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兩玩得樂不思蜀，兒的生活卻不太好過。

最近喬滿月很苦惱，每天回來也不聒噪了，雙手托著腮做深沉狀。

初壹有些稀奇，隨即問。

“喬喬，你怎麼啦？”

小姑娘重重嘆了口氣，滿面惆悵。

“趙書然好像生氣了，也不和我講話，每次都板著臉，一看就我和季小程待在一起就不開心。”

“啊……”初壹沒想到是這個原因，一時間也沒了主意。

“那你們不能三個人開心快樂的玩耍嗎？”頓了頓，出聲道。喬滿月扁扁，小眉頭皺在了一起。

“唉，和你說了也不懂，我們小孩的事你們大人不清楚。”擺了擺手，一副不與多談的樣子。

初壹：行吧。

卷起袖子去廚房做飯，任由小姑娘依舊陷在苦惱的‘三角’中。

“但是我和你說哦，季小程是你干媽的兒子，不管怎麼樣你都不能欺負他知道嗎？”

“知道啦知道啦！”喬滿月不耐煩的朝揮手，沉沉嘆氣。

初壹也懶得管他們這些兒園恨愁，倒是想著有段時間沒和程栗見面了，上次見到和家教授，還是大半個月前了，為了給他們兒子過生日。

對了，季小程就是他們兒子，和喬滿月同年同月出生，乖巧安靜，不就容易紅眼睛的小男孩。

唉。

初壹在心里嘆了口氣。

覺得兩人的別似乎有些調換了。

周末程栗攜家屬過來做客，季小程乖乖被媽媽牽著，白凈漂亮的小臉，紅的微抿著，看到，有些。

目一落到跑過來的喬滿月上，立即亮了亮，漆黑的眸子似乎燃起了芒。

“滿月！”他出聲道，喬滿月稔的和他打招呼，手里抱著的娃娃還舍不得放下。

“季程程！”

程栗看出自己兒子的雀躍，放了手，讓他同喬滿月一起玩去了，兩個小孩頭抵頭坐在沙發前的地毯上，偶爾還有說話聲傳來。

初壹招呼著和季繁寧，這幾年見面次數多了，也不像之前那麼生疏，逢年過節偶爾還會組局玩兩把牌。

寒暄過后，喬安琛同季繁寧在一旁說著話，他們談論的話題初壹和程栗都不興趣。

泡了壺玫瑰花茶，兩人在臺上聊著天。

“季程程在新學校還適應嗎？我喬滿月看著他，應該還好吧？”

“好的，比以前開心很多，現在每天不用我們，都主背著書包要去上學。”程栗喝了口茶，抿笑。

“這可多虧了你們滿月兒，那小子可喜歡了，整天掛在邊就是滿月滿月，你不知道，他爸差點還嫉妒了。”

初壹也笑著搖頭，自家這個兒雖然鬧騰了點，但確實好像招人喜歡，至邊的人沒有不喜歡的。

季小程比只早了幾天出生，初壹那會和程栗基本同時懷孕的，后來和家教授結婚，初壹還去參加了婚禮。

來年，兩人同時預產期，住同一個醫院，前后腳生下小孩。

喬滿月在上兒園之前，就時常同季小程一起玩。

因為程栗和家有一定距離，所以就近找的學校，結果季小程卻一天比一天沉默，甚至開始鬧著不肯去上學。

一查才知道，他因為子安靜，所以經常被班里的幾個壞同學欺負，老師也疏忽沒有發現。

程栗當時氣得火冒三丈，直接沖過去把那幾位家長連同小孩痛罵了一頓，就差當場打人了。

那個兒園肯定是不能繼續待了，晚上初壹和通電話，試探問了句要不要轉到喬滿月的學校，畢竟有這個小霸王在，大概也是沒人敢欺負季小程的。

程栗和季繁寧商量過后，同意了，因為那所兒園離他們家也不算遠，重點是像初壹說的那樣，有個小伙伴一起照料，也可以放心一點。

他們經過之前那件事，已經不敢隨便把兒子放到一個陌生地方了。

就這樣，喬滿月和季小程小朋友為了同學。

晚上初壹和喬安琛做飯，招待他們一家三口，菜很盛，照顧到了每個人。

喬滿月和季小程并排坐著，他們碗里是瘦蔬菜粥，熬得綿，兩人拿著勺子乖乖吃著。

吃了幾口，喬滿月就不知不覺停下作，眼著桌上那盤大蝦。

吸了吸口水。

一旁季小程作也頓住了，順著目過去，停了兩秒，努力地長手臂，去夠那盤大蝦。

小勺子地費力過去，舀起一只通紅的蝦在空中搖搖晃晃，被放到喬滿月碗中。

他小聲說：“滿月，給你吃。”

“謝謝程程哥哥。”喬滿月得了好，連稱呼都變了，季小程靦腆開心的一笑，手指蹭了蹭碗邊。

兩人的小作大人們都盡收眼底，季繁寧看著自己這個小兒子，目定格在他臉上

討好的笑，心里莫名不是滋味。

程栗毫無覺，大大咧咧夾起一只蝦給自己兒子。

“兒子，你要不要吃蝦，媽媽給你剝。”

初壹此刻已經從喬滿月碗里把那只蝦夾過來正在剝殼了，里頭的被分小塊，再放過去。

喬滿月幾口就塞到里吃完了，季小程看了看，夾起自己碗里程栗剛剝好的蝦，又給。

“滿月，你慢點吃，別噎著。”

這下，幾位大人都無奈笑了，初壹著他打趣：“程程，你干嘛對喬滿月這麼好啊，在學校有沒有欺負你？”

“沒有。”季小程剛搖了搖腦袋，喬滿月已經迫不及待出聲。

“我才沒有欺負他！我保護他！誰敢欺負程程我就揍他！”握起小拳頭兇地說，逗笑了一堆人，季小程有些。

“我是哥哥，對滿月好是應該的。”

“這晚出生幾天還真是占便宜。”初壹笑瞇瞇了兩人的頭，喬滿月沒心沒肺的咧開朝他笑，季小程溫順地彎起了眼睛。

——

草長鶯飛的三月，兒園手工課的作業竟然是做一只風箏，喬安琛有了上次燈籠教訓，這次提前了幾天開始在網上查教程，買材料，力圖要讓他兒制霸整個兒園。

最后那只栩栩如生的蝴蝶風箏誕生時，初壹都驚艷了一下，喬滿月興地抱著風箏，不釋手。

“爸爸好厲害！風箏好漂亮！”

“這是你和爸爸一起做的，喬喬也超厲害！”喬安琛夸，父兩互吹完，初壹忍不住開玩笑。

“喬安琛，以后萬一你失業了，應該可以在天橋底下支個攤，就賣風箏。”

“這主意不錯。”喬安琛著開口：“到時候你就在一旁給我收錢。”

“然后等喬滿月下班了來接我兩回家吃飯。”

說完，兩人都笑了，喬滿月聽到笑聲，仰起頭看著互相對視在笑的父母，也無意識揚開了，出幾顆白白的小牙齒。

風箏做好了帶去學校，喬滿月傍晚是雄赳赳氣昂昂回來的，初壹多問了句怎麼樣，小姑娘立刻噼里啪啦說個不停。

什麼壯壯也搶著要和玩風箏，什麼小胖差點為了和方方打起來，還有個小同學都哭了，跟老師鬧著自己的爸爸怎麼和喬滿月的爸爸不一樣。

因為爸爸估計是忙，給做的風箏是用A4紙糊一次筷子，再加一條尼龍繩，然后在上頭寫上了風箏兩個字。

喬滿月小朋友出盡了風頭，心大好，著那只風箏突然說道：“媽媽，你和爸爸能不能帶我去放風箏，我想看蝴蝶飛上去。”

“好啊。”初壹不假思索答應了，原本也早考慮等放假帶出去玩的，冬天剛過去，小姑娘很久沒出門了。

小區附近有個公園，占地面積很大，里頭綠化設施都做得很好，平日里去那里休閑的居民很多。

正中間是一大片的草坪，周末有不出來野餐散步曬太的，天氣好的時候，還會有小商販在旁邊賣風箏。

初壹和喬安琛帶著喬滿月，走在中間，一邊牽著一人的手。

一家三口的值頗高，再加上手里那只大風箏，一路走來，倒是引起了不注意。

喬安琛為了這次的放風箏活，還提前去樓下練習過，如何把一只蝴蝶風箏放上天。

苦練了好幾個晚上，他也算是小有就了。

喬滿月屁顛屁顛地跟在他后面，著不遠喬安琛高大的影，目崇拜。

在小小的世界里，爸爸就是無所不能的。

無所不能的爸爸把風箏放到天上去了，花蝴蝶在風中高高飄著，喬滿月興得原地蹦跶，喬安琛放穩之后，把線放到了手里，喬滿月更是新奇不已，哇哇哇個不停。

初壹看得也有些蠢蠢，雖然小時候也有過放風箏這種活，可初天沒有喬安琛這麼敬業，就沒有放上去，最后帶著灰溜溜的回家了。

“喬喬，給媽媽也試一下。”初壹眼的盯著，被喬安琛看了出來，他低頭朝喬滿月說了一句，小姑娘立刻很乖的把線遞了過來。

初壹連忙接過，玩了一會過完手癮之后，又把風箏還了回去。

綠油油的草地上，天藍得很清澈，微風吹著樹葉，湖水倒映著。

不遠，有一家三口在放風箏。

男的拔英俊，懷里抱著一個可漂亮的小姑娘，旁邊的穿著一條淺藍連站在那里，溫的注視著兩人。

他們笑笑鬧鬧著，不知不覺，已近黃昏。

——

又是一年的春節。

田婉做了一桌子的菜，從廚房端出來，干凈手之后，一家人圍在桌子前吃飯。

燈是明亮的橘，莫名溫暖，喬滿月話最多，全程就聽到一個人嘰里呱啦說個不停。

初壹連兒園班里的每個同學名字都快記住了。

這兩年，從

開始會講話之后，家里就熱鬧了很多，老人家很喜歡，初壹時間長了，很是頭疼。

大家在一邊吃飯一邊聽著講自己三只小熊的故事，小姑娘聲稚語，嗓音響脆，烏溜溜的眼睛靈轉著，面容白雪可。

逗得田婉和喬父大笑不止，初壹時不時給夾著菜，提醒注意吃飯。

今夜的春晚依舊是悉的味道，小姑娘坐不住，在喬安琛懷里扭來扭去，初壹坐在沙發一旁給削著水果。

突然耳邊傳來砰砰聲，窗外不知何時炸開了一團團的煙花，姹紫嫣紅，五彩斑斕。

喬滿月驚呼了起來，愣愣的睜著眼，微張開。

“爸爸！煙花！”手指著那一，開始不停的。

“我要去看！”

“好，爸爸帶你過去。”喬安琛抱著走到臺上，初壹跟了過去。

頭頂漆黑清冷的夜幕之中，此刻被絢麗的彩占據，一朵朵煙花不知疲倦般，此起彼伏的綻放，映亮了整個天空。

“好漂亮啊……”小姑娘圈著喬安琛脖子，怔怔著頭頂，瞳孔中帶著驚艷的芒，出聲問。

“明年還可以看到煙花嗎？”

“當然可以。”喬安琛回答，垂眸看了眼旁邊初壹，兩人不約而同起笑意。

耳邊砰砰聲還在繼續，璀璨的煙火照亮了彼此的臉龐。

大人小孩依偎在一起，影子倒映在地上，錯重疊，不可分。

零點過去，又是新的一年。

喬安琛低頭在初壹額上落下一個吻，伴隨著淺淺祝福聲。

“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