁有了原主上輩子的記憶,自然知道這安嬤嬤是顧傾瑤的娘,護著顧傾瑤跟護眼珠子似的。
不僅如此,今日的一切都是顧傾瑤給的下馬威。
先是裝病,拖住顧夫人不去接顧傾歌,再又想法子支開孟嬤嬤派來安嬤嬤,接下來便是大招了……
果然,只聽安嬤嬤道:「二小姐不如跟奴婢去看看大小姐吧?大小姐得知您要回來心裏歡喜的呢。」
顧傾歌掩下冷笑,原主當初自然是跟著安嬤嬤去了的,且並不設防,進了屋子還主幫忙,可誰知顧傾瑤卻越來越嚴重,一查還湊巧就是原主過的那盆水出了問題。
再加上原主進了顧家沒有先拜見老夫人,而是先去了顧傾瑤那,被人說是故意去給顧傾瑤添堵,全家上下便認定是心思不純之輩,對多了幾分冷淡。
如今顧傾歌知悉這一切,又怎麼可能再為顧傾瑤的棋子呢?
「二小姐?」
安嬤嬤見顧傾歌沒有搭話便出聲詢問道。
顧傾歌掛上假笑:「這不妥吧?我還是先去拜見祖母吧。」
見不上鈎,安嬤嬤有些急了:「這……老夫人此時怕正在歇著呢,您還是先隨奴婢去看看大小姐吧?還是說……您不願意見大小姐?」
「放肆,」顧傾歌語氣並沒有很激烈,卻帶著一威嚴,「小姐們的事想來不是嬤嬤能置喙的,你先退下吧,我這用不著你了。」
其實這語氣是跟著學校里的教授學的,沒想到真把安嬤嬤給唬住了。
安嬤嬤見顧傾歌不好糊弄,怕自己說多了反倒引人懷疑,只好眼睜睜看著顧傾歌去了老夫人的院子,只當是孟嬤嬤說給聽的,哪裏知道,原主對這顧家院子可是的很。
南邊的壽安堂里,老夫人銀髮鷹眸,雖已年過半百但氣神很好,尤其是一雙眼睛,像是能看進人的心底。
顧傾歌進去的時候,門口守著的小丫鬟不知該如何通傳,還是報了份,院子裏的人才急忙忙行禮,但能看出來老夫人將們教育的很好。
得了老夫人的信,那小丫鬟將顧傾歌迎進了佛堂里。
老夫人信佛,便在佛堂里添置了塌和案桌,方便讀經累了小憩一會。
「傾歌見過祖母。」
「起來吧。」
老夫人暗中點頭:「你養父母將你養的不錯。」
顧傾歌地笑了笑,規矩說不上頂好,但至沒錯,上也沒有鄉野人家的小家子氣,老夫人滿意不。
「坐吧,你姐姐今兒子不爽利,不然這會也該來向我請安了。」
「是,我心裏也是擔憂的,」顧傾歌垂眸坐下,「剛剛安嬤嬤還說要帶我去先看姐姐,只是我總覺得該先來拜見祖母的,只希姐姐別怪罪我。」
將顧傾瑤那套做派學了個十十,果不其然,老夫人蹙起了眉。
「安嬤嬤?怎麼是陪著你,孟嬤嬤呢?」
「咦?」顧傾歌做出不解的樣子,「孟嬤嬤不是被您回來了嗎?說是您找有事呢。」
老夫人低頭沉思,手上的念珠快了不,半晌才道:「那許是回來給我煎藥吧,你做的很好,也別貿然去見你姐姐,現在正難著,脾氣不大好。」
「是。」
如此看來,顧家上下其實都是更偏心顧傾瑤的,也是,顧傾歌離家多年,而顧傾瑤從小養在眼前,自然會更親近顧傾瑤一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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