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給的承諾,寇沅相信。眼眶紅了紅,忍住眼淚,抬手環抱住他的腰,將臉埋在他的前。深埋的那些委屈,都因為他的話,沖淡很多。
「唔!」
呆在坤面前,寇沅總是後知後覺。當整個人都被男人進床褥,才想起要阻止,「不要,我還沒……」
「噓——」
坤食指點在的上,俊逸的眉眼不懷好意,「我親一下也不行嗎?」
他的語氣神態分外可憐,寇沅心中下來。推抵坤肩膀的手慢慢回來,全抖的閉上眼睛。
只可惜,很快發現並非親一下那麼簡單。
「坤!」
寇沅氣急敗壞的起來,能將這種淡漠子至如此的人,大抵也只有坤。他無辜的抬起頭,深邃目落在的眼中,「沅沅,你好。」
知道他這種時候,裏都沒有正經。可寇沅心中怒火還是漸漸平息,不自覺了眼躺在邊的兒子,神瞬間。
其實想要的生活,不就是這樣嗎?
有夫,有子,簡單而純粹。從不搶奪他人之,可屬於的東西,即便再如何大度,也是打心底不願意跟人分。
「哇——」
旁小傢伙突然哭出聲,寇沅心急的想把兒子抱懷裏,卻被坤一把按回被子裏。他手把兒子抱起來,笑道:「兆錫不哭,乖乖睡覺。」
「哇哇哇——」
小傢伙哭聲沒有停歇,反而越來越大。寇沅無奈把兒子接過去,抱在懷裏輕聲哄。小傢伙這會兒也沒了睡意,睜著一雙黑曜石般的眼睛,歡快的蹬踹小。
「兒子像你。」坤趴在他們母子邊,有些幽怨的說。
寇沅淡淡一笑,沒有反駁。這孩子眉眼確實偏像多一些,不過仔細看,也有坤的影子,倒是隨了他們兩個人的優點。
被冷落的小傢伙到媽媽的重視,慢慢的止住哭聲。其實惹惱兆錫小爺大哭的主要原因,來源於坤的那句話。
爸爸竟然說,媽媽好?
嗚嗚嗚,爸爸,兆錫才是最滴!
自從兆錫出生,榮芝想要進苑的希渺茫。老太太幾次勸說坤,他的態度始終都沒有轉圜。無奈之下,老太太只能讓榮芝帶著天鳴住在外面別墅,隔三差五跑過去看孫子。
相比寇沅的格,老太太更喜歡榮芝。同樣都是孫子,自然也更加疼天鳴。
有了兒子以後,寇沅覺得時間飛快。眨眼間,兆錫已經開始學步,搖搖晃晃走向他的模樣,分外可。
「兆錫,來媽媽這裏。」
院子裏,寇沅蹲在草地前,朝著蹣跚學步的兒子張開雙臂。兆錫步子雖然不穩,但初生牛犢不怕虎,他胖嘟嘟的小子,堅定的朝著母親走過去。
「MAMA——」
媽媽兩個字,兒子發音不算清楚,但足夠寇沅喜極而泣。
坤下班回來,恰好看到抹眼淚。
「怎麼哭了?」坤驚訝。
寇沅紅著眼睛笑了笑,道:「兆錫會喊媽媽了。」
聞言,坤一把將兒子抱起來,歡喜不已。兒子一周歲時,坤再次大擺宴席,足見對這個孩子的疼程度。
傍晚,寇沅哄睡兒子,回到臥室。洗了個澡,坤還在書房理公事。白天太累,沒什麼神,掀開被子躺下很快睡著。
坤回來時,寇沅早已是睡。每天照看兒子辛苦,他低頭在妻子額頭親了親,將床頭燈關上,擁著也閉上眼睛。
「啊!」
原本睡的寇沅,猛然被噩夢驚醒。揪著被子坐起,眼前來不及散去的那張臉孔,真實到只要手便能到。
啪——
坤打開燈,眼見邊的人滿頭大汗,「做噩夢?」
「嗯。」寇沅點頭,全都在發抖。
「夢見什麼這麼可怕?」坤將拉懷裏,寇沅著他的心口,聽著他強而有力的心跳聲,聲音沙啞,「我想回家一趟。」
「回家?」坤劍眉蹙。
寇沅深吸口氣,努力抑制抖的聲音,「前些日子爹的摔了,也不知道見好沒有?我心裏放不下,想回去看看。」
前段時間寇廣歲不小心摔了,坤派了醫生過去診治。回來的人說,傷勢並不嚴重,修養兩個月必然痊癒。只是最近幾天,寇沅夜裏都睡不安,想來是惦記父親吧。
自從結婚以來,還沒有回過家。
坤目沉了沉,道:「好,我陪你回去。」
似乎沒有想到他能答應,寇沅眼中含著幾別樣緒。可藏的極為小心,坤並沒看出異常。
兆錫剛滿周歲,舟車勞頓不適合孩子。老太太不同意寇沅帶孫子回去皖城,上周變天兒子還有些咳嗽,寇沅思前想後,也同意婆婆的話,這次不帶兒子回家。
啟程那天早上,阿進早早趕來苑,急聲道:「爺,咱們碼頭出事了!」
「什麼事?」坤出一支煙點上。
阿進把詳細況說了,坤聽完以後,臉瞬間冷下來。家的碼頭都有人敢搶?
「你去忙公司的事吧。」寇沅拿著包走過來,神平靜,「我一個人可以的。」
一個人回去,坤不放心。
「要不然我們過幾天再回去?」坤試探的問。
寇沅抿笑了笑,盯著他的眼睛,「怎麼?你害怕我逃跑?」
坤怔了怔,面不自然的別開。
「我回去看看爹就回來。」寇沅淡然輕笑,心中滋味複雜。確實必須要回皖城一趟,父親摔傷只是借口。最近做夢經常看到子濃,而且前些日子父親來電話時,詢問子濃的近況,但父親都遮遮掩掩不肯告訴。
也許因為從小一起長大,他們之間有某種牽掛,寇沅直覺紀子濃出事了!
「好吧。」
坤終於妥協,低頭在臉頰親了下,「我讓人送你回去?」
他讓步,自然也會領,「好。」
須臾,司機開車載著寇沅趕往火車站。雖說皖城不是很遠,總也超出他的勢力範圍,坤倒不是害怕寇沅逃跑,他知道捨不得兒子。
想起回去就要見到紀子濃,他心裏總是一千個一萬個不高興。
坐上通往皖城的火車,寇沅心中的不安始終縈繞。好不容易到站,前來相接的男人神態恭敬幫助寇沅拿行李,伺候前後。
寇沅知道他是坤派來的人,並沒推諉。
汽車漸漸駛那些悉的村落,寇沅過車窗出去,大大小小泥塘中的蓮藕,又到了採摘的季節。深吸口氣,嗅著家鄉的味道,整個人都溫暖起來。
皖城,的家,一別三年。
小巷路況高低不平,車子無法開進去。寇沅沒有讓司機進去,獨自提著行李往家裏走。的步伐極快,帶著難以抑制的興。
沿路很多老鄰居看到,竟然都沒有一眼認出。等走過去很遠,大家才反應過來,這人不是寇沅嗎?
青磚瓦房,沒有現代大都市的繁華。陳舊單調的村落,染滿兒時的夢想。無論走出去多遠,去到如何繁華的鬧市,這裏於,永遠都是一片凈土。
咯吱——
推開院門,寇沅提著包進院子,「爹,娘,我回來了!」
衛茹聽到兒的聲音,不敢置信的轉過,「沅沅,你,你怎麼回來了?」
「娘!」
寇沅丟開手中的行李,大步跑到母親面前,手將摟進懷裏,「我想家,想你們,所以我就回來了。」
「沅沅!」衛茹抱住兒,眼角的淚水不斷。
寇廣歲傷還沒痊癒,不能下地行走。他坐在竹椅中,見到兒歸來,心中同樣歡喜不已。只可惜,這份喜悅,並沒有沖淡他的愁緒。
「你們怎麼了?」
寇沅了解父母,很快發現他們緒不對。
衛茹眼淚,強歡笑:「沒什麼,見到你太高興。」
拿過帶回來的包,寇沅打開后,出幾樣好東西,笑道:「這些煙和酒給爹,這條圍巾給娘。」
頓了下,寇沅又彎腰從袋子裏拿出與母親那條一模一樣的圍巾,道:「這條圍巾給乾娘,我給送去,順便看看子濃。」
「沅沅!」
衛茹一把拉住兒的手,激道:「別去,你乾娘病了。」
「什麼病?嚴重嗎?」寇沅擔憂不已,難怪最近一直都在做夢,原來是乾娘生病了。
「看過醫生了,」衛茹敷衍的拉過兒,打算轉移的注意力,「你難得回家一趟,圍巾我給你乾娘就好,你去屋裏休息吧。」
「是啊,沅沅別跑,來跟爹說說兆錫。」寇廣歲附和妻子,也在想辦法拖住兒。
「爹,娘。」
寇沅斂下眉,心頭沒由來發抖,「你們有事瞞著我?」
「沒,沒有……」衛茹下意識反駁,寇廣歲悠悠嘆了口氣,悲傷的低下頭。
父母的態度足以說明一切,先前心底的某種預,再次跳出來。寇沅握手中的圍巾,固執道:「我去看看子濃。」
「站住!」
衛茹倏然開了口,卻已泣不聲,「子濃他,不在了。」
有什麼在心頭劇烈炸開,寇沅咬住,不敢讓眼淚滾出眼眶。害怕眼淚帶來令無法接的消息,可又有什麼答案,早已無形中在心底存在。
「娘,什麼子濃不在了?」
寇沅努力揚起一抹笑,扯開的笑容慘淡,「子濃去了哪裏?」
衛茹抬手捂住,眼淚洶湧而落,「紀子濃……死了。」
死了?!
這兩個字如同晴天霹靂,寇沅手中的圍巾掉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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