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館很破,屋頂和外牆上釘著各木板,不管從外面看還是從裏面看,都有種這房子是東拼西湊生生粘起來的覺。
桌子則髒兮兮的,看起來已經很久沒了,上面滿是黑的不知名的污漬,有條桌中間爛了一個窟窿,像是被子彈打出來的。
在這種環境下,言燁和聞人月自然沒有去點麥酒,估計也是只有苦味和酸味的最次品。
然而實際上,由於之前在賭場鬧的靜太大,這個小酒館的老闆和酒保早就被嚇的不知道躲哪裏去了,他們就算真想點些什麼,也沒有機會。
「所以,你怎麼會在這裏?」言燁一邊說著,一邊手指微。他面前髒兮兮的桌椅霎時間煥然一新,污垢和油漬被全數聚了個小球,然後被拋出了窗外。這倒不是為了顯擺什麼,只是隨手為之罷了。
隨後兩人坐了下來。
對於先生的能力,聞人月多還是清楚的,當下也沒有表現出多麼驚奇的樣子,只是眼睛眨了眨,隨後便說起了事的經過。
就在大約一周多前,和師傅聞人誠隨著艾斯來到了堡壘,並在有關部門安排下,暫時住進了一個獨棟小樓。
當天下午就有工作人員登門拜訪,邀請他們師徒二人註冊為「特殊拓荒者」,也就是堡壘的外籍戰士。
對於這件事,聞人誠和聞人月倒也並不意外,因為艾斯在路上就簡單解釋過了這些,他們自然也不會認為堡壘會好心到無緣無故養兩個閑人。
在詳細了解了相關福利后,聞人月第二天就去註冊為了「特殊拓荒者」,而接到的資格試煉任務,便是追查鬼猴這夥人。
半個月前,一個北方城鎮的小商會,運送了一批布料和糧油來與堡壘進行易,結果半途被一夥流民襲擊了,直接近一半人,連貨都被搶去了足有五分之四。
聞人月的任務,就是據商會提供的線索,找到那批流民,並且全數殺死。
貨能不能找回來已經不重要了,但人是一定要報復到位的。堡壘現在要做的就是立威,要讓廢土上所有大大小小的勢力都明白一個道理,敢他們東西的人,不可能會有好下場。
不過鬼猴他們也是倒霉,出手前只知道對方是一個小商會,並不知道其做易的對象是地下堡壘。直到事後幾天,他們才多聽到了一些風聲,意識到自己惹到了不得了的新興龐然大。
得知消息后,他們這夥人開始朝著遠離堡壘的方向逃竄,但最終還是被聞人月在這個破敗的小村鎮給找到了。
得知了事的始末后,言燁並沒有表達什麼意見,只是淡淡點了點頭。
堡壘如此強的對策完全可以理解,他們畢竟不像大慶和卡特這種在廢土上植已久,各類工廠和產業的影響力和名氣都極大。
實際上有些信息不流通的人,甚至會認為堡壘是一個蹦躂不了多久的暴發戶罷了。所以他們必須要用強大的實力,和無的政策,讓所有人都意識到這個陌生名字的不好惹。
而就算退一步講,不管任何人或勢力被招惹,肯定是要打擊報復的,否則就會被認為是好欺負。
「那看來你做的不錯,拓荒者資格應該是能拿到手了。」言燁微笑著說道。
「嗯。」聞人月此時已全然沒有之前冷酷殺伐的樣子,神有些拘謹,跟堡壘學院裏的小生無異。
「我今天找你,是有一樣東西想給你。」言燁出手,手掌攤開,說道:「把你的刀給我一下。」
上說是要給東西,結果卻是手要東西。聞人月雖然有些疑,但還是第一時間把腰間長刀解了下來,放在了對方的手裏。
言燁一手握住刀柄,將長刀緩緩拔出。之間原本銀白的刀上,此時還殘留著一些殷紅的跡,鋒利的刀刃有些地方則有著一些小小的缺口,這都是剛剛那場戰鬥留下的痕跡。
隨手掂了掂,了一下重量,隨後言燁便將長刀收回了鞘中,還給了聞人月。
「給你這個。」他攤開一隻手,掌心上突兀的出現了些黑的小點,這些黑點在不斷融合起來后,變了一團不知名的青黑質。
「這把刀,材質非石非金,除了我以外,將再沒有元素覺醒者能夠直接影響你們的武。還有就是,它很,不用擔心有磨損。」
一邊淡淡的解釋著,言燁雙手稍微合攏,將這團青黑質捂在掌心,隨後猛然攤開,一柄通漆黑,外形和聞人月佩刀幾乎一模一樣的長刀漂浮在了空中。
不似其他刀劍是鑄造組合而,這把黑刀的刀柄刀刃渾然一,宛若從石頭中直接雕刻出來的一樣,看起來有獨特而危險的魅力。
「喜歡什麼?」言燁抬頭問道。
這柄刀的出現太過突兀,以至於此刻的聞人月還沒完全反應過來,聽到對方的問話后,只是下意識的回答道:「白...白吧。」
「好。」長刀周圍突然出現點點白芒,隨後便紛紛向中間涌去,嵌了長刀之中。
然而就在這時,聞人月卻是突然住了言燁:「停,先生停一下,我覺得這樣好看的!」
言燁微微皺眉,看了眼漂浮在自己面前的長刀,只見其通漆黑的刀上,嵌著點點白芒,宛若繁星漫天的夜空。
「好吧。」他手住刀,隨後將刀柄朝對方遞了過去。
「謝謝先生!!」聞人月角泛起按捺不住的笑意,出雙手,小心翼翼的將刀接在了手中。
在聞人誠剛收為徒的時候,就曾特彆強調過,金屬覺醒者是他們這種使用冷兵的人的剋星,還因此教了一些使用刀鞘戰鬥的方法。
如今有一柄不僅無比堅鋒利,而且還不會被元素力量控制的刀,這對於他們師徒二人的實力上限都是極大的提升。
看著孩興的樣子,言燁臉上也出了一笑意,輕聲道:「之前如果不是你,我說不定就被三刀殺了,這把刀如今送給你就當是謝。」
聞人月眨了眨眼,竟是反駁道:「才不是呢,如果不是因為您當初以德......」
「行了,我不是來跟你辯論的。」言燁微笑著擺了擺手,然後說道:「你師傅用的刀,和你差不多嗎?如今大家都是自己人了,我打算也送他一把,就當補償那條斷臂了。」
「我師傅的...」聞人月稍微回想了一下,隨後手比劃著:「比我的刀要長一點,厚一點,重一點,刀尖部分有點往後彎......」
沒過多久,一把新的漆黑長刀出現在了言燁的手中。
「謝謝先生!」聞人月接過這把刀,隨後上下揮了揮,有些遲疑的點頭道:「應該差不多了。」
又隨手製作了兩個刀鞘后,言燁站起來,隨意擺了擺手:「好了,也沒什麼別的事了,我就先走了。」
這次與聞人月的相遇算是意外,他也只是抱著隨手為之的態度將刀送了出去,並不打算為此浪費太多時間。
「嗯...好的先生。」有些捨不得就此分別,但也很乖巧的點了點頭,並沒有過多挽留。
「再見。」言燁抿笑笑,隨後轉朝門外走去。
「先生。」聞人月在他後道:「您是要去做什麼?也是堡壘的任務嗎?我......」
本想說自己可以幫忙,但想了想兩人之間的差距,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
「我要做什麼?」言燁轉過頭,看了孩一眼,挑了挑眉:「不是早告訴你了嗎?」
早告訴我了?聞人月眨了眨眼睛,站在原地愣了一會兒。等反應過來跑出去的時候,言燁的影已經消失無蹤了。
「什麼時候說了嘛。」孩手撓了撓頭。
出於對言燁實力的放心,並沒有過多糾結這件事,注意力很快就被手上的兩把刀吸引了:「說起來,師傅的刀和我的刀好像都沒有名字。」
「這兩柄刀都是先生親手製作出來的,意義重大,一定要有名字才行。」
「師傅的刀是純黑的,可以『夜空』,或者『夜』。至於我的刀,名字就決定是『繁星』好啦!」
腰間挎著一把刀,兩隻手則還各拎著一把刀。此時的造型,看起來倒是比之前還要有幾分氣勢。
小小的興了一陣后,聞人月的思緒倒是回到了言燁留下的最後一句話上:「先生說早就告訴我了,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
「之後有什麼打算?」
「找個鎮子,練練左手刀,教教徒弟。」聞人誠苦笑道。
「先生你呢?」聞人月好奇的問道。
「我?」言燁抬起頭,停頓了一下,隨後說道:「我要去拯救世界。」
聞人誠:「......」
聞人月:「......先生,你又不正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