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沉淵也知道自己中毒這件事，把顧昭雪嚇著了，所以不管做什麽都依著。

反正他偽裝肺癆，扮作流民被誆騙進來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所以是不是真的肺癆也不重要。既然服下解毒丸能讓顧昭雪安心一點，那麽他就願意讓安心。

“這次是我不對，我不該拿自己的開玩笑，你別生氣了可好？”陸沉淵摟著顧昭雪，低聲哄，語氣裏帶著懇求和討好。

這模樣，就像是一隻對主人忠誠的犬，搖著尾、吐著舌頭對主人賣萌示好。

得虧沒讓齊軒和蘇修墨他們那些人看到陸沉淵的這一麵，否則他為未來主君的威嚴將會然無存，當然，這樣的陸沉淵也之會在顧昭雪麵前出現罷了。

“那你答應我，以後不準再這樣了。”顧昭雪板著臉教訓他，“辦法是人想出來的，就算要混進來，也不一定非得用這種方式。”

“好，你說什麽都依你。”陸沉淵當然是順，哪裏會有毫反對意見？

顧昭雪臉稍微好了點，歪了歪頭，問道：

“對了，我還沒問你，你怎麽會來呢？京城的局勢那麽張，姚家的鎮南軍都已經悄悄在京城附近屯兵駐紮了，你現在南下，那邊不會有問題嗎？”

“沒關係，京城有老七和蘇國公府在，一切暫時都在掌控之中，不會出什麽大子。更何況，現在這種焦灼的局麵已經很久了，不怕它，就怕它不。隻有徹底了，才能撥反正，達到所謂的破而後立。”陸沉淵說道，“所以我在不在京城，都沒所謂。”

更何況，這次聽說顧昭雪又要以犯險，他怎麽還呆的住？

哪怕京城的局麵失控，超出他的預料，他也有把握多用一些時間，把局麵扳回來，可如果顧昭雪有什麽三長兩短，那就不是時間的問題了。

“那你什麽時候到的？”顧昭雪又問，“為什麽不先來找我？”

“比你早三天。”陸沉淵說道，“雖說鐵礦山環境封閉，但也並非完全與世隔絕，胡正青會定期派人出去打探消息，若是我貿然去找你，擔心會留下破綻和痕跡。更何況，你的計劃已然萬無一失，與我的也不衝突，我提前過來還能早做準備。”

“那你都準備了些什麽？”顧昭雪好奇。

“三天時間，足以讓我把這裏的大致環境查看一遍。”陸沉淵說道，“整個鐵礦山，山脈綿延，但胡正青他們人手不足，沒有占據整座山，最主要的地方有三個，一是礦區，二是兵鍛造區，三是練兵區，像你現在住的地方是最不重要的，也是防備最鬆懈的。”

“之前聽錢柱說，錢廣就是落了他們的陷阱，意外死在這裏的。我知道你武功高強，但不管怎麽樣，你都要把自己的安全放在第一位。”顧昭雪叮囑道。

“放心吧，不會有事的。”陸沉淵點頭，“這次我帶了不人來，這些人已經悄聲無息地滲，靜待合適的時機。昭雪，你老實告訴我，你這次過來，是隻想看看這裏到底怎麽回事，還是有別的打算？”

若是論起對顧昭雪的了解，陸沉淵可以稱得上名列前茅，他知道顧昭雪做事從來都不能隻看表麵，比任何人都聰慧，走一步算五步的行為習慣，讓比別人更加高瞻遠矚。

就像之前在崇安縣做的那些事，表麵上看是恢複崇安縣的秩序，讓災區縣的百姓都有可去、有家可歸，可實際上在不聲不響地滲，把這片地區當後盾來建立培養，假以時日，崇安縣會為的地盤，不管到時候發生什麽事，都有路可退。

而現在，進鐵礦山，絕對不隻是想消滅崇安縣附近的患而已。

“當然，若是沒有別的打算，我又何必親自跑這一趟？”顧昭雪毫不猶豫地點頭承認，“沉淵，據錢柱他們探聽的消息，這山裏養的私兵大概有足足兩萬人。雖然比起宸國的其他軍隊，人數有些，但若是利用得當，這兩萬人將會為一支鋒利的箭。”

“你想把這支私兵收歸己有。”陸沉淵說著，用一種不是疑問、而是肯定的語氣。

“你難道不想嗎？”顧昭雪問道，“鐵礦山裏有現的礦產，現的勞力，現的兵製造地，現的兵，若是讓這裏換了主人，對我們來說豈不是一件大好事？”

“話雖如此，但想要達目的並不簡單。”陸沉淵說道，“你可知道，這裏除了胡正青這個朝廷員在假公濟私，還有一些其他的人都是誰？”

“誰？”顧昭雪好奇。

“羅剎殿。”陸沉淵說道，“雖然他們掩飾的很好，而且一舉一似乎都聽胡正青的話，像是胡正青養的手下，但很多細節還是出賣了他們。那個肖飛，正是羅剎殿能排的上號的殺手，江湖人稱飛鷹神劍。”

提起羅剎殿，顧昭雪便不由得想到，昔日還住在京城柳葉兒胡同的時候，曾經遭到過一次來勢洶洶的刺殺，來殺的人正是羅剎殿的王牌殺手之一——銀翼殺手。

雖然銀翼殺手在那天晚上送了命，但也正因為如此，顧昭雪對羅剎殿的了解加深，也知道那是一個什麽樣的組織，更知道這羅剎殿是幕後之人手裏的勢力。

“所以，這裏隨便看到的一個人，都是羅剎殿出來的殺手，心狠手辣，武功高強。如果沒有萬全的把握，絕對不能打草驚蛇？”顧昭雪明白了他的意思。

“沒錯，而且就敵我雙方的力量來說，他們人多勢眾，畢竟我沒有辦法突然調這麽多人進來，會引起懷疑。”陸沉淵點頭，“想要達目的，隻能分而化之。”

“胡正青和肖飛，一個屬於朝廷，一個屬於江湖，雖然都為那幕後之人辦事，但他們不一定是鐵板一塊。”顧昭雪點點頭，“找出他們之間的矛盾點，讓他們訌，我們就能鑽空子。”

“跟我想的一樣，這個辦法雖然用的時間長了點，但目前是最保險的方法。”陸沉淵說道。

聽了這話，顧昭雪笑了，說道：

“如果是這樣，那麽有件事，倒是可以利用一番。”

“什麽事？”陸沉淵看著顧昭雪目中閃過狡黠，心裏有了期待，直覺告訴他，顧昭雪不會讓他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