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還想說些什麽，急著開口，不過上傷勢過重眼前一黑直接昏厥過去。

“青！”顧明珠扶住，看到青氣若懸，不著慌。

“來人！快來人……”

房間裏，藥味濃鬱。

鬼醫親自配製了藥膏，由婢給青塗抹上傷膏，整個子用布帶裹得跟粽子一樣，彈不得。

顧明珠遠遠地去，臉凝重。

鬼醫走到顧明珠邊，開口道：“上的刀口招招致命，所幸危險的部分全部避開，才能活著回來，那些刀口有毒，潰爛的部分我已經切掉，隻要按時服用解藥就能清除的毒。”

從簡單的話語裏就能聽出來況兇險，青能活著回到這裏已經是萬幸。

顧明珠暗下握拳頭，指節慘白。

“青……”

青跟在邊將近兩年，對無比信任，現在突然間被人追殺，半死不活的回來，的心裏怎麽能好。

“什麽時候會醒來？”

“那得看天意了。”鬼醫著胡須，靜靜的道，他能做的已經盡力了，至於能不能活下來那得看青自己。

又是過了三日。

青這才悠悠的睜開眼，臉消瘦一半，幹瘦枯黃，完全沒了以前的樣子。的傷口沒有好，一彈就是撕裂般的疼痛。

顧明珠坐在紅木椅上，看著青。

青看到顧明珠想起，但剛了一下，就倒吸一口冷氣。

“不用，躺下安靜養傷。”

“可……”

“等你傷勢好了，還有要讓你去辦的事。”顧明珠靜靜的道，沉黑的眼直直的看著青。青點頭，現在大人不在了，就得按照大人所吩咐的，要護住小姐，不讓到一點傷害。

顧明珠的心可沒像表麵這麽平靜，死死的握拳頭，指甲嵌裏，才能用疼痛讓自己振作起來。

“青，跟我說說當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麽。”靜靜的道，雖然在抑製著，不過語氣到最後微。

回憶起當天夜晚的事，青有些激。

深吸了一口氣，開口，“當天夜晚我連夜趕出城門，我準備找人把消息傳給大人，不過……城據點被滅，大火燃燒了整個屋子，裏麵東廠的人全部被殺。”

“奴婢知曉此事不簡單，就親自快馬加鞭去往徐州，通知大人。”

“當走出城門，就有一群人跟上了奴婢，他們武功過人，所練的刀都是極其殘忍的殺人法，奴婢敵不過……最後跌山崖，僥幸未死才回了京城。”青子發抖，如果有能力殺了那些人，就可以把消息通知給大人了，大人也不會慘死……

的臉慘白，在發抖著。

“都是奴婢的錯。”

“如果不是奴婢……”青自責，因為才害死了大人。

顧明珠聽見此事，想起慘死的裴瑯首，心如絞痛。

死死的咬著牙，渾發，過了好一會兒，才勉強的出一句話，“好，你好好養傷。”

“小姐……”

顧明珠起看著青，沙啞的聲音道：“害死裴瑯的人還未死，我也不能死。青，等你傷勢恢複，就過來我邊保護我。”

顧明珠這也是怕青想不開，是忠誠於裴瑯的人，可能會在自責下自尋短見。

裴瑯已經走了……不能再失去其他人。

————

顧明珠從屋子裏走出來的時候，所有的力量都被去一樣，單手扶著房門，才勉強不讓自己倒下去。

“刀口，和毒。”

的視線看向遠，暗暗握拳頭，“這些手段與殺了趙太太時的手段一模一樣！”

顧明珠親眼見過趙太太的首，那是抱裴瑯出宮的宮，慘遭殺害，殺人者來去無蹤。現在同樣的刀痕出現在青上，讓顧明珠更加肯定是同一人下的手。

按照青的話，圍攻的人有五六人，皆訓練有素，作一致。那肯定是有人專門在私下養兵。

“……三皇子，是你嗎？”

顧明珠陡然想起裴瑯在調查的那些事，大量銀子的去。

覺得有必要去督公府走一趟，那裏定然有裴瑯留下的線索。

不過……不能以現在模樣走過去，三皇子肯定暗中讓人把守，隻要一出喬府就會跟上，一舉一都會暴。

顧明珠打起神，就要轉返回去。

喬子期不知何時站在後方不遠，靜靜地看著，“明珠。”

“大哥，我要出府。”顧明珠開口。

“明珠……”喬子期攔在麵前，雙手搭到的雙肩上，認真的開口，“我們回去江南好不好？”

“父親和母親都想你了，還有祖母……江南才是你的家，我們一起回去其樂融融的過日子，回到以前的樣子，好不好？”

喬子期的聲音非常溫和，生怕傷害到顧明珠。

顧明珠當時執意留在這裏，他認了，因為他知道顧明珠的心中有人，的臉上會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現在這個京城留給的隻有滿創傷，什麽都沒有了，而且危機四伏。

“你不是說過想念江南的馬蹄了，還有那裏的山和湖……”

顧明珠靜靜地聽著喬子期的話，的子僵住，當然知道他在說什麽。

江南，那是唯一歡樂過的地方。

不過裴瑯死了。

最珍視的人死了，又怎麽能像頭烏一樣回去江南茍且生，怕死了，會再無麵麵對裴瑯！

“大哥……”

顧明珠搖了搖頭，“大哥，我還不能回去。”

“為什麽！”喬子期有些激，吼了出來，“你為什麽還想著留在這裏？京城是個是非之地……”

顧明珠倒退一步，雙手抓住喬子期的手，暗暗握，“我還有一些事要去做，我絕不會讓他枉死的。”說完，放開手，毅然決然的走過去。

喬子期滿臉的懊惱，他眼睜睜的看著顧明珠一步步沉陷進去，可是唯一的妹妹，但他卻沒有辦法。

顧明珠找到鬼醫，讓他幫忙易容。

要喬裝其他樣子進督公府，這樣才不會被人盯上。

“丫頭，你真的想好了？”鬼醫給顧明珠易容的時候，還一臉凝重的問道，卷此事就不可能輕易。事兇險，可能連也會陷危險。

“是。”

顧明珠點了點頭，沉黑的眼帶著一抹冷。

————

沒過一會兒，顧明珠從府邸裏走出來，車輕路，自然知道從哪裏走才不會引起人注意。

整整走了兩個街道，給人一種迷的覺之後，就迅速抄一條小道裏。

的輕功雖沒有到出神化的地步，不過用於普通的飛簷走壁已經足夠，翻督公府的牆，徑直往書房方向走去。

督公府裏空空的，平日留守在這裏的人全部消失不見，隻剩下幾個日常打掃院子的下人。

他們上什麽武功也沒有，隻是純粹的在府邸做工，顧明珠潛進去也沒有發覺。

書房的門推開，一墨水氣味傳來，裏麵打掃的幹幹淨淨，著清冷的意味。

這是裴瑯的習慣，書房裏擺放著一些書卷，牆壁掛上字畫，而他，則會坐在紅木太師椅上，靜靜地挑燈夜讀。

顧明珠走進去的剎那，似乎還能看到那素白的影。

“怎麽不讓人通知一聲？”

“你提著的是什麽。”

“比起這些字畫，當然是你更重要。”

他的聲音似乎還在耳邊回，不過那悉的影消散，麵前椅子上空空的，落了一層薄灰。

顧明珠深吸口氣，忍住鼻子的酸楚，抬步走進去關上書房的門。

現在不是緬懷傷的時候，知道裴瑯肯定在這裏暗藏了什麽，那些搜尋過來的證據，他絕不會隨帶著。

顧明珠過去一個個書卷，突然間的作頓住，視線掃過整個架子。

又蹲下看了眼架子角落，“有人來過……還挪過這裏……”

眉頭一皺，早在之前就有人暗中來過這裏，仔仔細細的搜尋了一遍書房，在找什麽東西。

“那人若是找出來了，那麽這裏空空的，我找下去也沒有意義。”

“不過……若是裴瑯藏的夠深，那麽那個人應該還沒有搜尋到。”

顧明珠退後了幾步，暗暗敲打著四周牆壁，看看有沒有什麽暗格。那些重要的東西絕不會隨意擺在書架上。

過了好一會兒，顧明珠眉頭擰的更，“竟然沒有暗格？”

“難不是我掉了什麽？”

書房裏空空，全都是無關要的書卷，本找不到裴瑯暗藏下來的東西。

顧明珠不死心又是找了大半天，都到雙酸，不知道在這書房裏走了多圈。

“找不到……”

坐到木椅上，心裏滿是失。

“裴瑯，那些東西你都藏在了哪裏？”喃喃道，手下意識的扣住木板。哢嚓——手把有什麽東西陷了進去。

顧明珠急忙站起來，俯下看向手把下方。

剛剛湊巧按下去的地方，是個四四方方的小格子。

沒有多大力氣就把格子給推開，隨後掉出來是小小的木牌，木牌上麵刻印著：源樓。

“源樓？”

顧明珠把木刻牌翻來覆去的看，整個木刻牌上隻雕刻了這麽一個酒樓的名字。

這是什麽地方？

難不裴瑯還與酒樓有牽扯？

顧明珠思索了一會兒，把小格子推回原，刻印著源樓的木刻牌則是被拿走，悄聲無息的離開，沒人注意到的影。

在京城兜轉了一會兒，最後站在源樓前。

這是在京城赫赫有名的酒樓，進去喝酒的人皆都是大富大貴之人，還未到晚膳時間，裏麵的閣間就已全滿。

“姑娘。”小二迅速走來，迎合道。

顧明珠沒有貿然把木刻牌拿出來，得弄清楚這裏到底是做什麽的地方。

從腰間出一個銀錠扔去，小二雙手接住，看見是個出手闊綽的小姐，頓時笑臉相迎。

“姑娘，往上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