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陸沉淵,顧昭雪自然是沒什麽好瞞的,於是把自己做的事和盤托出。
其實和錢進兩個人貿然闖鐵礦山,是十分危險的,按照顧昭雪謹慎周的格,若是沒有退路和準備,絕對不會這麽冒險。
而的退路,也是所持有的、別人奪不走的東西,醫。自古醫毒不分家,醫高超,毒自然也遠超旁人,那段時間所做的準備,就是如此。
在隨攜帶的所有行李中都下了毒,不管是包袱、服還是自己的上,全部都是種類不同的慢毒藥,有的是靠呼吸而中毒,有的甚至能通過接滲理而中毒,這些毒都無無味,且從來沒在江湖上出現過,所以本不怕餡。
顧昭雪當時已經做好打算,如果的說辭取得了胡正青他們的信任,能順利留下也罷,若是被人發現破綻,想要的命,那也有可談判的籌碼。
“所以,你的意思是,肖飛和胡正青,都中了慢毒?”陸沉淵問道。
“是,肖飛中的毒迎風散,是通過呼吸沁肺腑的,他是最先發現我和錢進的人,更是和我們說了很長時間的話,在帶我們去見胡正青的時候他也沒有離開,而是站在下首邊距離我很近,所以他中的毒比他那些手下還要深。”顧昭雪說道。
“那胡正青呢?他和你接時間短,應該沒有中迎風散。”陸沉淵問著,而後像是想起了什麽,“不對,他有過你的東西!那本醫學手劄!”
“是,醫學手劄上下了一種毒腐膏,它沒有腐之效,但卻能滲理,通過接而中毒,最終腐蝕的是人的五髒六腑。”顧昭雪說道,“這幾種毒,是我從前在歸雲山閑來無事研究出來的,不在顧家毒譜上,連我祖父也不知道,所以天底下除了我,無人可解。”
獨一無二,就是顧昭雪的價值,是的立之本,是敢這樣以犯險的原因。
但不是莽夫,有自己的計劃,所以步步為營,到如今才能順利混進鐵礦山,才能在這裏站穩腳跟,並且完全不怕胡正青或者肖飛對下手,除非他們都不想活命。
陸沉淵真不知道該說什麽了,他看著眼前的姑娘,明明是個手無縛之力的弱子,可偏偏每一步都走的恰到好,的勇敢和鎮定,的算無策和悉人心,偏他越陷越深罷不能。
他有時候甚至在歎,這姑娘強大到幾乎都不需要他,因為很多事都能做好,可有時候他又想,哪怕不需要,他還是會在的邊,替趕走和驅散那些可能存在的危險,讓平安順遂。
“大概胡正青和肖飛都沒有料到,大名鼎鼎的昭雪姑娘,竟然會易容改裝直接來到他們麵前,甚至在見麵的第一天就給他們送了禮。”陸沉淵有些啼笑皆非,“昭雪,既然你已經埋下了種子,那麽膠水灌溉就給我吧,我會讓事按照你設定的方向走。”
而,在這個危險重重、強敵環伺的地方,隻需要一步步走的穩當,好好保護自己就行。
顧昭雪聽了陸沉淵的話,不置可否地點點頭,知道陸沉淵素來和心意相通,所以不需要說太多,他也能明白自己想做什麽,從而很好的利用這件事。
既然陸沉淵心裏有了打算,顧昭雪就不打算摻和了,這次進山來不僅想要弄清楚這裏到底怎麽回事,還承著永安縣令李懷的重托,他派來的五個細作已經有三個慘死,剩下的兩個還在這地方戰戰兢兢地求生存。
而現在,運氣好,一來就找到了陶三,但還有唐九的下落不明,這兩個人是李大人的手下,不管他們之前是做什麽的,但跟了李大人之後,便沒有再做過傷天害理的事,所以要想辦法保住他們的命,讓他們好好活著。
能改過自新、一心向善的人,也不是什麽大惡人,盡管他們從前是街頭的賴子,但今後未必不能做出一番事業。
於是顧昭雪把陶三和唐九的事告訴了陸沉淵,讓他的人在行事的過程中注意一下,萬一真到了需要用人命來填的時候,也不要誤傷了自己人。
“陶三是礦區那邊的管事之一,他是李懷的人,難怪他對你照顧有加。”陸沉淵這才明白,為什麽陶三對顧昭雪如此照顧,不僅安排最好的地方,甚至還顧及的和承能力。
“是,剛來的時候就和他相認了。”顧昭雪點點頭。
陸沉淵也不得不承認,顧昭雪這一路雖然命途多舛,但多也是氣運加的。他沒有學過師傅那套推算天機的法子,但在天機門待了那麽久,他多也知道點皮。
和他的命格正好相反,顧昭雪是命格極貴之人,所以哪怕遇到危險,也能次次逢兇化吉,即便又他這個“六親逢災”的孤煞之人在,或多或到了影響,但總還是走的比較順遂。
“李懷不錯,他心開闊,為人清正,會識人也會用人,待日後天下大定,這樣的人才肯定是要重用的。”陸沉淵說道。
“那是你的事,可跟我無關。”顧昭雪輕笑。
兩人很久未見,有很多話想說,很多事哪怕通信的時候說過一次,但現在講起來也對方也聽的認真,那些九死一生的經曆,雖不能同,能做的也隻能給予對方一個堅實而溫暖的擁抱。
夜沉寂,在這個偏僻而又寂靜的石裏,陸沉淵和顧昭雪頂著兩張完全陌生的麵容,可他們之間的氣氛是那麽和諧。
他們有著共同的理想和目標,有著對未來的憧憬和期許,現在雖然走的坎坷,但未來可期。
也不知講了多久,顧昭雪迷迷糊糊地睡著了,靠在陸沉淵的肩膀上,雙手扶著他的手臂,睡地那麽認真而沉穩,像是邊有了最堅定的依靠。
天快亮了,陸沉淵扶著顧昭雪輕輕躺下,給蓋好被子,然後離開了山。盡管陸沉淵自負武功高強,但他也不敢拿顧昭雪的命開玩笑,鐵礦山人多眼雜,若是被人看到他從顧昭雪的地方出來,就算有十張也說不清了。
陸沉淵離開石之後,沒有回自己住的地方,而是借著天邊最後一抹夜,去見了滲在山中的自己人,安排好了之後要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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