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醉璐似乎也是來逛夜街的,後跟著那個小意奉承的庶姐林醉晨,手裏拿著大大小小的吃食小盒兒,像個丫鬟似的。
看到這兩人就煩,林醉柳眉頭不著痕跡的皺了皺,看著林醉璐道:「嗯。」
林醉璐萬萬沒有想到,原先可以肆意欺負的小賤人,如今竟然見了自己連都不一聲。
「一個丫鬟生的庶出丫頭,果然上不了枱面,一點兒規矩都不懂,竟然還在這裏吃地攤兒貨。」
後的林醉晨聽了渾一震,忍不住出了怨懟的神,看著頤指氣使的林醉璐。
這話說的林醉柳倒是委屈,雖然本也像林醉璐說的那般「上不得枱面」,然而在這餛飩攤兒坐著吃餛飩,可切切實實是這個錦玉食的小王爺提出來的。
怎麼還怪起來了?
林醉柳心裏頗為無奈,然後忽然眼神兒狡黠的瞟了廖鑾一眼,聲說道:「啊呀,親的,我就喜歡吃餛飩嘛。」
廖鑾自然配合,不僅配合,甚至還出手了沾著點兒栗子渣兒的角,聲音寵溺的道:「阿柳想吃什麼就吃什麼,旁人管不著。」
林醉璐心裏生氣,看著坐在林醉柳對面穿著一月白長衫,戴著面的清雅男人,眼裏漸漸升騰起了一說不清道不明的嫉妒和氣憤來。
林醉璐自詡姿容過人,長得比林醉柳不知道好看多,還是個嫡出的大小姐。
那庶出的小賤人,跟他媽一樣長了副勾人的狐子相,勾引了的鎮南王爺不說,現如今一個有夫之婦竟然和別的男人在這裏勾勾搭搭。
心下嫉妒,眼珠一轉便驚聲喊道:「天啊!三妹,你怎麼能做對不起王爺的事兒呢?二妹,你說是吧。」
林醉晨雖然對林醉璐不滿,可是依然不敢違逆,也跟著驚訝道:「是啊,三妹,你怎的……」
林醉柳本來是想秀恩給林醉璐看,給林醉璐心裏填堵的。
沒想到因為廖鑾戴著面,聲音又與平日裏的清冷音調不同,這個上說著廖鑾的嫡姐本沒認出來。
聽到倆說的話林醉柳差點沒忍住笑出聲來。
抿看著一旁坐著的廖鑾,清了清嗓子才委屈的對林醉璐道:「本妃不知道姐姐們說的是什麼意思。」
「你竟然還有臉自稱本妃?」
林醉璐指著廖鑾,怒瞪著林醉柳接著說道:「天化日之下,你竟然對不起廖鑾哥哥和別的男人在這裏。」
林醉晨也在一旁幫腔道:「哪怕鎮南王爺不喜歡你,你也不能這樣做啊三妹。」
兩人的聲音很大,漸漸引來了一部分人的圍觀,林醉柳看著四周湧上來的那些人,角譏諷的笑挑的更高了。
抬頭看了看黑漆漆掛著幾顆星星的天空,笑瞇瞇的對著林醉璐道:「嫡姐眼神兒不好,這明明是大晚上,怎麼又變天化日了?」
「噗哈哈哈。」廖鑾聽著小丫頭的話,終於沒忍住笑出聲來,又趕忙一手握拳抵在面邊兒虛掩著。
四周看熱鬧的人們也稀稀落落的笑出聲,林醉璐被笑的臉發紅,咬牙看著林醉柳眼裏的促狹。
惡狠狠道:「鎮南王爺何等風采的人,你這個婦竟然敢和別的男人相好,還大言不慚!」
大家這才知道,原來正在話題中心的這位正是小王爺娶的那位庶。
有些家裏有庶的夫人小姐們臉上忍不住出些許輕蔑來,果然是庶出的,凈做這種丟人現眼的事兒。
更有甚者頂著心疼王爺的名號也指責起林醉柳來。
林醉柳還就怕事鬧的不夠大,不夠彩,現在見很多人都來開始加到林醉璐姐妹兩人的指責中來,立刻戲上。
立刻委屈的湊到廖鑾跟前兒,著他的胳膊道:「廖燕歸,他們說我不守婦道。」
廖鑾一直安靜的看著小丫頭演戲套路人,這下到自己了,他才出修長的手,把扣了一晚上的紅面緩緩摘了下來。
明明是很簡單的作,廖鑾做著卻格外好看,圍觀的眾人呼吸都放輕了些。
林醉柳扭頭撇了一眼林醉璐,此時眼神癡迷的看著廖鑾,眼睛一眨不眨。
直到廖鑾臉上的面拿下來,寂靜的人群中才忽然傳出一聲驚呼。
畢竟是名滿京城的小王爺,他的面容不說是京中貴族,就算是普通百姓也是見過的。
此時他的臉出來,眾人便瞬間認出這人正是他們討論的另一位主角,小王爺廖鑾。
林醉晨驚呼道:「嫡姐,是鎮南王……」
話未說完,就被林醉璐惡狠狠的瞪了一眼。
廖鑾眼神微微瞇著,似笑非笑的神瞟了眼站著的林醉璐二人一眼,緩緩開口道:「本王竟不知,現在和夫人一起逛街,都變了嗎?」
眾人嘩然。
「本王看著大家應該是太閑了。」
他聲音冷凝,況且這畢竟是十分丟人的事兒,大家心裏也埋怨林醉璐搞不清狀況就瞎說,沒一會兒方才還水泄不通的小路就空無一人了。
林醉柳看著方才還義正言辭指責的林醉璐臉一陣青一陣白,角的笑越發惡劣。
「本妃實在是沒搞清楚嫡姐說的話是何意,嫡姐可否解釋解釋?」
林醉璐怎麼解釋,現在恨不得把眼前這個小蹄子的撕了才解氣。
然而廖鑾在一旁看著,自然也不敢輕舉妄,只得氣呼呼的哼了一聲,才帶著林醉晨扭頭走了。
見兩人漸漸走遠,方才一臉淡然的林醉柳立刻破功笑開了。
「哈哈哈哈哈廖鑾,你看見的表沒有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笑的氣兒都快要不上來了,廖鑾無奈的給順了順氣兒,才勾著角道:「有這般開懷嗎?」
「開懷啊,過的不舒服我就非常舒服,這是我的一大樂趣啊。」
開心了的林醉柳一口氣吃了一大碗餛飩,直到肚子已經撐的鼓鼓的直打嗝兒了,才舒心的站起來隨著廖鑾慢慢向鎮南王府的方向走去。
回程路上月明星稀,林醉柳一路嘰嘰喳喳的念叨著,亦步亦趨的隨著廖鑾往回走。
廖鑾由說著,角的笑始終也沒落下來。
「可真是好的一天,是吧,廖燕歸?」
「嗯。」
從那天以後,林醉柳似乎是找到了自己的樂趣,每天掰著手指頭數著下一個節日什麼時候到。
然而廖鑾最近尤其的忙,甚至偶爾深夜才回來,本沒空兒帶林醉柳再出去玩兒一次。
「你說他每天都忙什麼啊?他忙就忙啊,怎麼還順帶著我也被關在王府里,連出都出不去,我這個王妃當著還有什麼樂趣!」
崔荷在一邊給林醉柳著裏,邊聽念叨邊笑道:「聽說南詔國又鬧,王爺最近正一直留在宮裏和皇上商討對策。」
提到南詔國,林醉柳腦袋裏忽然想起了那個讓廖鑾和封消寒師兄弟,反目仇的南詔公主卓挽。
不知道是怎麼驚才絕艷的姑娘,能讓封消寒念念不忘這麼久。
發獃發了好半天,直到廖鑾回來了都沒回過神兒來。
崔荷張想提醒,卻被廖鑾一抬手阻止了。
他坐在椅子上,看著林醉柳神遊天外的小樣子,神也慢慢放鬆下來。
這樣的安靜持續了好半天,林醉柳才終於察覺不對勁兒,回過神兒來,一眼就看見了坐在旁邊的廖鑾。
「呀,你今天怎麼這麼早回來了?」
廖鑾挑了挑眉,自己給自己倒了杯茶,慢悠悠的喝了一口才道:「自然是沒事兒了,就回來了。」
「已經到立秋了,皇上要帶著王公大臣們去秋圍,我過幾天也要出去一趟。」
說是這麼說,其實廖鑾早就得到了消息,南詔國派的殺手已經潛進北環,不知道什麼時候會來一場刺殺。
與其這般被,不如自己直接布個陷阱,這樣化被為主才是他的作風。
只是沒想到,在家裏被憋了很久了林醉柳卻忽然開開心心的鬧開了。
「可以帶眷嗎?帶我去帶我去?王爺英明神武。」
廖鑾看著林醉柳諂狗的小樣子,心下覺得好笑,可又實在怕有危險,搖了搖頭正打算拒絕。
「我知道了,廖鑾,你對救命恩人一點兒都不上心。」
救命恩人這一說兒也是原來廖鑾提出來的,沒想到這時候林醉柳會拿出來用。
他扶額有些無奈,又不知道該怎麼和林醉柳說這回事兒。
見他略微有些鬆,林醉柳再接再厲,直接道:「你不帶我去,我也可以自己找馬車去,反正最終結果都是一樣的。」
威脅的恰到好,廖鑾想了很久也覺得實在像是能做出這種事兒的人,那樣還不如待在自己邊安全些。
想著,他最終只能無奈的點了點頭,只警告的看著林醉柳道:「切記一定不許自己跑,跟我,聽見沒有?」
林醉柳自然不知道廖鑾為什麼這麼張,敷衍的點了點頭,「好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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