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朗走過來,掃了一眼云朝手里的鮮花:“nina小姐,特地給我三哥買的?”
云朝這才收回視線,抱著花:“幫小桃子買的,說要謝貝叔叔。”
“哦哦,那是應當的,‘貝叔叔’這次可了不小的罪。”聞朗故意咬重幾個字,視線沒有離開過云朝的眼睛。
而對面的云朝沒有毫說謊的痕跡,看上去面不改,平靜自然。
看來,這些年沒撒謊。
謊話說多了,把自己都能騙過去了。
云朝走到貝紹樓跟前,將花遞給他:“謝謝三爺這次出手救我和小桃子。”
“不用謝,舉手之勞。”貝紹樓語氣輕描淡寫,“聞朗,回病房。”
“三爺,我照顧你。”
“不用,我知道你不是很想見到我。”
說罷,男人自己走回了隔壁病房。
云朝從他的語氣里聽到幾分傲,還有惱意,但還是跟了過去。
病房里早已收拾得干干凈凈,貝紹樓坐在沙發上吊水,聞朗給他搬了張工作臺來。
“聞朗,打電話問問程風,他現在在哪里。要是來醫院的話,讓他將我的筆記本帶過來。”
“三哥,你休息會吧!這才剛剛了手,不要命了?”
“去打電話。”
“行,行。”
護士忙完病房里的事,都離開了,聞朗也故意走了出去。
病房里只剩下貝紹樓和云朝兩個人。
云朝走到飲水機旁給他接了杯溫水,遞給他:“三爺,你喝點水。還是聽醫生的話,好好休息。”
貝紹樓抬起頭,一雙眼睛盯著面前的人看。
的上還帶著教堂里的灰塵,蓬頭垢面,服都沒來得及換,但一雙眼睛清澈明亮,始終著倔強和堅強。
云朝被他看得不自在:“三爺,等會兒我就去換服……還沒來得及。”
“嗯。”
男人試著用左手去拿杯子。
沒想到,左手使不上力,“哐”——
杯子從他手里掉下,滾落到地上。
云朝眼疾手快,立刻拿了紙巾,蹲下,幫他拭子上的水漬。
“三爺,你別,玻璃杯碎了,會扎到。”
蹲在他邊,的小手正好擱在他的大上。
男人收回,臉不適,嚨了。
聞朗打完電話推開門,正好看到眼前這一幕。
他立馬又關上門。
他三哥真猛,手剛完就想那方面的事,嘖,力真好。
聞朗當然不能進去打擾他們,轉頭去了小桃子的病房。
見他的子了一塊,云朝小聲問他:“三爺,我去給你重新拿一條子,你換上。”
云朝小心翼翼繞過碎片,去柜里拿了一條換洗的子。
“三爺,你要是不介意的話,我幫你換。”
“你說呢?”
云朝也沒那麼矯,之前他還是clare先生的時候,不是沒幫他換過服。
云朝幫他換下子,作很練。
“三爺,你在多倫多待多久?這些天,我都可以照顧你。”
“不用了,我不喜歡勉強人。”貝紹樓淡淡道,“我知道你不待見我,你也不用強迫自己。”
“我自愿的。”
“我脾氣不好,不好伺候。”
“沒關系。”
說著,云朝又打掃完地上的碎片,重新給貝紹樓接了一杯水。
見他手臂無力,親自喂他。
偶一抬頭,看到貝紹樓在盯著看。
這才想起來,自己還沒換服,他又有潔癖。
“三爺,我去洗個澡換服,等會兒過來。”
“嗯。”
說完,云朝離開了他的病房。
前腳剛走,聞朗后腳又回來。
聞朗長吁一口氣,上上下下打量貝紹樓:“哈?三哥,十分鐘沒到就完事了?”
“滾。”
“不滾。”聞朗笑嘻嘻,“我打過電話給程哥了,程哥說他正在警局理剩下的事。這邊警局太麻煩,沒三個鐘頭出不來。”
“三哥,有什麼事可以跟我說。”
“沒什麼事,你可以出去了。”
“三哥這是不把我當兄弟啊,用完就丟。”聞朗干脆在他邊坐下,“三哥,前兩天奔馳發布會上出了一款新超跑,我給三哥看看。”
說著,聞朗打開他的手機,將發布會圖片給貝紹樓看。
“可惜那天我手,沒有能去現場。這款車是限量版,全球五臺,多倫多這兒能提一臺,但是需要提前預約。預約這種事兒好辦,我也能約,但是吧,約不約得上我就不知道了。僧多粥,難辦。”
“你想說什麼?”
“我想……讓三哥幫個忙,有三哥出手,這臺車肯定是我的。對吧?”
“沒這個本事。”
“三哥真得會騙人吶,要是三哥沒這個本事,恐怕其他人更沒這個本事了。”聞朗笑嘻嘻,“三哥,幫幫忙。”
“我沒說錯的話,這臺車至一千萬元。聞朗,我怎麼不知道一個醫生這麼有錢了?就算是京圈那些紈绔子弟,想買這臺車也得掂量掂量。”
“三哥到我了,唉,不瞞你說,我手頭真得很。”
貝紹樓冷笑,沒搭理他。
他打開病房里的電視,默默調了個財經頻道。
聞朗漫不經心,又從冰箱里開了一瓶冰啤酒,仰頭喝了一口。
“可是三哥,我真得很想要那臺車,車流暢帥氣,很符合我的份。”
“你有什麼份。”貝紹樓冷漠無地穿他。
“……”
聞朗也不生氣,嬉笑:“三哥,我生日正好快到了,你買了那臺車送我吧,就當是生日禮。”
“哪來的臉?嗯?”
“三哥,我不會讓你吃虧的。你要是愿意送我這個生日禮,我一定回贈你一個比這個禮更大的禮,如何?”
貝紹樓一臉冷漠。
聞朗素來這樣,工作的時候很靠譜,平時沒個譜。
“三哥,怎麼樣?有沒有很心?難道你就一點不好奇我要送什麼禮給你嗎?”
“……”
“三哥,給點反應?”
“……”
聞朗心里嘆了一口氣。
“三哥,你這麼不信任我,難道我們之間的誼如此脆弱嗎?我送給三哥的這份禮,三哥一定會非常喜歡。”
“聞朗,你信不信我有一百個辦法讓你說出口?”