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易有些詫異的眼神中,那書生走到他的跟前,拱手行了一禮,語氣稍有些急促的說道:“這位兄臺,在下家中有些急事,兄臺可否幫我看著這畫攤片刻,等在下理好了家中之事,會盡快趕來。”
李易看得出來這書生應該真的是遇到了什麼事,反正現在他閑著也是閑著,柳如意和方姓大漢他們不知道什麼時候才過來,幫這書生看會攤子也損失不了什麼,還能找個地方休息,何樂而不為?
在那書生期待的眼神中,李易點了點頭。
“多謝兄臺!”
見李易答應,那書生臉上浮現出喜,說了一句謝謝之后,便匆匆離去。
書生走后,李易走到那畫攤前面,坐在椅子上,拿起那書生剛才看的書,悠閑的看了起來。
沒幾分鐘,李易就搖了搖頭,將那本書扔到了一邊。
書上記載的都是一些人傳記,枯燥乏味,無聊至極,也不知道剛才那個書生是怎麼看的津津有味的。
李易只是一個偽書生,讓他坐在這里一不的看這東西還是有些困難。
視線投到桌上,眼的是一幅已經完的畫,畫上是一位子,面若芙蓉,形窈窕,長得還漂亮。
隨便出旁邊的幾個紙筒打開看看,也都是一些已經完的人山水畫之類,從一個外行人的角度來看,這書生的畫工還可以,不過想想也正常,這個時代的讀書人,詩作畫就算并不通,也肯定是會一點的,沒有兩把刷子,都不好意思說自己是讀書人。
看到一旁的筆墨料之類的東西,李易也不由的有些手。
這幾天他也消化了不有關繪畫技巧的書籍,心里面還在想著以后要是混不下去了,也學學這書生,在街頭擺上這麼一個畫攤,賣畫為生,肯定也不會死。
寨子里面的宣紙沒有了,李易一直沒有找到機會實踐過,將桌上的畫卷起來放在一邊,順手扯過一張空白的宣紙,提筆蘸墨,略一思忖之后,提筆在紙上勾畫了起來。
不多時,一個子的臉部廓出現在了紙上。
雖然五還沒有畫出來,但是僅憑臉型,也不難看出李易要畫的人正是柳如意。
“第一次畫立人,先拿練練筆。”
想到柳如意那總是冷冰冰的臉,李易的臉上勾起了一惡趣味的笑容,再落筆時,開始描繪五以及形。
立畫聽起來很難,格很高的樣子,但無非也就是與影的理,比例的差別,以及一些構圖的技巧,只要有一點點繪畫基礎,其實并不難掌握。
雖然是第一次畫立人,但其實已經在腦海之中練習了無數次,下筆沒有任何的停頓,不長的時間,與柳如意神似的子便已經出現在了宣紙之上。
只是與尋常的畫不同,畫面上的子,不僅神態惟妙惟肖,與真人無異,更是多了幾分靈,像是下一刻就要從畫中走出來一樣。
一般的立畫,大都是通過比例的控制,影的調節,需要從某一個特殊的角度來看才能顯示出立效果,李易在這方面做了一點削弱,使得立并不那麼強烈,極大的保留了良好的比例,又營造出一種呼之出的覺。
那些過于沖擊的畫面,想來這個時代的人并不是那麼容易接,改變要一點一點的來,這只是李易做的第一次小小的嘗試。
畫完之后,細細的端詳了一會,李易點了點頭,表示對自己的作品還算滿意。
抬頭時,猛地對上一張陌生的臉,因為李易的作太過突兀,對方似乎也沒有反應過來,兩個人的鼻尖只有幾厘米的距離,若是再近上一點,恐怕李易來這個世界之后的初吻就要沒了。
尤其是對方還是一個男人,雖然這個男人長得還有那麼一點點小帥,但若是真的發生了這樣的事,恐怕他會至惡心上十天半月。
“你是誰?”
李易猛地退后兩步,一臉嫌棄的著站在桌子的另一面,正用驚艷的目打量著柳如意畫像的年輕人,口問道。
那著華貴,看起來和李易差不多年紀的年輕人眼睛還盯著李易剛剛完的畫,嘖嘖的贊嘆幾句,“這畫好生奇怪,畫中的子,竟像是要從紙上走出來一樣……”
李易撇了撇,這家伙雖然穿的人模人樣的,也是個沒有見過什麼世面的土包子,不過是一副立畫而已,就驚訝這個樣子。
“這畫倒是奇特。”年輕人里喃喃了一句,隨后才抬頭看著李易,饒有興趣的說道:“就用這樣的風格,給本公子也畫一幅。”
“不畫。”
李易就沒有看他, 淡淡的說了一句,重新坐回了椅子上。剛才站了那麼久,腰都酸了,還是坐著舒服。
“為何?”那年輕人聞言愣了一下,開口問道。
“抱歉,在下作畫的原則是只畫子,不畫男人。”李易懶洋洋的說道。
那年輕人聞言眉梢挑了挑,顯然沒想到這街頭賣畫的秀才還有這種規矩,上下打量了一下他,忽然開口道:“一兩銀子。”
“一兩銀子?”李易聞言心中稍稍一。
一兩銀子差不多相當于一千枚銅錢,以現在的價,足夠買上兩石米了。
一石米大約150斤,就是天天吃大米飯,也足夠四口之家吃上好一陣子。
看這家伙的穿著,也不像是窮人,僅僅是腰間掛著的那塊玉佩恐怕就值不錢,應該不是誆他。
不過-----男子漢大丈夫,豈能為了區區兩石米而折腰?
李易搖了搖頭:“一兩銀子也不畫。”
“五兩。”
那年輕人看到了李易剛才明顯已經有些意,角勾起了一笑容,再次說道。
“五兩銀子,十石大米……”李易臉上的表糾結,許久之后,才從嚨里出了幾個字,“五兩也不畫!”
男子漢大丈夫,十石米也不能折腰!
“十兩!”
年輕人神淡然的再次說了一句。
他話音剛落,李易猛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這突然的舉倒是嚇了年輕人一跳,看到這一幕,不遠的一墻角,幾個蹲在那里歇息的影猛地站了起來,一只手不由的向著腰間去。
便在這時,李易親切的拍了拍年輕人肩膀,笑道:“剛才第一眼看到兄臺的時候,就有一種非常悉的覺,此時回想起來,兄臺像極了在下的一位故友,單憑這點,今日打破規矩又何妨?”
看著對面的書生陡然間像是換了一個人,年輕人一臉愕然,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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