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家族叔也看出來了,這位蘇家姑娘在大皇子邊地位很是不一般,這是代替大皇子問話呢。
本就對蘇大儒很是敬重,再加上蘇以安是在幫忙,因此上季家族叔愈發的恭敬了。
“不敢瞞著姑娘,以前確實開荒了上百畝地。
只可惜,山林里野多,野豬那些大的就不說了。
就是田地里的老鼠、黃鼠狼、松鼠、刺猬等小糧食也是防不住的。
老百姓的日子不容易啊,一年到頭辛辛苦苦種了糧食卻都便宜了那些小東西。”
提起這個,季家族叔也是滿腹辛酸,讀書再多也無法多收一斤糧食,種地完全是靠老天爺吃飯。
“沒辦法,還不如守著這山谷種一些,好歹能夠守住。”
在不在多。
季家族叔有些慨,以前他在國子監教書育人,卻也是紙上談兵。
種地種了幾年,卻發現以前很多道理都是狗屁不通。
那些當的在朝堂上指點江山,卻本不知道百姓到底需要什麼,百姓的日子又有多艱難。
真是應了那句話。
興,百姓苦。
亡,百姓苦。
蘇以安一語道破關鍵。
“你們住在山谷里,看似過著與世無爭的日子,不用稅,也沒有徭役。”
跟傳說中的世外桃源一般。
可即使是世外桃源也是一種好的期待罷了。
“事實上人是群居的,你們遠離了人群,終究還是了些人互幫互助。
若是這里住的不是三十戶,而是三百戶。”
蘇以安指著遠的田地。
“哪怕田地多出三十倍,也不會人手這樣張。”
季家族叔臉通紅,尤其是當著顧景黎的面提起稅和徭役的事兒,他終究是過意不去。
蘇以安卻安道:
“說起來這也不怪你們,以前世道,你們也是為了避禍。
幾年前我們一家也是從南方逃難去的北境,當時我父親的還是斷的。
我弟弟當時也就四歲,還一的傷。
我們一家老的老、小的小,那一路上見了太多的人間慘劇,現在想來還心有戚戚。
倒是謝大皇子,如今除了南方一隅沒有收回,百姓們好歹能夠吃飽飯了,也不用顛沛流離了。”
這就是蘇以安說話的藝。
先讓你知道,我其實理解你們避世的想法,我們一家也是逃難的,跟你們一樣的境過,大家算是一路人。
再說如今天下太平,變相點你們,這時候還不出山是不是說不過去?
再提到南方一隅沒有收回。
你們自詡為清高的讀書人,這些人是不是應該想著為天下百姓盡一份力?
層層遞進的,這樣的話,很容易讓人接。
果然,季家族叔只稍微想了想,就突然跪地不起。
“草民有罪,請大皇子降罪。”
他也不說自己到底有什麼罪過,只這一請罪的態度,就做出了足夠的誠意。
顧景黎其實看似平靜,其實也是一直屏著一口氣。
他之所以特意過來這邊一趟,也是知道這里藏著國子監當年最好的先生,幾乎全部居在這里過著清貧的生活。
他如今正是用人之際,有了這些正直又懂得百姓真正疾苦的人,才是天下百姓之福。
“既然有罪,那就將功折罪吧。”
顧景黎直接道:
“朝廷正是用人之際,京都的叛剛剛肅清,你們明日就打點行裝啟程回京,那邊會有人安排你們做事。”
這些人,經歷了幾年的農事,恰巧是最了解百姓疾苦的人,又是當初國子監的清流先生,名聲極好。
他們回歸朝堂,對于顧景黎,對于朝廷都是最大的幸事。
他這樣的份卻親自到了這偏僻之地,相當于“千金買馬骨”的行為。
相信天下間的有識之士知道了,都會了解到大皇子的仁政,也就有更多人的加他的隊伍。
人才,到什麼時候都是最稀缺的。
季家族叔激的老淚縱橫,砰、砰、砰的叩頭。
“謝主隆恩!”
季家族叔也不知道是太過激還是怎麼的,這話一出,別說蘇以安了,就連顧景黎的臉都變了變。
可還在叩頭的季家族叔卻像是不知道自己說錯話了一般,還在表忠心。
“臣一定鞠躬盡瘁死而后已。”
蘇以安勾起角。
果然是一只老狐貍啊。
顧景黎什麼話都沒有說,似乎那一句“謝主隆恩”他默認了一般。
季家族叔看著年男遠去的背影在心里暗道:
“這位大皇子,只怕真的要登基為帝了。而那位蘇家的姑娘,怕是就是未來的皇后了。”
想到族里有些人的盤算,他失笑的搖頭。
蘇大儒的掌上明珠,誰敢爭搶那個位置?
誰又有本事爭搶。
而季家這位族叔不知道的是,他心目中的皇帝陛下沒有娶親的意思,他要以皇族的名義贅,從今以后,徹底斷了皇族景家的。
“景黎哥哥,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這里藏著這麼一批人?”
出山的路上,蘇以安仿佛找到了在靠山屯大山里馳騁的覺,向季家族叔要了一個籃子,這一路上在山林里快活的仿佛一個靈。
這時候秋高氣爽的,山林里各野味兒也多。
顧景黎一如往昔的跟了,不時的采摘一兩個蘑菇扔到的籃子里,偶爾看到果樹還會摘下一兩個。
“嘶,好酸。”
蘇以安嘗了一個顧景黎干凈的果子,這一嘗,差點兒把牙給酸掉了。
顧景黎看表都皺在了一起,跟急集合似的,也忍不住勾起了角。
“真有那麼酸?”
他似是不信邪。
蘇以安捂著腮幫子,就道:“不信你自己嘗嘗。”
嘗嘗就嘗嘗。
蘇以安的本意是讓顧景黎再摘一個果子,畢竟那樹上還掛著好多呢,結果顧景黎大大方方拿走了手里咬了一口的果子。
下一刻。
年薄輕啟,刀削般的一張一合間,就著那果子的豁口一口下去。大風小說
蘇以安眸子瞪得老大。
這人!
那可是啃過的地方啊,還有的口水……
呃!
蘇以安了,終究沒有說出來什麼。
就看到顧景黎臉上的表始終如一,似是注意到小丫頭的視線,突然勾起了角。
“甜的。”
蘇以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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