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芽巷其實不遠,奈何莊錦初來乍到不認識路,問了許多人才終于到了這邊。
問清了牛嬸家,在門口站了小會兒,莊錦才抬手敲門。
對于自己的現狀,暫時不清楚,也就只能按照那聲音的指示,先來找牛嬸。
只是自己與對方不,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應對。
門很快就開了,開門的是一個小姑娘,一看就不是要找的人。
莊錦努力沖著對方出一個笑,“我找牛嬸。”
對方打量了莊錦好一會兒,這才扭頭沖著里頭喊道,“娘,有人找你。”
“誰啊?”一聲爽利的嗓音響起,就見到一個中年婦人從里面走出來。
見到莊錦那一刻,頓時就激了,“三小姐,你是三小姐?”
“牛嬸,莊錦冒昧來打擾,懇請收留一晚。”
一晚足夠了解事的真相了。
牛嬸雖然也疑三小姐不在尚書府,怎麼就到了自己這里,不過還是熱的把人擁進去了。
味同嚼蠟嚴歌苓晚上,莊錦住在牛嬸兒宋房間。
夜漸沉,莊錦冷眼掃視一圈周邊,眉頭蹙,帶上些許不悅。
“還躲著不出來嗎?”
話音落下,點燃的燭火閃了幾下,然后一個半明的倩影便出現在房中,弱的子沖著莊錦盈盈一禮。
“莊氏錦娘,見過莊姑娘。”
“莊錦娘?”莊錦微微瞇眼。
猛的出現個虛影,雖不懼,卻是呆愣片刻。
隨即又道,“是你把我弄到這里的。”
是肯定的語氣。
莊錦娘一愣,隨即沖著出個歉意的笑容,“是的,是非曲直,奴家這就與莊姑娘細說,還莊姑娘莫怪。”
“奴家本是禮部尚書府庶出三小姐,子弱,自姨娘王氏去世之后,在府中的日子越發不好過。
但是姨娘為奴家留下一個親弟弟,到底還能撐著,免弟弟一人孤苦無依。”
話到這里,莊錦娘面上出些許苦。
原本一切這般也便順遂了,可是半月前覺得有些不舒服,怕驚擾母親,就悄悄出去看大夫。
恍然間得知居然有了一個月孕。
這簡直是晴天霹靂,記憶中并未與任何男子有過不倫之,怎會突然有了孕。
到底年歲小,一時間慌了神。
回到府中,又聽聞母親查到,姨娘當初竟膽大紅杏出墻,是姨娘背叛父親的產。
即便不信姨娘會這般做,卻還是崩潰病倒。
在病重聽見下人言語折辱,一時想不開便自盡了。
魂魄離,覺得是解了,要離去前恍然瞥了眼的尸,發現的視線穿了尸,看見了自己腹中那小小的胎兒居然了。
死了,那這還未面世的孩兒是否也陪自己魂歸了?
于是莊錦娘后悔了。
力的想要沖會,可是已經沒辦法再進了。
同時也知到了,腹中的孩子已經越來越虛弱了,用不了多久就會隨同自己死掉。
懊悔的不停的祈求上蒼,如果能夠保住的孩子,讓他順利降生,任何代價都愿意。
許是上蒼聽見了的聲音,所以莊錦來了。
見著莊錦娘那一雙開心的瞇起來的眼睛,莊錦面卻沉下來了。
“所以,是你把我弄來這鬼地方的?”
先不說剛睜眼到了陌生地方,接著莫名其妙被驅趕,還不控。
自己好好的在自己的小公寓躺著,將招來這里,問過了嗎?
“送我回去。”莊錦面無表來了一句。
“莊姑娘……”
“每個人的生命只有一次,你選擇了放棄,就應該為自己的選擇負責,這世上可沒有后悔藥。”
作為殮師,莊錦服務過的尸中,有太多還是花一般年紀就選擇放棄生命的人。
有的是覺得解了,有的則是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后悔了,力掙扎求生,可是卻已經來不及了。
所以莊錦很討厭那些選擇放棄生命的人。
就因為,的母親也是在與父親離婚之后,燒炭自殺了。
沒人能想象,一個五歲的孩子,在兒園沒等到母親來接,等到的是母親自殺的消息,打擊有多大。
莊錦娘沒想到莊錦會是這樣的態度,臉上滿是錯愕。
“奴家知道錯了,莊姑娘你幫幫奴家好不好,只要孩子能降生,奴家的一切都是你的。”
“你覺得你還有什麼?”莊錦嘲諷的看著。
這話出來,莊錦娘臉有些赧。
剛被趕出家門,無分文,無依無靠,確實是不剩什麼了。
莊錦也懶得跟對方繼續閑扯,再次道,“送我回去。”
“回不去了。”莊錦娘慘白著一張臉,卑微的呢喃著。
“什麼意思?”莊錦冷厲的往莊錦娘那邊瞥去。
“奴、奴家不知道怎麼讓你回去。”莊錦娘有些心虛。
唯諾了一輩子,自殺是做的最大膽的事。
雖然莊錦是招來的,對上那雙冷漠的眼睛,還是有些害怕。
“你確定?”莊錦危險的瞇起眼。
“奴家真的不知道,那時候就想著奴家進不去了,求助老天爺弄個可以進去的,護住孩子就行,然后……然后就你就出現了。”
那時突然見著有個魂出現了,知是老天爺顯靈,是什麼都不想就往自己里塞。
消耗了不魂力,所以在被趕出府的時候,才虛弱的沒出現。
莊錦全程盯著對方的臉,找不到任何說謊的痕跡。
眉頭不由的皺起來,抬手看了一眼蒼白小巧的手。
只一眼,就能確認,自己現在控制的,確實是尸。
將袖輕輕卷起,小臂下方已經出現了許的尸斑。
“人死不能復生,這已經毫無生機,只要十天半個月就會發臭腐爛。”話到這里又低頭看了眼小腹,“母死亡,胎兒最多能在宮存活五到十分鐘,時間過去這麼久,它早就沒了,你將我困在里面也于事無補。”
可不相信對方沒辦法送自己回去。
“不、不是,他還沒有死,我、我看得見的,他的口還在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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