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澄和周奕一起去了他家, 這是第二次過來。
他的貓依然不太認識,藍的眼睛機敏地觀察,但并不排斥被。周奕為它取的名字十分簡單, 顯得有點不走心, “咪咪”。上次過來,周奕教怎麼擼貓, 撓它哪里會讓它舒服。
這次西澄練了很多,能判斷咪咪的表還算, 應該并不討厭。
和貓玩了會,周奕過來, 他已經找好了想看的那部電影。
兩個人一起坐到地毯上。
周奕看電影的過程中并不完全沉默,他偶爾會湊近問西澄一句,他們后是沙發, 他以自在放松的姿勢靠著,將的手放在掌心里, 常常無意識地一下的手指,他從不遮掩或克制這樣帶有依意味的行為。
看到一半,周奕問西澄:“要不要吃點東西?”
“有什麼?”
“嗯, 零食或者水果, 我都拿一些來。”
他拿了一堆過來,連糖都有, 西澄在其中看到吃的那種咸檸檬糖,拿了一顆。
周奕笑道:“就猜你會拿這個,我上次看到你吃, 就買回來試了一下, 味道有點古怪, 又甜又咸的。”
“是有點古怪, 我邊也沒人吃這個。”說完輕微地頓了一下。
周奕嗯了聲:“你吃糖的口味廣泛,雖然我不習慣這個味道,但我不排斥你吃完來親我。”
西澄被逗笑。
電影放到片尾,是周奕先向西澄靠了過去,后者迎接他。舌尖上咸檸檬糖的味道已經淡掉很多。
這個吻漸漸變深,到末了周奕難得地急躁起來。
西澄上熱了一點。
周奕忽然退開,隔著極近的距離,輕聲喚:“西西?”因為熱度升高,他的臉龐變淡淡紅,貓一樣的淺棕眼睛里有些熱乎乎的東西,輕地涌出來。
和上次一樣,他用眼神詢問。
西澄抬起手抱住他,聞到他服上溫暖的橙香。
一切都舒適自然。
是下班后的一個愉快夜晚。
第二天與周奕在公司樓下分別,西澄重新陷忙碌的工作。
經緯的展會是近期的首要任務。
西澄再次與經緯宣傳部的負責人通,理留的問題,之后反饋給創意部和策略部的同事,方案出來做報價,又跑了趟經緯本部扯皮半天,過程還算順利,沒有經歷太冗長的修改協調。
前后忙碌一周。
展會的時間定在五一假期之后,八號。思格這邊安排了四個人過去現場協助,西澄自然在其中,與搭檔的是同事anna,另外兩個是實習生。現場的拍攝由思格的外包方負責,要拍料做后續宣傳。
西澄當天到得很早,anna負責會場的相關事宜,負責盯拍攝。
當天出席的大多是相關領域的研究者、工程師,經緯也邀請了合作方和同行企業的代表,另外還有一批人員。
一點半,已有人進場,由經緯宣傳部的人迎接,引導至展廳口簽到。
西澄與攝像師在一起,離簽到不遠,拍攝出席人員由外門步展廳的片段。
實習的男生過來與講話,側頭聽著,仍關注門口,目在陸續進來的來賓上短暫停留。
就是在這時,一道頎長影突兀地進視線。
與大多數來賓一樣,穿筆規整的商務裝。不同的是,他戴了口罩,與西裝外套同樣的黑口罩,出的眉眼清絕冷峭。
西澄幾乎不必遲疑地認了出來。與他同行的男人正在講著什麼,兩人并排走在導引員后,一直到簽到停下。
他抬手摘了口罩,提筆寫字。
重霾天氣,他是易敏質。
想到這里,西澄有種后知后覺的驚訝。居然還記得。
時間是流的,已經九個月過去。
旁邊的攝像突然喊了一聲,收回目,提步過去。
展會的第一項容是一個小時的自主參觀和個別講解,由經緯安排的技人員做講解員,展示和介紹最新的產品果。
攝像師需要跟隨拍攝。
西澄通完,走在展廳后面的休息區喝水,anna也過來了,兩個人站在那歇著,anna看著前方廳里攢的人頭,毒舌吐槽:“果然搞技的人多禿頭,這麼多大佬就沒見幾個發頂茂的。倒是企業方那邊,我剛看到一個,真帥的,不知道哪家boss,比12樓那peter還要強點兒,打個9分吧。”
西澄:“你給peter幾分?”
“8分。”
“我覺得高了。”
anna笑,“在creative那邊混多了吧,眼睛都變挑剔了。”
西澄笑笑:“那比不上他們,幸好腦暴會議你沒聽到他們怎麼評價你的頂流偶像。”
anna臉遽變,“我偶像10分好嘛,那群家伙是真壞。”
展示講解結束,下一項到主題演講,一共兩場,由經緯的高級技經理主講,地點轉到隔壁的講廳。
來賓一一落座,后方位置留給人員。
演講開始,場下安靜,僅有攝像師在場移拍攝,最后機停在講廳右前方,攝像師忽然朝后面打手勢。西澄看到了,從坐席右側窄窄的空道快步走過去。
褚想坐在第三排最右的座椅,余里只瞥見一個纖細的影而過,他只本能看了眼,沒多關注,仍傾聽演講,然而轉回頭時冷不丁注意到旁人的異樣。
他順著梁聿之的視線再次看過去,目落到右前方,站在攝像師旁的孩。長頭發,掛著紅工作牌,穿清爽的襯牛仔,工作人員的通勤打扮。
長得的確清麗漂亮,白紅,芙蓉花一樣,他也想多看兩眼。
但也不至于走神這麼久吧。褚想正疑,卻見梁聿之已經偏回目,回歸臺上。
直到中間茶歇,從甜品臺走回來,褚想眸隨意一掃,再次看見那長發孩,正在講廳后面和的一位記者說話,不知講到什麼,出笑容來,那張臉有種鮮活的,他抬肘邊人:“那個。”
下朝后面點了點。
梁聿之投去一眼,淡漠地看了幾秒,撇回目,沒言聲地走回座位坐下。
“怎麼了?”
“認識啊?”褚想琢磨著他的反應。
“別問了。”只這麼一句。
褚想倒是肯定了,“沒否認啊,那就是認識了,你也不至于跟個小姑娘有仇,那就是……有糾葛?”
話音將落,見那人眉目冷落,垂下目。
“只是個無關的人。”
褚想幾乎算得上最了解他的,眼下這反應,心中已經有了數。
他知道去年有一段時間,梁聿之狀態很差,煙得兇,見過兩回,都瘦得明顯,后來忽然喊他出去玩,他們約了幾個朋友,去西歐跑了一圈,讀書時常干的事兒,但自從梁聿之回國,這種旅行就已經停了。
那一路上,褚想眼睛不瞎,這人雖然每天都和他們一起,所有活樣樣不落,但其實全程都不開心,緒沒寫在臉上,不代表能真正藏。有天晚上酒店沒訂全,他們住一間,試著探問過,無所得,梁聿之的個是憋死自己也不會向誰剖白的,能主喊人組局出來旅行已經是憋到極點的表現。
后來回國,他們差不多半個月見一回,喝喝酒,等過完年,眼見著他狀態好了些,見面也會笑笑,聊點生活,但總覺得不比從前。
褚想大概能猜到是問題,畢竟也曾有相似經歷,甩人的一般都沒事,走不出來的大多是被甩的。
至于對方是誰,也只有一個合理推測,在那之前他們只聊過那一個人,某位二十出頭的妹妹,他小叔當兒養的那位。
線索一串,褚想到事實:嗯,大概就是現場這位。
但畢竟不明經過,也不胡安人,現下他無合適的話可說,便起離開,留某人暫時獨。
“你坐這吧,我再去喝點兒。”
褚想走出去,旁邊靜下來。梁聿之有些機械地去煙盒,忽然反應過來不妥當,手指松開。
此刻來賓大多在茶歇室休息,講廳只剩數幾位在輕聲談。
西澄和相的記者聊完,anna剛好走過來:“cici,你不去吃點嗎?蛋糕不錯誒,不甜不膩,比咱們公司的好吃多了。”
“還不太。”西澄擰開瓶裝水,喝了兩口,“他們倆也在吃吧,你要不再去吃點?把我那份吃了。”
“不要不要。”anna忽然沖眨眨眼,“你現在轉頭。”
“看見了麼,第三排,我說的那位9分boss,人家現在一個人坐著呢。
“背影都這麼賞心悅目,肩頸線sexy。”
西澄視線轉向前方,第三排只有一個背影。
anna的聲音傳過來,“我剛去打聽了,他是星凌的老大,年紀還輕,三十都不到,難怪頭發茂。”
“你說我去要微信,他會不會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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