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聽鴻急急拿了方子,親自出去抓藥,吳若甫覺得事好像沒什麼了,診脈行針開藥都是玉竹和徐聽鴻做的,即便這位公主真的不了,也有玉竹和徐聽在前面頂著,皇后估計就算怨到他頭上,也不會太過嚴厲地責罰他。
畢竟前幾天他還幫皇后辦事來著不是嗎?
一念及此,吳若甫斟酌一番,對皇后陪著笑臉:“玉竹這賤人仗著一手醫便目中無人,娘娘不必理會。娘娘找回了公主,真是天佑貴人,公主福大命大,一定不會有事的。”
聽了這話,皇后哼了一聲,目看向床上的夜安暖。
吳若甫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就認定了公主一定不會有事,不過既然玉竹那死丫頭出了手,公主的命還真說不定能保得住。
就連吳若甫自己也沒有意識到,在他的潛意識里,似乎只要玉竹肯出手,那就意味著病人還有救,而且十有八九救得活。
宮中發生的事時日既短,皇帝又吩咐了嚴格保,是以吳若甫只知道先前皇帝病重,康王偽詔的事兒,卻不知道玉竹已經治好皇帝,皇宮之以及這天下的格局,已經再次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于嬤嬤,先送吳太醫去休息一會兒。”皇后懶得聽吳若甫啰嗦,直接了當地道。
于嬤嬤帶著吳若甫出去了。
皇后緩了緩,捋了捋口順順氣,這才在床邊上坐下來,凝視著夜安暖聲道:“兒放心,你不會有事的,娘不會讓你有事的。”
“呸!”夜安暖又啐了皇后一口:“我沒有你這樣的娘!我小時候你干什麼去了?我一個人孤零零的,好容易長大了,你又讓人打我,害我!你哪里是我娘,分明是有什麼謀詭計!”
皇后目中含淚慌不已,抓起夜安暖的手低聲下氣地道歉:“母后不是故意的,母后那時候還不知道你是我的兒,我也是了小人蠱……”
皇后轉過頭去:“來人哪,把對公主過手的人,統統拖出去杖死!”停了一下,皇后想到于嬤嬤方才的話,猶豫一下又道:“算了,把們關起來,留待公主子大好了,讓公主自己置。”
“是,娘娘。”床前隨侍的宮低聲應是,出去傳旨。
“乖兒,不要生氣了,瞧母后慢慢給你報仇,那些得罪了兒的人,一個個都要他們不得好死!兒只要好好吃藥,養好子,以后好日子長著呢,等你父皇子大好了,母后帶你去見他。”
皇后聲安夜安暖,想到兒為皇家子嗣,卻跟著富貴和夜小樓這麼多年,也不知了多苦,不由得眼眶微紅,掉下淚來。
這形太過詭異,夜安暖著氣眨了眨眼睛,頭暈得厲害,卻仍然盡力讓自己保持清醒。
皇后的淚珠撲簌簌地掉落,前的衫已經了一大片。夜安暖盯著那片淚漬,心下有些茫然——這人哭得這麼傷心,不像在做戲,而且也沒必要在的面前做這麼一場戲吧?
那麼這個害了的便宜娘親,真的是皇后?
目在皇后上和周圍的家俱擺設上巡逡一遍,夜安暖越看越是心喜,確定,這些東西都是真的!
跟夜自寒一起長大,家中有個活錢簍子富貴,吃穿用度本就不俗,皇帝又對夜自寒寵信有加,經常大筆地賞賜。那些賜給夜自寒的東西,絕大多數都到了夜安暖的手里,是以對賜的東西也算悉。
床上鐫刻的龍形花紋,紗帳上所繡的百鳥朝,無一不顯示著,這兒的主人,真的是皇家中人。
夜安暖正想著,聽到小宮低聲稟報:“娘娘,徐太醫煎了藥送來。”
皇后頭也不回:“送進來。”
徐聽鴻快步進來,后面跟著端著藥的藥。
宮接過藥要來喂夜安暖,皇后接過藥碗,宮自覺地退了下去,沖徐聽鴻使個眼,徐聽鴻也跟著退了出去。。
殿中便只剩下于嬤嬤和皇后母二人。
“乖兒,來喝藥。”
皇后一勺一勺地給夜安暖喂藥,作溫又細致。
夜安暖知道這藥是救命的,倒也并不推辭,心下轉著念頭,乖乖地張喝藥。
一碗藥喝完,于嬤嬤拿了熱帕子為夜安暖了,又為皇后凈了手。
皇后任由于嬤嬤伺候著,不錯眼地盯著夜安暖看。
這是的兒,丟失了十幾年的兒,日思夜想,翻遍了宮中也沒找到的兒。
夜安暖閉上眼睛顯出幾分疲憊,忽然問道:“你是我娘?”
這次說話的語氣和了許多,皇后大喜,激道:“是啊是啊,乖兒,我是你娘!”
“那我父親是?”
“皇帝!你父親是皇帝,你是他的公主,長公主!!”皇后急急道,握住了夜安暖的手。
夜安暖把手出來,冷冷道:“你幫我辦一件事 ,我便認你這個娘。”
皇后大喜,連聲道:“兒你說,母后一定給你辦到!你是要漂亮的服,還是首飾?或者要請封?你放心,你是皇上嫡親的兒,母后這便去求皇上……”
“我不要那些,”夜安暖打斷了皇后的話,一字一頓地說道:“我要你幫我殺了玉竹那賤人,讓寒哥哥娶我為妻!”
“這?”
于嬤嬤心中一跳:這是兩件事啊!而且一件比一件難辦,玉竹剛立了大功,太后眼疾還未治好,這時候怎麼可能對玉竹手?
而且他們也不是沒對玉竹過手,不都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從沒有討得一點好?
說起來還是后一件事好辦些,可依著夜安暖如今的這幅形,肖岸錦又怎麼會娶為妻?
除非肖岸錦瞎了眼。于嬤嬤在心里下了結論。
“啊?”皇后愣了一下,沒想到夜安暖提出的是這麼個要求。
“怎麼?不行嗎?”夜安暖緩緩開口,神疲憊臉慘白:“你說你是我的娘親,可你一天也沒有養過我,把我扔在別人的家里,還派人打我罵我,我變這個樣子都是你害的,現在我只有這麼一點小小的要求你都不愿意不滿足,還敢說你是我的親娘?還說你是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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