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嬤嬤送走了白老爺子之後,白貴妃長歎一口氣,在心裏琢磨,要怎麽樣才能扳回這一城。
父親不要著急,要穩得住陣腳,當然明白。
可是皇帝的年紀已經不小了,而且子本就不是很好。一旦真的定下儲君,基本上就不會更改了,更不要說,現在皇上對自己,早已經沒有了先前的寵跟信任。這讓沒有辦法心平靜和地等待時機,更別說從長計議。
實在不行,就隻能做最壞的打算了。
白貴妃咬咬牙,暗暗想到,皇帝一時半會兒,但那幾個皇子……
正思索間,太監忽然來報,說玄側妃求見。
白貴妃正在心煩,哪裏有心見?
於當即皺眉,說:“來幹什麽?”
小太監哪裏知道怎麽回答?隻好跪在地上不說話了。
白貴妃見狀,歎一口氣,道:“就說我不……算了,進來吧。”
這會兒玄家跟三皇子了姻親,玄琪反而有用了。
太監聽了吩咐,終於退了出去,沒過一會,玄琪就進來了。
“拜見母妃。”
玄琪見了白貴妃,先行了一禮,然後道:“給母妃請安。”
“起來吧。”白貴妃淡淡地說了一句,道:“這時候還過來,也是難為你了。”
“服侍娘娘,是婢妾的福氣。”玄琪笑了笑,站了起來。
白貴妃往邊上指了指,玄琪便在指著的椅子上坐了下來,說道:“方才殿下回來一趟,忽然又出去了,我想找他說話也沒機會,想來想去,便來見娘娘了。如今我妹妹嫁給了三殿下,想必全家上下都很高興。哎!隻是想到我那小嫂子,一向跟妹妹不合,從前家中是嫂子一家獨大,所以才能安穩,如今妹妹了三殿下的妻子,往後恐怕家裏就不那麽太平了。”
白貴妃雖然關心玄家,卻不把宅人之間的齟齬放在眼裏。
見專門跑來,居然就是為了說這個,便有些不耐煩了。好在玄琪現在也是個會看臉的人,見狀立刻表明自己的來意。
“原本都是些家事,我不該往外說的。可又想一想,娘娘是殿下的母親,算不得外人,我在您麵前說一說,也沒什麽。”玄琪道:“娘娘大約不清楚,如今的玄家,當家做主的已經不是老爺子了,而是我大哥。可是大哥呢,由於自小沒有養在家裏,於是接全家上下都不親近。別說我們這些做姐妹的,便是爹娘還有老爺子,在他麵前,也沒有什麽臉麵。要說唯一能說上話的,也就隻有慕伊人了吧。那可是大哥的心尖尖,旁人稍微都不得。如今兩人了親,就更是如珠似寶地捧著了。”
“你說的這些事兒,全京城都知道,本宮便是消息不靈通,也是有所耳聞的。”白貴妃不以為意。
玄琪卻說:“可是娘娘或許不知道,這慕伊人的世,仿佛有些離奇。”
“哦?有什麽離奇的?”不就是青州公主的外孫兒麽!
玄琪神一笑:“究竟有多離奇,我卻是不清楚的。隻是,外人都以為,那慕伊人是青州公主的外,是楊氏與慕家獨。可我卻記得曾經楊大學士曾經說過,說那慕伊人,長得像極了父親。”
白貴妃有些迷茫,不明白這句話有什麽不對。
玄琪卻道:“娘娘人在深宮,自然見不到慕伊人的父親。那位慕大人,從前總與玄家走,因此我是恰巧見過幾麵的。此人量中等,容貌也算俊逸。不過卻是長個方臉單眼皮……”
而慕伊人的長相,別說跟他沒有任何共同之,就是楊氏,長得也不太像。
那這麽一來,楊大學士那句像極了父親的話,究竟是怎麽來的?
白貴妃也是聰明人,聰明人一點就通,立刻就明白了玄琪的意思。
現在要說的世不明的,白家就有一個——當千金小姐養了十幾年的白雲珠。
要說自己為何這段時間越來越被皇帝冷落,自然與皇帝的多疑,以及白家家事混不了關係。
當初李餘恨的事,讓皇帝對京中所有世家都產生了懷疑,對於白家那個莫名其妙養著的孩兒沒有想法,誰會相信?大概這就就是他疏遠自己,甚至轉而開始看重三皇子的原因。
現在,皇帝看重玄家看重三皇子,那麽,要是讓他知道,玄家跟白家一樣,也養著一個來曆不明的丫頭,又會怎麽樣呢?
白貴妃心裏一喜,激道:“此事……先不要聲張。”
“是,貴妃娘娘。”玄琪贏了一聲,就沒再說話了。
得到了新線索,這會兒白貴妃看玄琪,自然是順眼了不,連帶著,說話的語氣也溫和起來了。
慈地看著玄琪,歎了口氣,說:“能把這麽重要的事告訴我,算是你有心了。隻是可憐你自己,往後怕是要被自己的娘家記恨。”
“如今的我,已經是殿下的人了,所思所想,自然要以殿下為準。婢妾能幫上忙,是造化,就怕我自己無能,不能為殿下和娘娘解憂,那才是天大的罪過。”
“你是個好的,放心吧,皇兒就是脾氣糙了些,但是誰好誰不好,心裏還是有數的。”
玄琪與白貴妃又說了一會兒話,這才告辭離去。
想要知道慕氏的世,自然要先從贇都查起。
白貴妃思來想去,要差贇都,這個世界上,又誰能比太後娘娘方便?
贇都王是太後的娘家,現如今,邵公主被送去了漠北,太後對於玄家還有慕伊人,也早就恨得牙了。
隻要讓懷疑起慕氏的出,自然不會放著不查。
做好了計劃之後,白貴妃便利用宮人,將懷疑慕氏世的事了出去。
太後娘娘果然聞風而,立刻命人去了贇都,想要吩咐贇都王將慕家之事查清楚。
可惜是不湊巧,就在這個當口,一直在邊境擾的蘇蠻人,忽然開始大舉進攻,要與尉國開戰。
幸虧朝廷早有準備,這才沒有被打個措手不及。但事已至此,朝廷上下,所有人都被蘇蠻人吸引去了注意力。
皇帝整日心驚膽戰,要說誰最怕打仗,那自然是他了。之前鎮王,讓朝廷的聲更上一層樓了。可這不僅沒有讓他取得任何勝利者的自信放,反而更加讓他他惶恐張。
這一切的原因,不過是因為,鎮反王的大功臣,並不是自己看好的將領,而是青州公主的臣。
難道說,自己真的不適合當皇帝?
項其耒不知道多次地問自己,然而很顯然,他是不會得到答案的。
如果天下太平,他還可以安收其,穩穩當當地等著老死讓兒子繼承大位。
可是現在蘇蠻人進攻,國家又不太平了。
袁狗剩年老,李將軍弱,舉目去,朝廷上下再無能臣。
一旦戰事膠著,蘇蠻人不能一擊即退,反而聯合他國四擾,他無人可用,弄丟了國土,又如何是好?
但要是低頭求和,卻又太沒臉了。
那不僅僅是要在史的筆下留下罵名,更是應證了青州公主的話,仿佛他果然沒有當皇帝的才能。
於是,他一邊咬著牙,一邊強地決定於蘇蠻人鬥爭到底,卻又一邊惶恐不安地,天著急得在宮裏走來走去。
邊疆的戰報雪片一樣飛湧而來,皇帝的心,也被得七上八下的,這個時候,自然沒有心思關心其他的事。
同樣的,因為戰事突發,朝廷上下所有人,都關注著邊疆戰事,蘇家的事,在玄家有意的拖延至下,理所當然地被放在一邊了。
沒有人想起這個,就連伊人,也因為這突然曝起的戰爭,而忘記了其他。
畢竟,據前世的脈絡,這場戰事之後,就是曾經的自己,被送去蘇蠻和親的時候了。
也就是說,至在最開始的一段時間,尉國並沒有在戰爭中取得好果。
果然,袁將軍在接過帥印之後,沒過多久就病倒了。
他到底上了年紀,又在苦寒之地了不委屈,能堅持打完了王,已經是運氣。現在要讓他上戰馬,奔赴漠北打仗,那簡直是強人所難。
伊人無比張地等待著,沒有了平厲,究竟哪裏再出一個平將軍來拯救尉國於水火。
卻不想這個時候,贇都偏偏派人寫了信來,告訴有人在查的母親。
連被挖出來過一次墳事,也被知道了。
伊人大怒,當即撕了信,咬牙道:“他們欺人太甚。”
太後恨是理所應當的,早就有心理準備。可是突然想要去打擾去世多年的母親,顯然不是的主意,誰會在背後做這種作?
又有什麽意義?伊人不明所以。但不敏白虧不明白,卻不能坐視不理。
“本不打算這個時候與他們為難,但是現在敢撞到我手上,要是不給他們點兒看看,豈不是以為我慕伊人好欺負?”
伊人當機立斷,決定反擊。不僅要讓們一個終難忘的教訓,還要讓們永世不得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