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在龍船之上,他們又聊了許多許多。
離鶩就藏在屏風之后,未曾面。
不過他在一開始的時候就讓人心的給云錦姝理了額頭上的傷口,云錦姝也覺得奇怪,同時覺得噓唏不已。
離王藏在屏風后尚且能發現額頭上的傷為理。
而東方辰呢?
離鶩一晚未曾挪步。
他時而輕笑,時而嘆息,與云錦姝談的好不歡快。
云錦姝從離王黑龍船上走下的時候。
已經快接近黎明了。
此時護城河岸已沒有太多人了,百花節一過,他們大部分的人也都回家整頓休息了。
云錦姝面帶笑容,前腳剛落地。
還未走出幾米,就看到迎面的巨大柳樹之下站著一個男子。
他一不的站在那里,靜靜的看著云錦姝。
男子劍眉星目,饒是帶上了半面妝,也能看出姿容一絕。
他此時著一襲白裳,一如當初云錦姝在湖邊打撈起他時候的那般裝束。
“小錦。”
東方辰輕聲呢喃,這兩個字反復咀嚼,帶了薄怒。
“你不該上離王的龍船的。”
這句話,帶著埋怨。
云錦姝好似不認識東方辰一般,漠視的從他旁走過。
東方辰出手,抓住了云錦姝的手臂。
“小錦,你莫要與我鬧脾氣,這麼久不見了,我很想你。”
云錦姝手用力,卻也沒能掙東方辰的錮,抬起頭,目毫不懼的看向東方辰,忽而,眉眼一彎,臉上浮現出難得的笑意。
“小錦……”
“辰世子,東西我已經還給你了,怎麼?你還想要從我這里得到什麼?對了,三年奴契嗎?”
東方辰皺起眉頭。
“小錦,你不要與我慪氣,你忘了我們在青城的那莊子相幾月有余時的歡樂時了嗎?你曾說過,要是我們能一起永遠那樣無憂無慮就好了。”
云錦姝看著東方辰質問的臉。
不怒反笑道:“所以呢?”
“小錦,你當時說的是【我們】,【一起】。這說明,你是想與我一同走下去的不是嗎?要不然,你也不會一直留著我的環佩了,小錦,你從心底,是喜歡我的,不是嗎?”
云錦姝手重重一甩。
東方辰還想上手。
豎起雙手放在前,做出防之態。
“辰世子,不是我記不得,是你忘了,如今你已尋覓良人,你還想讓我怎麼做?”
東方辰聞言也很是激。
“小錦,我不,我的,從始至終就只有你。”
“我娶,是有苦衷的,是丞相云州之,我娶了,能夠給親王府帶來不裨益,到時,我父王會答應我兩個要求,我的規劃里,是有你的。”
“小錦,你信我,好不好?”
云錦姝再度笑了。
并不覺得開心,而是因為東方辰的話,讓覺得自己愈發的可笑。
“東方辰,你今日在宴席之上見到我與云玥兒一起,你就該明白,我也是丞相府的小姐,并且我還是丞相府嫡出的小姐,若是論份,我不比那云玥兒低賤,可是你明知這些,你做了些什麼?你看著我傷無于衷,昨晚我就在你面前,你依然能邀請一旁的云玥兒上船,東方辰,大大方方的承認你上別人,或者為了其它東西拋棄我,這不丟人,丟人的是,你明明已經做了這些,卻依然打著我的幌子來接近我,傷害我。”
“小錦……”
“東方辰,在你心里,我云錦姝算什麼?”
東方辰眉眼盡是焦急,他連忙解釋道:“小錦,我做這一切都是有苦衷的,你看,我昨晚龍船游玩護城河三圈之后便立馬將云玥兒送回了府,我一直都站在這等你,我滿腔赤誠,天地可鑒,倒是你……竟與那離王在龍船之上待了如此之久,你們這般……”
“東方辰,以前我怎麼沒發現,你這人竟如此自私自利,只允許你流連花叢不肯歸,就不允許我賞賞風景,與人說說話?還有,你別將你自己說得多麼苦大深,也別將你對我的描繪得多麼深沉難得,你看,你現在連見我都是帶著半面妝的面,你害怕什麼?你口口聲聲為了丞相府的權勢娶的云玥兒,可我也是丞相府的嫡,你為什麼不娶我?”
“我只是……”
“你只是知道我云錦姝在都京城的名聲不好,知道這里的人都帶著有眼鏡看我,你知道我母親早亡,父親不疼,姨娘不,知道我舅舅遠在南疆,外公鎮守邊塞要,知道如果你娶了我,對你辰世子的仕途沒有太多幫助,所以你權衡之下,才打算求娶云玥兒。”
云錦姝句句屬實,饒是東方辰覺得哪里不對,卻也反駁不了。
“可是小錦,我是真心你。”
“得了吧東方辰,你的我無福消,我是不知道你為何能夠在選擇了云玥兒之后再腆著臉來找我,你是想將我藏在永遠見不的暗,做一個外室?還是說將我迎進府,做個側妃或者侍妾?”
“小錦……你不能進府的,你若是進府……”
云錦姝看著東方辰言又止的神,一個字都不想再聽他多說下去。
“東方辰,我們之間到此為止了,以前的事,就當做從沒有發生過。”
“日后一別兩寬,各生歡喜,以后我見到辰世子也會繞著一點走路。像現在這般可笑的事,辰世子以后莫要再做了。”
東方辰看著云錦姝那般決絕的姿態。
心中吃痛。
他強的出手,想要再次挽留。
卻見眼前的子利落的從袖中掏出匕首,往前一劃。
東方辰一時不備,竟被那利刃劃破了手臂。
鮮順著傷口“嗒——嗒——嗒——”的滴在地上。
一如東方辰此時的心那般痛不止。
“小錦……”
轉便走,順便放下狠話。
“你若是再跟上來,下一次這匕首劃過的就不是你手臂那麼簡單了,東方辰,你知道我的手與脾,我說到,就一定能做到的。”
黎明之前。
云錦姝的背影,緩緩消失在護城河旁。
東方辰捂著手臂上的傷口,看著漸行漸遠的背影,心中涌出的悲愴難以平復。
“小錦,我不會放棄你的,你……只能屬于我東方辰一人。”
“待我贏得一切,必定滿盔甲,接你府。”
鮮染紅了象牙白的袖,東方辰轉,臉上決絕而冷漠,這一刻,他似乎下定了某種決心。
若他不能主宰自己的命運,那便翻為主宰天下命運的人。
小錦,你等我,我總有一天,會讓你為我東方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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