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就到了深秋。
距離上次聚餐已經過去兩個月,褚逸最近還想再組織一次同學小聚,先問閔稀有沒有時間。
閔稀抱歉道:【最近都沒空,忙盛時的發布會。】
盛時科技的新品發布會日期最終確定在十一月六號,閔稀訂了十一月一號的機票去上海。
出發前一天晚上,母親打電話給,約出去吃飯。
母親這幾天休息,終于有時間見面。
九月底的時候母親也休了一周,不巧的是當時不在北京,出差去了上海,確定盛時科技發布會的邀請名單,以及發布會場地。
今天吃飯只有和母親,沒上傅言洲,母親也沒喊哥哥一起,難得母倆聊聊天談談心。
下班后,閔稀打電話給母親:“媽媽,我去接你?”
“你直接來,我已經在餐廳了。”
任何時候母親跟說話都是綿言細語。
母親選了一家比較小眾的西餐廳,環境高雅靜謐,唯一的缺點是停車難。
能在這麼狹窄擁堵的地方將車開進停車位,對車技要求頗高。
閔稀拐進餐廳門前的那條窄路,母親正在餐廳門外等。最近降溫,天涼了,母親穿一件中長款駝風,配一條素雅的巾。
看見的車車牌照,母親笑著朝揮揮手。
閔稀開車窗,“媽媽,你怎麼下來了?”
江芮往車邊邁過來:“這邊不好停車,媽媽給你停。”
“……”
倒車技差,不是閔廷一個人的原因。
閔稀讓母親站臺階上,“我自己能倒進去。”
江芮目測車位的寬度,不免擔心:“你直接開進去都懸,確定要倒進去?”
閔稀笑:“給你秀一下我的倒車技。”
連著兩個多月,傅言洲每周都會陪練,雖然不再是半天半天練,每次只練個把鐘頭,但堅持下來,車技有了很明顯的提升。
兒倒車時,江芮盡量不說話,怕影響兒注意力,倒車的幾分鐘里,的心一直提著。
車終于倒進去,用時六分鐘。
江芮笑著呼口氣,兒小時候學走路都沒這麼張過。
好奇的不是兒的車技有進步,而是兒有了足夠的耐心去倒車,“最近練車了?不是很忙嗎?”
“時間練的,每次練車都是傅言洲陪我。”
閔稀下來,鎖上車挽著母親進餐廳。
江芮淺淺一笑,欣又釋然。
兒對傅言洲的心思,作為母親怎麼可能看不出來,只不過看破不說破,因為也年輕過,也像兒那樣滿心滿眼喜歡過一個人。
那時也主跟父母提出,愿意去相親。最終如愿嫁給了閔疆源,但閔疆源對沒有半分。
所以前段時間,兒問,跟丈夫是誰主追的誰,不知道怎麼回答。
兒提出愿意與傅言洲聯姻時,猶豫過掙扎過,最終還是同意了,當時丈夫和兒子都不同意。
明白丈夫的顧慮,他覺得自己最了解男人,沒的婚姻過得沒意思。
只有無條件支持兒,不能因為自己婚姻失敗,和閔疆源培養了三十年都沒培養出,就以自己為例斷定兒不會幸福。
同意兒聯姻后,經常不安。
今天之前,不忙時就會憂心,害怕兒走上自己的老路,擔心自己的縱容害了兒。
還好,兒不是,傅言洲也不是閔疆源。
到了餐位上,閔稀把外套下放在對面沙發上,和母親并排坐。
江芮拿餐單點菜,閔稀湊過來一起看,下靠在肩頭,兒從小就喜歡這樣撒,習以為常。
“發布會哪天?”問兒。
“六號上午十點。”
兒獨立做的第一個項目,江芮憾道:“可惜媽媽那天有會,沒法去捧場。”
閔稀說:“有直播,晚上你忙完了回看,一樣都是支持我。”又道:“那天爸爸也沒空看直播,說晚上看錄屏。”
江芮只笑笑,沒接話。
一整晚和母親邊吃邊聊,從餐廳出來已經十點半。
到了樓下,閔稀抱抱母親。
兒黏著自己,江芮笑說:“媽媽明天送你去機場。”
“不用。我又不是小孩了。”
閔稀正抱著母親依依不舍時,后面有人喊:“稀稀。”
猛地回頭,是父親。
司機給他開門,一個拔的影從座駕下來。
“爸爸!”
閔稀調皮道:“喲,來接誰呀?”
閔疆源看一眼妻子,笑著對兒說:“反正不是接你。”
江芮想了想,上次見到他還是兩個半月之前,匆匆一面,話都沒說上幾句。
閔疆源走到妻子旁邊,看著的是兒:“傅言洲來不來接你?”
“他不知道我今晚和媽媽吃飯,沒告訴他。”
閔稀跟父母揮手:“我回去了。”
父母一直異地,好不容易見一面,不能浪費他們時間。
江芮很自然地挽著丈夫的手臂,與兒揮手,看著兒上車,越野車的尾燈慢慢遠去,直到拐彎不見,立刻松開丈夫的手,表寡淡。
閔疆源看看妻子,言又止。
--
回去路上,閔稀接到居悠悠的電話。
居悠悠問明天上午去不去公司,還是直接從家里去機場。
“是不是有事?”
“沒事,就是問問你,跟你一起去機場。余總說了,接下來一星期我調給你當臨時書,協助你理發布會相關事宜,有什麼活盡管吩咐我。”
“你給我當書,那余總那邊怎麼辦?”
“總裁辦又不是只有我一個書。再說,了誰嘉辰公關都照轉。”
老板也會捧場發布會,不過要到發布會那天才出現,就沒多,到時給閔稀一個驚喜。
閔稀回:“明天不去公司,到時我接你直接去機場。”
“我馬上把我家地址發給你。”
“不用,我記得。”
剛職嘉辰時,有天加班很晚,閔稀送過一次,家住在老小區,里面路況復雜,七拐八拐才能到,對那片不悉的人,都得靠導航。
“你就在外面那條大路口等我。”又告訴閔稀大路口的標志建筑。
路上沒那麼堵了,閔稀到家只用了半小時。
傅言洲書房的燈還亮著,放桌上的手機振,呂臻回消息過來:【傅總,實在不好意思,剛開完會看到你的未接來電。什麼指示?】
呂臻這行特殊,需要應對各種突發事件,而且新聞也不會專門挑選白天的時間才發生,所以晚上開會到半夜再正常不過。
凌宇集團的第一期專題報道已結束,母親也專訪過傅言洲。專訪之后,母親對傅言洲評價頗高,說沒想到他那麼低調謙遜。
呂臻猜不到傅言洲找何事,不敢耽擱,時間太晚不方便打電話,只能發消息解釋清楚。
傅言洲回電話過去,開門見山:“六號盛時科技的發布會,你過不過去?”
呂臻:“去。”
大方道:“聽說盛時的這個案子是閔稀負責的,連發布會現場也是策劃。”
“嘉辰部不知道閔稀和我的關系,們傳我是你的后臺,分手后還一直有聯系。”
呂臻苦笑:“我解釋過,但沒人信。”
傅言洲不追究也不關心過去的無聊傳言,“閔稀向同事解釋,我們是關系不錯的朋友。我想借這次發布會,請你配合一下,澄清我們并沒有往過。”
他不希有天閔稀因為這件事委屈,有口難辯。
“沒問題。”
呂臻問:“按照閔稀說的來,我們是好朋友?”
“嗯。”
呂臻笑:“那我又沾了。”
能在外人眼里為他的好朋友,而不是利益合作伙伴,是多人羨慕都羨慕不來的。
也暗自羨慕閔稀,他總能把問題理在前面,且維護閔稀的所有面子。
就因為閔稀說了一句和他是朋友,他就會在外人面前繼續維持他們朋友的這層關系,不讓閔稀說過的任何一句落空。
“我怎麼配合澄清?”呂臻問。
傅言洲:“那天我也去發布會,座位在們員工區,以閔稀家屬名義坐過去。”
呂臻明白了,他是要主公開和閔稀的關系。
“那我坐哪?和你坐一起?”
傅言洲道:“嗯,我已經讓人安排好了位置,到時你坐我前排。周圍是嘉辰介部的員工,我們說什麼話,們都能聽到。至于到時怎麼澄清,你自由發揮。”
呂臻現在就開始琢磨,發布會那天要跟傅言洲聊點什麼,才能既讓人覺得和傅言洲是多年好友,又能讓聽出跟閔稀關系也不錯。
其實澄清很簡單,只要讓嘉辰的人覺到和閔稀不是敵,之前的謠言就不攻自破。
這事理好了,傅言洲會記一個人,以后如果遇到難,他也會盡心盡力幫忙。
母親曾不止一遍叮囑,既然和傅言洲沒緣分,就看開一點,別把自己的人脈關系搞得越來越窄。
讓傅言洲放心:“一定把這事給你辦好。”
“不打擾了。”傅言洲掛電話。
剛才他聽到院子里有汽車進來,關了書房的燈回臥室。
閔稀正在帽間收拾行李箱,上海家里沒有秋冬的服,多帶了幾件過去。
“加班到現在?”傅言洲站在帽間門口問。
“沒。”閔稀現在才說:“和我媽吃飯吃到現在。”
“媽回來了?怎麼沒我?”
“也沒我哥,就我和我媽兩人。”
聽到閔廷也沒去,傅言洲點點頭,到柜子里拿了睡去浴室。
閔稀目送他背影走出去,這次出差又要在上海待五六天。
剛結婚的前兩個月,分開兩周都不會覺得很長。現在還不到一周的出差時間,竟覺有點難熬。
收拾好行李,傅言洲已經洗過澡出來。
手機有消息進來,閔廷問:【盛時的發布會改時間了?】
回電話給閔廷:“喂,哥,這麼晚還沒睡?”
“快了。”閔廷問:“發布會改到了哪天?”
“提前到六號。”
“幾點?”
“上午十點。”
他問得這麼詳細,閔稀以為他那天有空看發布會直播,告訴他在哪個平臺看。
閔廷:“我不看直播,那天去現場,給我留個位子,不用聲張。”他是給妹妹捧場,不是捧盛時科技的場。
如果被盛見齊知道他過去,又要各種沒必要的寒暄。
閔稀明白:“好,我知道。”
事關閔廷,傅言洲總會格外留意幾分,他抬眸:“什麼直播?”
閔稀:“盛時科技發布會的直播,你有興趣可以看看,六號上午十點。”
他只微微頷首,其他沒問。
邊所有人都關心這個項目,主問發布會在哪天,只有他漠不關心,即使現在知道發布會在哪天,也沒多關心幾句。
今天是周五,又能枕著他胳膊睡,閔稀泡過澡吹干頭發上床。
傅言洲還是沒那麼習慣在他上睡覺,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已經形記憶,每周二和每周五要在他懷里睡一整夜。
他躺下,把胳膊給。
閔稀考慮幾秒,萬一落枕,影響接下來幾天的工作,保險起見還是不冒這個風險。
這幾個月里,大大小小落枕加起來不下五次。
在傅言洲看來,是沒事找罪。
可他又懂什麼。
關燈,說:“算了,不枕了,明早還要趕飛機,怕落枕。今天就吃虧一次。”
傅言洲吻:“明天送你去機場,這樣不吃虧了吧?”
閔稀滿足了,但上卻說:“還是有一點吃虧。”
傅言洲又主把抱懷里,多抱一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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