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參見門主，副門主！”

君落塵拎著文軒落地，一把將他扔在了地上，隨即對程璃茉和孤城行禮。

程璃茉和孤城飛而下，對君落塵點點頭問道:“還順利吧？”

“回門主，副門主，今日英伯大壽，所有弟子都去了大殿恭賀。只有這貨瘸了不了，被丟棄在弟子院，我們很輕易就把他抓出來了！”

程璃茉點點頭，拉著孤城走到文軒前，然后半蹲下看他。

“想活，還是想死？”

冷冰冰的聲音像是昆山雪峰頂終年不化的霜雪，讓人不寒而栗。

匍匐在地上的文軒被摔得七葷八素，好不容易回過神來，卻又被這悉到骨子里的聲音嚇得狠狠打了個冷。

“程……程璃茉？怎麼是你？”

“怎麼不能是我？文軒，你不會以為斷了兩條，迫害城哥哥的事就可以一筆勾銷了吧？”

程璃茉眸森冷，盯著文軒的目讓后者不自汗直豎，脊背發涼。

“你……你想干，干什麼？我已經這麼慘了，你還，還不放過我？”

文軒渾抖得像風中落葉，牙齒都開始打。

當初有多趾高氣昂，如今就有多落魄凄慘。

以前他沒廢時，他在鳴羽邊是首席跟班，面子大，里子足，誰看他不得低一頭？

可自從他廢了，鳴羽就把他棄如敝履，把他扔到最下等的雜役房，自生自滅。

他如今在昆山氏過得連狗都不如，甚至連雜役都要討好才能吃上一口飽飯，他滿腹怨恨無發泄，可又能怎樣？

到底，他還活著。

可程璃茉來了，他還能活嗎？

這個心黑手狠的人，什麼都干的出來！

文軒對程璃茉有影，對孤城有愧，當然怕的要死。

他匍匐在地上，像狗一般的沖兩人磕頭求饒。

“放過我吧！饒我一條狗命！我做的一切都是鳴羽我的，本不是出自我的本意！

我就是鳴羽邊的一條狗！他說什麼我都得聽！我也不想害你，是他得，都是他我的！”

著茍延殘的文軒，孤城心里不知是個什麼滋味。

曾經對這個族弟有多好，如今他對他的恨就有多深。雖然知道他說的有一半是事實，可也知道，他若無心，誰也不了他。

文軒若沒有攀附的心，也不會甘為鳴羽的走狗。這個人不值得可憐！

“住口！”

程璃茉眼里全是冷漠，抬手住文軒的下，塞了一粒藥丸給他。

文軒嚇得面如土，拼命摳著嗓子想吐出來。

“嘔……咳咳咳！嘔！嘔！你給我吃了什麼……什麼東西？”

“沒什麼，幽蠱丹，小懲大誡而已！”

程璃茉掃了眼文軒，輕巧回了一句，隨即站起。

“幽，幽蠱丹？”

文軒眼前一黑，好玄沒昏過去。

幽蠱丹，比穿腸毒藥還毒的慢毒丹，據說發作起來先是奇，后是奇痛，仿佛千萬只毒蟲在啃咬全，尤其月圓盛之夜痛楚更甚，聽說以前有修士中了此毒，生生把自己的心臟挖了出來。

“程門主，你饒了我吧！我知道錯了！孤城，我給你磕頭賠罪！我求你了，我求你了！我真不是有心要害你，真不是！

是鳴羽嫉妒你，怕你妨礙了他嫡子的地位，才會讓我給你下了毒，害你進階失敗，靈全毀！”

見程璃茉對自己的求饒不理不睬，文軒拖著斷，拼命爬到孤城腳邊，拽著他的角痛哭哀求。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孤城甩開文軒，對他的求饒冷漠以待。

“我縱然真害了你，可也只是幫兇！真正的罪魁禍首是鳴羽！

是大夫人！是他們授意我害你的，是你的存在扎了他們的心，他們才除之而后快！

孤城，看在我們從小一起修煉的份上，你饒我一條狗命吧！求你了！”

文軒如一條死狗般在地上掙扎哭喊，端的是凄慘無比。

程璃茉看著地上的文軒，神毫未變，倒是在文軒說完以后，回了一句。

“想活，也不是沒辦法。”

文軒一聽，當即抬起頭急切的對程璃茉道:“程門主，只要你肯放過我，讓我做什麼都行！”

“那我讓你指證鳴羽，你干不干？”

程璃茉眸一閃問道。

“指證鳴羽？”

文軒一聽，當即一陣猶豫。

鳴羽可是昆山氏嫡公子，若是指證了他，怕他也活不了了。

虎毒不食子，家主再狠再絕，也不可能殺了自己的兒子，充其量不過關個閉，罰個面壁，等鳴羽再翻，他怕是比死還要難過。

程璃見他猶豫，當即冷笑道:“看來你還沒想好！沒關系，你不樂意，我不勉強。

就算沒有你指證鳴羽，我想要廢他，也不是什麼難事！不過，你舍不得他死，那你就先上路吧！”

文軒一聽，趕忙跪地求饒道:“程門主，不是我不樂意，是我實在人微言輕。就算我指證了鳴羽又如何，家主怎麼肯真的傷害自己的兒子？到時候鳴羽不死，我照樣活不了！”

“你倒是活的明白！”

程璃茉嗤笑一聲，“像你這種人死不足惜！給你這個機會，是讓你贖罪。你以為你這條賤命還能活多久？

我不殺你，鳴羽也不會饒了你！你幫他干了那麼多壞事，他遲早要滅口。

你現在揭發他，他才不敢對你下手，因為一旦你出事，他就有殺人滅口的嫌疑。

他是昆山氏的嫡公子，他不要臉，英伯也得要臉。昆山氏若還想保住五大仙門之位，絕不會再做自毀名聲的事。

該怎麼做，你自己好好想清楚！”

文軒聽了，頓時萎靡在地。

程璃茉說的沒錯，他跟在鳴羽邊多年，替他背的黑鍋可不。如今他廢了，鳴羽一聲不吭就棄了他，可見他有多絕。

他如今在宗門活的不如一條狗，早早晚晚也得被他找個名目給除了。倘若他站出來檢舉揭發鳴羽，看在他不得已的份上，人們怎麼怎麼也得給他投一把同票。

而他又是替孤城平冤，若功了，程璃茉至不會再惦記著殺他。那邊鳴羽若想保住名聲，也不會再輕易對他下手，否則就是做賊心虛。

這樣算下來，興許他還真能謀出一條活路。

最后，文軒一咬牙，道:“好，我答應你！指證鳴羽，可是你也要答應我，留我一命！”

“好，我答應你。”

程璃茉見文軒終于吐口，這才點頭，抬手拿出一粒丹丸給他道:“這粒丹藥可以暫緩毒發作，只要你乖乖聽話，事之后，解藥我自然會給你。”

程璃茉說完，抬頭吩咐道:“君落塵，帶上他，我們一起去昆山大殿！”

“是！”

君落塵拎起文軒，劍騰空和其他門人一起，跟隨程璃茉和孤城一起往昆山大殿而去。

不過，還沒走到大殿主峰，半路就見英伯帶著人殺氣騰騰的沖了過來。

“好你個逆子！居然帶著外人來自家鬧事！你擅闖試煉谷，放走妖，該當何罪！”

孤城一抬頭，當即對上英伯一雙冒火的眼睛。

他當即面一冷，沉聲道:“我若不闖試煉谷，我娘就被你養的妖蠶食了！還有，我早已不是昆山氏的人，用不著你來管我！”

“放肆！你這是什麼態度？你敢這麼對我說話？”

英伯見孤城眾目睽睽之下，居然半點臉面都不給他，當即氣的火冒三丈。

“若不是我早來一步，我娘焉有命在？我進階失敗，你說貶就貶，我娘沒了利用價值，你說扔就扔，你當我們是什麼？

英伯，我娘跟你十幾年夫妻，你居然如此狠心待，你當真是滅絕人！你配為人夫為人父嗎？”

孤城重回宗門，攜帶著滿傷痛，滿憤懣。

自的遭遇，娘親的悲劇，讓他心充滿了不平。他想要質問一聲，為什麼這麼對他們，就因為他是庶子？娘親是妾室？

“孤城！你眼里還有我這個爹嗎？你竟敢教訓我？”

英伯瞥了眼周圍看戲的人群，氣的脯都開始一起一伏。

蘇碧趕上前扶住他道:“英伯，你這是干什麼？孤城好不容易回來一趟，你何必發這麼大火？都是一家人，有話好好說！”

鳴羽也是立刻上前勸解道:“爹，我相信城弟這次回來一定是來向您請罪的，您消消氣！”

“他請罪？他跟他老子都上手了，他能跟我請罪？翅膀了，叛家自立不，如今還鬧到自家來了！他就是忤逆不孝！”

英伯想起那日在玄門被孤城攆的場景，就氣不打一來。

可是那次是五大家主的行，并不能為外人道，所以這口氣他只能自己咽，發不出來。

“家主真是誤會了！我和城哥哥這次前來，可真不是故意鬧事的。”

這時，程璃茉站了出來，清冷的語氣刷過全場，登時讓火的氣氛降下了溫度。

人群中，有幾雙眼睛登時如毒蛇一般盯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